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刍不回
这边俩人讨论着,那边厢戏已经演上了。
只见庆潺突然甩了身边助理一巴掌:“谁他妈让你乱传话的,蒋导助理说是打磨剧本,你跟我说是给柯罗加戏?你这张嘴要不会说话,给老子割了行不行?”
助理平白挨了一巴掌,饮泣吞声地低下头,没片刻侧脸上一道红印浮出来,隔着老远都能看清。
庆潺又给蒋科明道歉:“蒋导,今天白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回去仔细盘问了,就是我这助理惹的祸,传话不好好传,不但您的意思传错了,还把时间弄错了,害得我迟到,让大家等我,耽误那么多时间。”
他一招手:“过来,给蒋导把火锅架上。现在天气转凉了,蒋导,来来来,今晚我请吃火锅,这还有啤酒饮料,我给蒋导赔罪,也给大家赔罪。”
蒋科明端着盒饭,完全没有吃火锅的意思,还咬下一口又老又柴的鸡腿肉,含糊道:“行,你道歉我接受,不过你这旷了一下午的工,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大家伙都以为你不拍了,所以,我就跟另外两个导演还有编剧组商量了商量,给柯罗加了戏。你这要想回来继续演,那可能就得和柯罗一起双男主了。”
夜还没全黑,庆潺的脸色先黑了:“这……”
“你要不乐意,那还是算了,我这盒饭吃得挺好的,还快。马上又要开工了,今晚是柯罗的大夜,庆潺老师,你还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吗?”
庆潺面部肌肉抽了两下,盯着面前咕噜噜冒泡的外卖火锅许久,打落牙齿和血吞:“拍,蒋导,当然拍了,咱们不是合同都签了吗?下午是我的错,以后保证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
蒋科明自鼻腔里哼出一声:“行,那今晚就这么着,通告给你顺延到明天,赶早,记得啊庆潺老师,别又搞错了时间迟到了。”
“放心蒋导,这次一定不会了。”
蒋科明这才意思意思往他火锅汤里烫了份金针菇,捞起吃了:“行了,吃完了开工。”
、
不去想些有的没的,拍柯罗其实很轻松。他演技好,作为一个外国人,对中文剧本和中国历史也能理解毫无偏差,偶尔的小问题都不是问题。
晚上江临川调整好心态,盯了一晚,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在场不管是谁,只要忙了一天,都累得恨不得立马回酒店倒床就睡,柯罗下工后却看不出半点疲态。
他站在摄影棚边,换下戏服,穿着自己的休闲装,手臂肌肉突出,双手插兜,笔挺如松,气质傲然。
高岭酸兮兮道:“等你的?”
江临川完全没听出他语气有什么不对,瞥了眼外面,挑了下眉:“等死的。”
他把本子整理好,扔到李珂怀里:“车里等着。”
走到柯罗身边,江临川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却见男人偏头看来,微垂眸,眼底微芒闪过,阴冷显露,危险深埋,仿佛暗夜潜伏狩猎的野兽。
江临川一愣,后背不觉绷紧。
男人眼底危险的光一闪而逝,抬起手。
江临川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看看,”他又放下了手,目光自江临川唇畔扫过,眸色又暗了两分,“已经好了。”
江临川不自觉舔了下唇。
其实还有一点印记,舌尖轻轻一碰就有些疼,可见下午的时候这人完全没留情面。
柯罗扫了眼周围,往前走:“去车上?”
江临川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地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腰上。
男人穿一件棉质T恤,其实应该是普通版型,但因为身材结实,几乎撑满,背部肌肉随着走动而突显,腰部肌理被勾勒得若隐若现,不经意间散发出馥郁的男性荷尔蒙。
江临川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下午在会议室里做的那个梦。
手勾住男人后背的触感,真实到不像一个梦。
那覆盖上来缠绵至死的吻更让人头皮发麻。
江临川在梦中看清了男人的脸,黑眸隐有红光,薄唇比平时多了几分血色,苍白的面颊上也染上暧昧绯红。
男人在梦里叫江临川的名字。
“临川。”
声线暧昧低沉,像从胸腔中发出来的,叫得人心口发颤。
要不是庆潺踢凳子,江临川可能会在梦里和这人做完全套。
江临川不是第一次做春、梦,却是第一次看清梦里人的长相。
一路出神,等清醒过来,江临川猛然发现自己竟被柯罗困在车门和进车的台阶之间。
男人手搭在车门上,将他拦在角落,声音低沉:“在想什么?”
江临川盯着他眉眼打量一会,眼底突然溢出两分邪气的笑意:“在想……”
他猛然出拳,直奔柯罗右脸。
但柯罗波澜不惊地侧头躲过,抬腿抵挡住他腿部攻势,略一用力,把人更压进车门角落,再回过头,突然瞳孔微缩,眼睫也颤了颤。
江临川另一只手勾下柯罗脖颈,早有预谋地撞在他唇上,不自觉闭眼,碰到的地方软得不可思议,但是没有多想,已经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过了会,江临川放开柯罗,和他四目相对,耳根微热:“在想,就算狗咬了我,也要咬回来。”
、
江临川揣着诺斯回到车上,唇上还留有温热酥麻的触感。
柯罗没有放开他,眸光深沉而危险,掐着他下巴,不由分说再次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起互咬温柔多了,咬痕被几次舔过,最敏感的地方也不曾被放过。江临川毫无反抗之力,被亲得竟然双脚发软,只能张开唇齿,任由他长驱直入。
被放开后,江临川喘着气把人推开,仗着自己在角落,刚好可以靠着车门,瞪了人两眼:“蛇呢?”
柯罗眼神里还有欲望涌动的暗流,紧盯着他,大拇指从唇边擦过,略显不满,但还是转身离开。
江临川嘴是麻的,腿是软的,心尖儿还发颤。
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诺斯从柯罗房间里游出来,才吁出口气。
诺斯先是隔着几米看了看他,在他招手后才游过来,娴熟地顺着江临川小腿缠到他身上。
到了肩头,它盯着江临川水光潋滟的唇看了看,突然凑过来,吐舌,不知有意无意,舌尖碰到了他的唇畔。
江临川避了下,弹了下它脑袋:“干什么?”
他拉开车门,不管柯罗一去不回,带着蛇跳下了房车。
回酒店的路上,江临川一人独占了后座,昏昏欲睡。
诺斯盘在他腿间,微凉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让他好受不少。
回酒店有半个小时,江临川在车上睡了一觉。
睡梦中好像又回到了柯罗的房车上,那个火热的吻延续了下去。
……
李珂听到后座传来江临川难受的喘息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头往后探:“江导,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弹射过来,张开嘴,毒牙泛着冷光,吓得李珂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诺,诺斯?”
“江导?”李珂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江导的小祖宗。
但是后座安静了下去,那条吓唬人的毒蛇也没有跑过来咬他。
到了酒店停车场,李珂再次开口:“江导?”
片刻,江临川微微发哑的声音响起:“嗯。”
稍顿后。
“你先下去。”
李珂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敢贸然往后座看,闻言还是先下去了。
等车子里空无一人,江临川坐起身,身体发软地半靠着后座车窗,盯着盘在他腰腹上的诺斯,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身体的感觉还没有消退,这让江临川觉得自己最近格外精虫上脑欲求不满,尤其在碰到柯罗之后。
是不是他早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惦记上这人了?
、
一早,江临川便让李珂送诺斯去柯罗的车上。
他坐在摄影棚里,和诺斯四目相对。
诺斯闲散地游动,在笼子门处碰了碰,而后抬头望向江临川,好似在说:“可以开门了,爸爸。”
江临川被自己的脑补逗笑,笑了没两秒,眼底又浮出一丝失落。
“谁是你爸爸,”江临川伸进去一根手指,“你又不是我亲生的,是我捡来的。”
诺斯像只牙痒痒的小奶狗,张开嘴在江临川手指上磨了磨毒牙,又吐舌看向江临川,大概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江临川重重吁了口气,好像要把心底那股子汹涌的不舍都吐露出去。
“李珂。”江临川把助理叫过来。
“把它还给柯罗吧。”
这成精的小畜生大概是分辨出了江临川语气里的不对劲,突然抬起了头颈,紧盯着江临川。
江临川却没再看它,把黑布拢上:“笼子送他了,就当回礼了。”
李珂没听懂:“什么回礼啊,什么送他了?要把诺斯送给柯罗先生吗?”
江临川靠进椅子里,没有回答。
李珂见老板脸色不对,没敢再多问,拎着笼子颠颠走了。
李珂把笼子交给了蒋助理,转告了江临川的话。
蒋助理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敢置信,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李珂耐心道:“江导说,诺斯和笼子一起送给你老板了,当作上次礼物的回礼。”
蒋助理:“……”
拎着笼子进了房车,蒋助理掏出钥匙开了笼门,退后一步。
只见诺斯从笼子里慢慢游出来,如有实质的气压沉甸甸笼罩下来,蒋助理被盯了一眼,屁都不敢放一个,一溜烟躲下了车。
变回人形,柯罗在沙发上坐定,听到嘶嘶声响,扭头一看,吉恩正在拐角处暗中观察,探出一个小脑袋,吐了吐舌,大概不明白柯罗为什么生气,有点不敢上前。
柯罗扬了下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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