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反舌鸟
作者有话说:
这篇真的随便写写不用打赏的!一篇连作者这个弱智都觉得弱智的文,我很怕你们今天打赏明天打我!
第15章
陆鸣并没有马上开始聊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找个住处,他实在不是很想待在乒乒这里了。
“太乱了。”陆鸣很嫌弃地环视四周,“你这堆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昨天一定疯了才坐得下去。”
“男人嘛不都这样,”乒乒不太在意,“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乱,又没臭。”
要求真够低的,陆鸣反驳:“怎么男人住的地方就乱了,我家还两个男的住呢,也不像你这样跟猪窝似的……”
陆鸣说到这个,才突然想起来:“不对,我好像也不做家务。”
那家里是怎么干净的呢?
乒乒虚弱地说:“可能你家里有个家养小精灵或者田螺姑娘。”
陆鸣羞愧了起来,最简单的排除法告诉他到底是谁在把随手乱放的东西归位,而他居然想不起来梁晔生什么时候有空做这些事的。
陆鸣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X,又或者,可以直接删掉“像”字。
他在网上找到了新的住处,房租很便宜,位置也还不错,但房东要求一次性付清一年的房租:“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定性了,有的过几个月就找不到人了也不通知我,我还要再找人来租,我嫌麻烦才定这么便宜的,就是为了一整年只收一次房租。”
陆鸣都不好意思说,他也可能住不太长久。但是如果真的问他要住多久,他也说不出来。一两个月?还是三四个月?他都不知道。
很多事情对于陆鸣来说,是一个动作,而不是一种状态。结婚、离婚,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他依然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依然很快乐,但现在却没有办法继续这个毫无烦恼的状态了。回去吗?他又觉得很没面子,很奇怪。
他还是交了一年的房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又走到窗台边往外望。
定下来租这套,最后还是因为从这个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他昨天还住的地方。他现在觉得自己真的该去心理咨询一下了,以前他还骂那些和前女友纠缠不清的哥们儿脑子不清醒,现在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还在吗?”陆鸣打开手机的聊天界面开始输入,“小L老师?”
果然是敬业的咨询师,回复得很快:“在的。”
“其实我有点说不出口,感觉……挺丢人的。”陆鸣发过去,他又看见自己的头像,一个对着镜头做怪相的自拍,怎么看着都不像失婚妇女,所以陆鸣决定换一种说法,“我跟我老婆矛盾挺大的,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解决。”
刚才还秒回的小L老师却似乎沉默了,陆鸣眼看着“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了好几次,才冒出来一条:“你老婆?”
“对啊我老婆,”陆鸣坐起来,“你这里是恋爱关系咨询吧?我没加错吧?”
“没有。”小L老师说,“您继续说。”
陆鸣放下心来,开始继续陈述他的问题。
“喂亲爱的,我今天晚点回来。”许繁煦眼看今天可能要晚回家,就先打了个电话请示领导,“和谁?男的,就那个梁医生,上次有医闹的时候跟我一起被打那个。我记得,回家给你带鲍师傅,已经买好了。”
“看看,”许繁煦对着梁晔生开始自夸,“多跟我学学,你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居然相信你了。”梁晔生回答。
昨天陆鸣走了以后,梁晔生在后面开着车跟了一段才停下,给陆鸣发“注意安全”,倒不是担心陆鸣大半夜被路人拖走,只是这家伙经常走路不看路,平地摔了还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什么,说不定就因为大半夜车少乱穿马路,然后被车撞了。
倒是没想到遇到了许繁煦。
许繁煦是正畸科的,但和他同一所大学同一届毕业,上课也有不少重复的课程,这些年下来,勉强也算是个朋友。
听到梁晔生说,陆鸣误会他和吴瀚有一腿的时候,许繁煦十分不给面子地爆笑出来。
“大半夜的,两个男人在楼下‘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问题’,你们恶不恶心啊。”许繁煦说,“你想想如果吴瀚是个女同事,你干得出来这种破事吗?”
吴瀚当然不是女的,可梁晔生是个基佬,居然还不知道保持距离,所以当然是梁晔生的错,许繁煦这么说。
梁晔生怀疑他已经被妻管严得斯德哥尔摩了。
“你看他果然加上你小号了吧,”许繁煦还试图看梁晔生的手机,“他怎么说的。”
“跟你没关系。”梁晔生说,“我昨天疯了才会信你的建议。”
“那你自己去跟他直说,”许繁煦佯装发火,“你这逼人最多说了一句我跟他没什么,然后就哑火了,是不是?成天不会正经说话就知道阴阳怪气,哦倒是对病人和蔼可亲,因为他们给钱。”
“不对,是只对自己的病人。”许繁煦又想起来补充。
梁晔生上次来正畸科找他,讨论一个需要正畸后再种植的病例,正好遇到一个病人在胡搅蛮缠闹事,自己不好好戴保持器影响了效果,却怪到医生头上。梁晔生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了,插了几句话。其实只是把病人的意思再重复一遍,却十分地效果非凡。
病人说我一个普通人,怎么知道这些专业知识,还不是你们解释得不到位,梁晔生就坐在旁边对许繁煦说:“是啊,你们这些医生太不尽责了,就算强调了好几遍,可万一病人的脑子就是记不住呢?”
病人开始闹,说我不管,反正我花了钱了,我就找你们,你们要负责 。梁晔生也在旁边:“要不就别给他用保持器了,我相信他的骨性三类一定可以靠意志力就矫正成功。”
然后梁晔生就和正畸医生一起被揍了。
“就压根不会说人话,”许繁煦总结,“不这样怎么办?让你跟你爱人解释说,人家太子爷步步高升,你只会专心赚钱,学术水平不行升不上去,医院其他人都以为你被打压了,你肯定说不出来。你就拐着弯去找他呗,我家那位当初就这样,她误会了我要闹分手,后来发现错怪我了,又拉不下面子来道歉,开了个小号来跟我说,听说你女朋友最近很难过,听说她后悔了,听说……”
话倒是没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陆鸣的眼里,梁晔生的形象已经有了偏离,让梁晔生都不知如何打碎那面幻想的镜子,告诉陆鸣,这个人不是那样的。
比如现在陆鸣正在跟“小L老师”诉苦:“哎,我老婆长得很漂亮,还是个医生,但我总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她也总生气。我觉得我应该有点吃软饭的自觉,人家和同事之间精神多一些交流也正常,但我还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梁晔生觉得第一步就聊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想跟吴瀚有什么鬼的精神交流。
“不过你离开也好,只有金钱关系是最单纯的。”许繁煦聊起来,又说起梁晔生离开的事,“公立医院有时候还是关系太繁杂了,钱又赚得没外面多,我有时候也想出去算了,但我丈母娘不乐意,说顶级医学院读这么多年出来的,当然是留在三院名声更好听。”
而梁晔生是另一种,清闲的工作他都能自己折腾,周末还在出去赚外快,后来被挖走也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但我看你平时也不怎么买奢侈品啊?”许繁煦又奇怪了起来,他不知道梁晔生为什么这么缺钱,“你去澳门输了几千万?你男人天天乱花钱?钱这么多,是不是也该给我点感谢费?”
可梁晔生已经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打字,不打算再理许繁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