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elver_Jo
10-3
路渊‘连哄带骗’拉着余情起身跳舞,余情勾着嘴角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余情原本心里还装着调研报告的事,奈何路渊总有这个本事,让他片刻就能忍俊不禁。
灯光昏暗,月色怡人,路渊望着他的笑容发呆,低头将自己的额头顶在余情的额头上,“你笑起来真好看。”
余情的身体随着路渊移动,嘴里低声嘟囔,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路渊将他搂紧怀中,忍不住又说,“你应该多笑一些,真好看。”
路渊有几年没有感受过心意相通所带来的恋爱感,因此这一刻如初次恋爱一般有了些害羞和不安,看着余情更是心跳加速,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似语言都无法形容那爱意与动情。
“你怎么了?”余情瞧他神情与平日有些差别,不禁又问,“怎么总是这样看我?”
路渊心中的感情并非点滴累计,在喷薄涌出、气势汹汹的那一瞬间,这些日子的相处便都带有了意义,刻上属于余情的痕迹,“戒指里面有你和我的名字,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选了最简单的款式。”
黑灯瞎火,余情看不清那戒指,路渊更没给他机会看清。
“我觉得这个最适合你,你把我的名字戴在手指上,我把你捧在手心里。”
这种听完牙根发酸的情话,也只有路大少爷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来,“我发现你真的不要脸。”
“这是你第三次这么问我...”路渊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喃喃说,“再问的话,我现在就‘要’你。”
晚饭结束,路渊开车送余情往地铁站去,他开过了一个又一个地铁站,软磨硬泡也没让余情松口搬回来。
余情总说考虑,而路渊看好些租房中介给他打电话,恨不得一个两个都拉进黑名单,“要不这样,你搬回来住...给我房租,‘肉//偿’怎么样?”
“...”余情看他一眼,大抵想到了过往不怎么好的经验。
路渊一个激灵,连忙张嘴瞎掰,“我肉//偿给你,你搬回来住,我补偿你。”
两人话说到一半,路渊的电话响了,是路老爷子。
电话接起,路老爷子先说了孟叔的一些情况,“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如果情况合适就转过去。”
“嗯,”路渊应了一声,想了想说,“我今天在医院看孟叔的精神状态不错。”
父子俩又讨论了几个回合,老爷子终于换了话题道,“你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她还认识个女孩子,可以介绍给你。”
路渊听完这话没了笑容,“我前两天不是跟您说了,我不想相亲了。”
之前路渊勉强答应糊弄一下,主要是孤家寡人没个牵挂,可现在和余情你侬我侬,哪儿能干出相亲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儿?
“你这孩子,又不听话。”
“我妈不是还有个儿子,你让她管管那个儿子,少来管我。”路渊说完挂了电话,不想和老爷子起争执,更不想让这个话题影响两人在一起的心情。
“我爸...让我相亲。”路渊带着耳机,因此余情没听到对话,而路渊则‘主动交代问题’,态度及其端正,“我不会去的。”
“其实性//取//向这个事情,家里反对也是很常见的现象。”余情不好主动要求路渊为自己顶撞父亲,毕竟骨肉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更何况孟叔还在医院里,父子俩不应在这个时候生出罅隙。
路渊听他这话稍稍皱眉,打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一边,“很常见不代表是对的,存在不一定合理。”他转头看着余情,清了清嗓子问,“我要是去相亲,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
“有这么难回答吗?你要是去相亲,我让那餐厅一整天都不能营业。”路渊伸手捏住余情的后颈,四目相对继续追问,“你会不高兴吗?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点不高兴吧?一点都没有那我得多伤心?”
三连拷问直达灵魂,终是让余情又笑起来,含含糊糊故意道,“你之前不是去了一次?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我那是没办法,而且那时候我也没有你,不算数。”路渊吞咽口水凑上去亲吻余情的脸颊,缓缓移动到嘴角,“这事瞒不住,我爸要是知道了很可能会为难我们。我一定不会妥协,打死我也不会放弃你。你家里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余情因这话而动容,神情闪烁,眼底都是溢出的感情,“我妈不在了,养父应该也不会强迫我去结婚。”
“真好。”路渊叹气,沉默片刻终是犹豫的开口,“情情,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我爸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我。”
“…”
“我们家老爷子为了给我使绊子,什么事儿都可能做出来,太坏了。”想想路渊这点糊弄人的本事很可能是跟亲爹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尽量瞒着他,可要是瞒不住...我不求别的,你别离开我行吗?”
路渊说得委屈,听在余情耳中好似又万般无奈藏匿其中。余情抬起手轻抚他的后背,问,“你让我去你家住,不怕被发现吗?”
路渊一怔,乘胜追击道,“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能不能答应我,求你了。”
“没影的事情,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我不管,你没拒绝就是答应了。”
路渊的情,浓如烈酒,一口就让余情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余情的心,淡如清泉,可只消感受过就知道那份甘甜的美好。
“情情,你搬回来吧。天气越来越冷,屋里现在又没有暖气,我一个人睡,感觉特别冷。”
许久,久到路渊差点觉得又没成功之时,余情开口了,“好,但我还得回家收拾些东西。”
10-4
若说最初的心动是存在欺骗的暧昧不明,那自打路渊开口说‘爱’后便是诚意拳拳的彼此依恋。
余情这些日子心疼路渊面临生死的煎熬,因此嘴上不说,行动却宠着他,任由他撒欢。
妥协两个字好似多米诺骨牌,包裹在‘爱’这层糖衣炮弹之下,一块被推倒,迎来的便是步步后退。
余情没有恋爱经验,面对路渊也说不出那些不要脸的话,最终能做的也只有依他顺他,看似对他有诸多要求可最终还是不动声色的退让讨好。
当然,爱情本就属于彼此,余情的那些要求也是路渊的自我控制与退让。你来我往之间有了平衡,所有的相处都能落个‘甜’字。
余情松口搬过去住,路渊怕他变卦连夜让他拿东西搬家。余情嗤笑着看他,“这个时间我回家拿东西出来,我养父怎么想?”
“那要不,少拿点。周末再搬剩下的。”路渊寸步不让,就怕回头余情后悔,空欢喜一场。
“那你在地铁口等我吧。”
路渊一边打动方向盘,一边说,“拿东西沉,我不想你累着。你不是说你养父不会管你,我还不能到门口?”
得寸进尺。
余情皱眉瞅他一眼,“你就在地铁口等一下我,我很快出来。”
两人拿东西折腾一圈,回到家里时已接近十二点,路渊进门就把余情往怀里搂,“你回来真好,你看屋里没有暖气是不是很冷。抱紧点就不冷了。”
“还有几天就来暖气了。”余情推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路渊则跟着他一路往前走,说,“暖气哪儿有你暖和?”
路渊随余情在屋里来来回回,动不动就伸手捏他屁股,求爱求欢。
奈何时间已晚,明早还要上班,余情心中更是记挂着调研报告的事情,因此断然拒绝路大少爷。
路渊洗了澡上床,将余情紧紧搂在怀里,委屈嘟囔,“硬//了...”
“困了。”余情闭上眼睛,侧头往路渊怀里靠了靠。
“那你亲亲我。”路渊凑上去,满眼不甘却只能讨到了晚安吻。
余情第二天一早就将兰兰叫进办公室,关上门简单问了一下调研报告的归档情况。
兰兰不知余情心中所想,理解错了,“当时你同意之后我们就归档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咱们组不会有浑水摸鱼的情况。”
有些组员对余情心里有意见,私下偶尔会说他不近人情。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余情有自己的规矩,组员也按照他的规矩来,从他做了这个位子带了这个组就不曾改变。
“咱们报告最后提到用户识别的问题,你还记得吗?昨天叶副总给我打电话,说下一版的原型机很快就会出来,还提到了这个问题,言外之意是希望咱们的报告可以对这一点稍作美化。”
兰兰皱眉表示,数据都是专门找第三方进行实验得来的,如果要美化需要修改很多内容。
她说的这些余情心里知道,于是点头道,“我已经回绝了。”
兰兰听到这里也很不安,主动表示找自己在技术团队相熟的朋友,私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触及了谁的利益。
‘悟空’的新一轮原型机出来就可以正式进入接洽投资人的环节,可在这个时候余情面临这样的抉择,心中实在不愿为了利益违背良心,更是不忍让组员承担风险。
“你打听一下,我不方便直接问叶副总内情,但我之后会和他再聊聊。还有这事儿,别跟别人说。”
事情僵持,上不了台面的要求叶絮自然不会强求。
几轮交涉他总是让余情再想想,可随着原型机出来的截止时间越来越近,余情的态度也越发坚决。
兰兰打听到消息的同时,余情也迎来了总监的项目调动安排。
总监走进余情的办公室说:你准备一下,这几天把‘悟空’项目交接到隔壁组。
10-5
这几天把‘悟空’项目交接到隔壁组。
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组在跟进,为什么要移交给其他人?
余情当场就表示了不同意,可总监却说,“你跟我说不同意也没用,这不是我的决定。”
兰兰通过在技术团队的朋友了解情况,隐约打听到一个说法:技术部门几个副总和公司外的学校研究所也有些关系,时常用他们的算法,互利互惠。管理产品的总经理从中也会得利,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对他们来说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上下沆瀣一气,虽不能一切暴富,但钻了空子日积月累,也是不错的买卖勾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腾跃科技’的技术团队就有上千人,有这样的猫腻不足为奇。
余情在这个行业里几年,这样的事情听过、见过、拒绝过。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不能因为自己的决定让组员承担风险。
“我猜是管项目的总经理发话,换一个顾问团队,这样就可以直接说咱们团队的调研作废,重新开始。”兰兰想了想,皱眉道,“但是具体是哪一个总经理,咱们很难了解到内情,也不会有人在明面上说。”
余情深吸一口气,满心都是不安,“你有时间和潜在投资人先沟通一下,要是之后真的换团队...也让他们有个缓冲。”
兰兰听闻这话知道余情心中定了想法,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便离开了。
余情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寻思:为了保证组员不担风险,现在却面临项目被收回的局面,孰轻孰重难以平衡,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也更难预料。
腾跃科技是母公司,他们的项目每年都是团队的重中之重,全组没人敢怠慢。若是这个项目真的被收回,那行业会如何看待余情所带领的团队,组员姑且可以说是经理不给力,害得大家没饭吃。可对余情来说,只怕再难做腾跃科技的项目了。
当天下午叶絮又给余情来了个电话,说,“之前咱们的合作很愉快,现在换一个顾问团队,不仅是你们受到影响,项目的进程也会影响到技术团队。”叶絮嘴里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可态度却显更为‘诚恳’,“有些时候,人还是得选对自己和大家都有利的那个选项。”
余情在电话这端沉默,若是只有他自己,秉着良心、持着底线,没人能奈何他。可现在牵扯了组员...
事件结果的好坏,永远不能代替事件本身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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