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季慵有些惊喜:“你带着呢!”
周自横“嗯,就是……你能把手电筒拆了吗?怪重的。”
“……”
季慵的手电筒,周琮的石头,敢情他以后每天都要负重前行。
客厅里的钟“滴”了一声,周自横瞄了眼,是整点报时。
于是隔着电话,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周自横。
新年快乐,季慵。
第53章
寒假过得很快, 转眼到了开学。周自横大多数时间里都窝在沙发里看文献,偶尔下去锻炼, 晚上跟季慵语音视个频什么的。
周琮在家待了几天就被叫走,说是文物受损,需要他本人过来修。于是准备在家享受一阵子天伦之乐却天生操心命的老教授气的麻利儿收拾行李,赶去机场了。
钱若土已经开始找美术班开始学习。
初一那天晚上戏剧社群里炸开了锅,都忙着抢红包。
【陈导:一年】
【陈导:过去】
【陈导:了】
【陈导:你们】
【陈导:手速】
【林平之:抢红包拉!】
【陈导:……】
【林婷婷:真毒, 萌萌姐的强迫症都快被你们治好了。】
【陈导:罢了……】
【陈导:抢红包吧!】
【陈导:我先起个头。】
陈萌萌发了两百的红包, 群里面差不多十个人,林平之一个人就抢到了一百多。
【林平之:卧槽!我开大了吗!】
【陈导:……酸了。】
【林婷婷:哇!】
【小张:卧槽!我迟了!啊!我就五块五】
【陈导:@无敌帅比 你……运气真的差。】
【季慵:我这是……开门红?】
【林婷婷:可能……吧。】
【季慵:……】
【林平之:我这运气爆了啊!来来来,到我发!】
【陈导:@林婷婷】
【林平之:给你们发一个,再给婷婷单独发一个。】
林平之这狗粮撒的措不及防, 众人硬是塞了个饱。
周自横静静看着他们水群, 默默点开林平之的红包。
结果——0.01元。
周自横:“……”
他这运气比季慵还差。
群里顿时炸了。
【林平之:老周, 你跟季哥这……运气,背的不是一点点啊!】
【季慵:这叫夫唱夫随, 你懂什么。】
【周自横:……】
【季慵:我要给我室友单独发一个,你们谁也不许抢。】
众人:“……”
所以你俩去私聊不好吗?
周自横回过神,想起当时季慵给他发的红包就嘴角直抽。
69.69块。
结果季慵还非要说是两人的幸运数字。
开学这天,周自横背个包就返校了, 路上还冷,一个春节过去,大家似乎都长了点肉。
刚推开宿舍门,就看见季慵窝在椅子里, 四仰八叉的坐着。
周自横有点愣神,这场景,就像回到了上学期的场景——那时他见到季慵的惊诧和不满现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这满满的安心。
“来了?”季慵站起来,“不是说下午来的吗?”
“醒得早,就来了。”
季慵:“我又失去了一次表现的机会。”
周自横:“这样吧,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把宿舍打扫一遍。”
“早就扫过了。”季慵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知道你怕灰,特意让老季早点送我来的,结果我刚坐下你就到了。”
“这学期要进课题组做大创了,”周自横问,“你文献了解了没?”
季慵点头,拿起桌子上那一沓:“给你也打了一份,说话关教授跟你老师做的课题还挺相似。”
周自横接过,翻了几页,发现文献里很多重要部分都被做了记号。
看来确实用心了。
林平之,支往和万达三人也在接下来的几人陆续到了,五人去南门那边聚了餐,聊了些有的没的。
他们大二,那些焦虑的,烦躁的,现实的事情离得还远,少年的心思如琥珀般透明,大到装的下整个世界和全部舞台,又小的为了一次挂科而郁闷。
可这或喜或悲,或燃或丧的瞬间,串在了一起,叫青春。
周自横开学就通过了实验室的补考,于是业余时间,他都待在关教授这里做实验。
季慵没什么实验室基础,于是进来也只能先洗洗烧杯,刷刷试管。
课程一多,加上实验繁忙,周自横好几次都顾不上吃饭,最后还是季慵硬拉着他才肯走。
周末终于可以睡个懒觉。
可惜一大早的美梦就被钱若土这个没脑子的给打破了。
“喂。”睡眠不足的周自横,声音里明显带着低气压。
“周天才!有学校愿意要我了!”钱若土的声音震耳欲聋,不过可以听出真的很兴奋。
周自横收了怒气,语气平顺:“太好了,不过美术的话,学素描吗?”
“应该都学吧……本来对于我这种半路出家又没有任何功底的学生来说,有学校要我就不错了。之前有个美术老师,还说我适合抽象派。”
“那挺好。”周自横停了一会儿,又说,“钳子,你真行。”
“嘿嘿!”对方的夸赞简直比酒精还上头,“其实也还好,就是有点烧钱,我爸对我简直是真爱,我这要是考不上我就去搬砖把钱还给他们。”
“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你尽力了就好。”周自横说,“再不行去报个班学ps,开个婚纱摄影店,你不是都能把自己p成吴彦祖吗?”
钱若土大言不惭:“那是我本来长得就像。”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季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发小是吴彦祖,室友是金城武,老周你真的好幸福。”
钱若土:“……”
终于找到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了。
周自横感觉自己脖子那块被咬住,“嘶”了一声,随便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结果季慵一看他挂电话了,更来劲儿,将对方脸上脖子皮肤都落下自己的印记。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就被季慵这么缠过去了。
周自横对着镜子,简直……惨不忍睹,幸亏冬天穿得多,不然还以为得了红疹。
……感觉自己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宿舍生活虽然荒/淫无度,但实验室工作依旧战战兢兢。课题难度有,周自横仿佛又回到了在美国那两年的生活,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个季慵,变着花样逗他,骚操作又一堆。
又是一个周末,两人看着一个反应时间为1时的实验,仪器开着实验室就必须有人,不然就算违反规定,导师学生一起受罚。
课题组的师兄师姐都回去,两人在实验室通宵。
季慵依旧在刷烧杯,大冬天的,隔着手套手指都冻得不行。
“唉,你以前待实验室的时候,也刷烧杯吗?”季慵忙活大半天都忙完了,“这么长时间站着,腰能好吗?”
“刷的。”
就算他是徐涛亲自带的,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要进有机实验室还是要从刷烧杯开始,有时候一天下来,课题组攒下来的各种玻璃仪器最少也有一大盆,带着手套把它们从碱缸捞出来,一个清洗两到三遍,再放到烘箱里60度烘干,所以光是洗烧杯这项活,就能累的够呛。
但是每个刚进实验室的人都要经过这一关。
周自横放下手中的文献,重点部分他已经看完了,也把接下来的实验方案设计好了,问季慵:“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