作者:纸盒里的纸鹤
你觉得这个猜测荒谬绝伦,可又想不出别的用处,于是只能就此作罢,将目光投落在面具男的身上希望他能够为你解答。
你只觉得他眸光闪烁,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移开目光不再和你对视,从右手边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把折叠刀和一张约莫手掌大小的白纸。
几乎在你看见那张白纸的瞬间,你的汗毛便集体起立。
——这张白纸和之前贴在窗户上的白纸一模一样。
对方将那张白纸和折叠刀一并递给了你,于是你只能将其接了过来。
当你接过那张纸时,你发现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你的诚实让我欣慰,请你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
你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说面具的主人格还真是喜欢故弄玄虚。你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罪恶感,只是按照对方的思路走罢了。
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断定了你有罪。
你这才意识到对方针对的或许一开始便是你,小鲜肉可能只是被你拖累了。可你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自己身边究竟是谁和你有仇。
像你这种安分守己,不爱社交的宅男怎么可能会和人有什么深仇大怨?
别说是仇家了,你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你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把折叠小刀上,内心更加迷茫了。你抬起头望向面具男,却看到他用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一个半弧。
你一怔,下意识便将白纸翻了一个面,果然看见白纸反面还有字,而且内容显然比正面上写着的一句话要多得多。
「在你手里的是一根外径15mm,长度150mm的试管和一把足够锋利的折叠刀。你可以选择用小刀剜去你身上任意的血肉并将试管填满,或是让你的网友代替你受罪。疼痛可以焚烧罪恶,但卑鄙的罪人总能想到方法把自身的罪孽转移到无辜之人的身上。请你按照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做出选择,我不会鄙夷你的卑劣。毕竟这个世道里又有谁是无辜的呢?」
在读完纸上的字后,你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茫然,随即一股荒谬涌上了你的心头。你觉得纸上说的一切都可笑极了。
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可以任意惩戒罪人的神吗?
你愈发觉得这人脑子不太正常,甚至把恐怖电影里的那一套都原封不动地搬到了现实里。
可当你抬起头看向面具男时,你却发现他一脸肃穆,眼神中甚至糅合着些许的怜悯。
他眨了眨眼,将新写好的字条向着你的方向翻去。
「对不起。」
看到上面的字后,你的心顿时一凉。
——他的眼神告诉你这并不是一件可以糊弄过去的事。
面具男思忱了一会儿,随即低下头在便条纸上写了起来,半晌后才将那张字条向着你的方向举起。
心情烦躁的你潦草地瞥了眼那张便条,却被上面的内容怔住了。
「时限是明天晚上,但你并没有计时工具,因此我劝你还是早些决定比较好。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这时,你选择——
【A. 让他帮忙】
【B. 告诉他自己想要再想想】
【C. 自己剜肉】
【D. 不剜肉,让小鲜肉代替你】
【E. 什么都不做】
第四十七章
你已选择【C. 自己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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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婉拒了他的提议。
对方也没有太坚持,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空气陡然陷入了沉默,你这才意识到对方已把该交代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所以,他应该马上就会离开这个屋子。
你暗暗打量着面具男,希望能够从他离开房间的方式看出这间密室的出口在何处,是否有任何让你潜逃的可能性——毕竟无论你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毛胚房毫无死角,除了那面被焊死了的窗户,一点出口也无。
可对方显然是料到了你的小心思,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透明塑封,并从里面掏出了一管充斥着白色液体的注射剂。
你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可没等你从木椅上站起来,对方便死死地抓住了你的手腕,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那管不知名的液体注入了你右腕上的静脉里。
在他将那液体推入你血管内后,你便感到有些失神。你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渐渐沉重,意识也愈发恍惚。
不到片刻,你便彻底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
意识模糊之际,你仿佛听到有一个青年正低喃着什么。
“……你以为我恨你吗?”
他的声音喘而低柔,却并没有什么感情色彩,似乎只在平平地复述着一句事实。
话音刚落,你耳畔边的呼吸声愈发粗重了起来——你这才意识到除却这个说着话的青年,还有另一人在场。
可即便那人的呼吸声十分急促,听上去情绪颇为不稳,他也依旧没有开口。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在黑暗中蔓延着。
半晌,那个青年终于意识到对方并不会给予任何回复,于是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程谨,我不恨你——现在的我们顶多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
你听到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惆怅与茫然。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
你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你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开始回想自己入睡前的事情。
……面具男告诉你他是犯人的第二人格,还把折叠刀和试管给了你……然后呢?
你精神有些恍惚,愣愣地盯着正前方那面有些脏兮兮的窗户,半晌才想起之后发生的事情。
……哦,他后来握住了你的手腕,把一管液体注入了你手腕上的静脉。
——然后,你就失去意识了。
你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腕,果然在上面看到一个针眼般大小的小孔。
显而易见,程谨是给你注射了类似安眠药一样的东西。
你不再去思考他给你注射安眠药这件事,因为这在你看来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的,毕竟犯人是绝不可能让受害者看见密室的出口。
现在的你最需要烦恼的是那张字条。
你得立即决定是否要自己剜肉将那根试管填满,还是说让小鲜肉代替你接受这个酷刑。
可这个选择对于你而言并不困难。你虽然胆小怕事,但你心里有一条清晰的道德准则——你是万万不会让其他人因为你的原因而无端受苦。
于是,现在的问题便成为如何下定决心,在自己身上下刀。
你望着那把开了刃的折叠刀,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一滴冷汗从你的额前缓缓流下,啪嗒地打落在你握着刀的手上。
你用没握着刀的那只手去抚摸自己身上的皮肤,揣摩着自己身上哪块肉更不敏感,在受了刀伤后能够得到最少的疼痛感。可不论你的手指经过何处,那片肌肤上的汗毛都陡然耸立——好似在无声地表达着你内心深处的抗拒。
你比着刀刃在自己赤裸的皮肤上来回巡游了片刻后依旧无法下手。一股强烈的焦躁感将你吞噬殆尽,使你上身的T恤被汗水浸湿。
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情事不宜迟,你是迟早要下刀的。
于是你咬咬牙,狠狠将锋利的小刀刺入了自己的大腿。在刀片没入你皮肤表面的那一刹那,你竟有种在切生鱼片的错觉。你被自己不合时宜的比喻逗乐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只觉得自己握着折叠刀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你能够清晰意识到那片薄薄的刀刃深深嵌入你柔软的脂肪层,被周围温暖潮湿的血肉仅仅贴附着。
你冷汗涔涔,手指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才将那把刺入你大腿的小刀拔出。粘稠而红艳的血从你的伤口潺潺流出,你赶紧用那根试管去接那些溢出来的血,却发现那些血根本不能够将那根试管填满。
——那点出血量甚至连5mm的刻度线都未能达到。
当你意识到方才忍痛下刀得来的伤口远远无法流出足够多的血时,你整个人都崩溃了。
你只觉得那道深深的伤口愈发刺疼,让你的眼前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团水雾。
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罪呢?明明我是无辜的。
你茫然地想道,眼泪顺着眼角擦过你的鼻翼,最后停在你微微抿起的唇隙之间,苦涩而又冰凉。
可你不不能够就此打住,既然你选了独自承受痛苦,就万万没有回头的道理。于是你只得再次咬着牙,在那道伤口更上方些的位置将刀刃再次刺入,并比上一次刺得更加深了——近乎刺到你大腿骨处。
你拔出刀刃,这一次流的血果然比上次要多一些,可让你难堪的是,两次伤口生出的血量总和只堪堪达到7mm,距离15mm还有一大半。
而此时的你早已一脸煞白,冷汗淋漓,整件T恤都紧紧贴在你的前胸后背上。
你潦草地摸了一把额前垂垂欲滴的汗,眨了眨湿润的双眼。
还差两三次,只要坚持住很快就结束了……
你心里默默对自己暗示道,于是又一次将刀刃对准自己的大腿……
*
你一手握着那盛着你鲜血的试管,一手颤颤巍巍地将软木塞摁进了试管的开口处。
或许是因为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你的心顿时轻松多了。
甚至还有心情感叹抽血管这一发明的伟大。
——即便你的右腿早已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可你没法不这么自我调侃。若是你就这样干坐着,腿上伤口的疼痛感只会更加剧烈。
你需要用什么事情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但这密室又有什么能让你分心的呢?
这间密室的构造你早就了然于胸,而你始终没能看出一点花样来。
于是你只能胡思乱想,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一道道骇人的伤口。
这一胡思乱想,还真让你想起点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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