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冉尔
Ryan问:“没休息好?”
“挺好的。”时栖垂下眼帘,“楼珩……楼影帝不来拍定妆照吗?”
“他今天去医院拆固定板,明后天才能开始工作。”
时栖轻轻吸了口气,觉得宫行川是故意挑这个日子带他来拍定妆照的。
可他和楼影帝总要拍对手戏。
时小狐狸抿唇笑。
他想:叔叔,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既然是拍定妆照,Ryan要求化妆师为时栖化全妆。
工作时的Ryan严肃认真,且直言不讳:“男人很难体现出旗袍的柔美,今天的拍摄会有一定的难度。之前的定妆照我看过,没有层次感,如果你今天的表现力和照片上一样,我们会浪费很长的时间。”
时栖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隔离乳:“我尽力。”
他说话时,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语气虽淡,但话里的郑重不掺半点假。
Ryan满意地放下设计图,走到时栖身边:“眼尾的红晕抹重一点,我需要看到他的爆发力。”
化妆师乖乖照做。
不知是工作室里的光线问题,还是Ryan身边的化妆师技术高超,时栖睁开眼,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脸部艳丽的轮廓线条消失不见,眼尾的红晕自然得体,仿佛一抹晚霞,酝酿着绵绵细雨。
时栖真心实意地夸赞:“真自然。”
Ryan得意地揽住化妆师的肩:“这可是我的固定搭档。”
“谢谢老师。”时栖道了谢,余光捕捉到了熟悉的人影。
宫行川臂弯里搭着一条月白的旗袍,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那条昂贵的旗袍憋屈地在风中摇晃。
“宫先生选的这条不错。”Ryan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根铅笔,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故事前期,方伊池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买昂贵的旗袍,这种样式简单、花纹单一的旗袍更适合他。”
“可……”时栖犹豫了。
就定妆照而言,他更倾向于大红色的婚装。
“就这条。”宫行川一锤定音。
时栖撇撇嘴,认了。
宫行川注意到他的不满,眉心微蹙:“你们先出去。”
“叔叔?”
“出去。”宫行川的嗓音微微发沉。
Ryan比了个“OK”的手势,拽着化妆师,说是去找拍摄用的道具,将整个房间留给了他们。
每当和宫行川独处时,时栖总有些腿软。他面上不显,笑嘻嘻地凑过去,试图把那条旗袍抢过来。
宫行川将手臂抬高,没让他得逞:“跟我来。”
“叔叔,你不会是要看着我换衣服吧?”时栖满嘴跑火车,“就算你是我的金主,也不能……”
他的话随着宫行川推开更衣室的门,微妙地顿住。
“你还真要看?”时栖停下了脚步。
“进来。”宫行川平静地望着他。
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就是这么和金主相处的?”宫行川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将旗袍随意挂在衣架上,转身就走。
时栖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和宫行川已经分开过一次了,那次是他先离开了宫行川,他不能再和宫行川分开一回了。
时栖攥住了宫行川的衣袖:“叔叔,你生气了?”
他在撒娇。
宫行川停下脚步,神情古怪,在时栖热切的目光里,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两片皱皱巴巴的胸贴。
作者有话说:时栖:我觉得自己贴胸贴比较好。
宫行川: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第十三章 我就在这么让你恶心?
时栖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
“哦——”他戏谑地眨眼。
宫行川微挑了眉,反手关上更衣室的门:“脱吧。”
时栖穿了件白色的衬衫,下摆规规矩矩地塞在裤子里,臀翘,腰细,腿修长。
他身上带着欲色,接的电视剧和电影却从不含裸露的戏份,所以才会在微博上获得“最想看他被日”奖。
宫行川的眼神暗了暗,他想起了他意乱情迷的模样。
时栖听话地将手放在纽扣上,继而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微变,额角也冒出了冷汗。
“叔叔,能关灯吗?”
宫行川微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时栖鼓起勇气,继续问:“能关灯吗?”
——啪!
宫行川关上了更衣室里的灯。
时栖暗中松了一口气。
门缝外投进来的微光将宫行川的轮廓打上一层柔和的银边,他将纽扣解开,还未来得及将衬衫脱下,那道人影突然逼近。
“叔叔?”时栖像是炸毛的猫,瞬间警觉。
宫行川在黑暗中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烈了,时栖只想逃跑。
“躲什么?”宫行川按住了他的肩。
温热的掌心贴在滑腻冰凉的皮肤上,让他战栗,又让他安心。
宫行川撕开了乳贴,先用手指摸索,等指尖触碰到软软的小点时,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喘息。
时栖是难耐的,宫行川则是克制的。
冰冷的乳贴覆盖上来,宫行川的手指却滚烫起来。
时栖猛地握住宫行川的手腕,颤抖着将它带去另一边。他怕自己再被摸,会控制不住地尖叫。
宫行川默许了时栖的小动作,并在贴完后,恶劣地用拇指抵着小点按压:“拍的时候别掉了。”
时栖咬着牙点头,变成一只低声呜咽的小奶狗。
“旗袍。”宫行川的语气接近于命令。
时栖在黑暗中脱下裤子,只穿一条内裤,抱着胳膊微喘。
却看见宫行川的身形矮了下去。
“叔叔?”时栖被吓住了,猛地伸手,只摸到宫行川的头发。
“把腿抬起来。”宫行川自然地半跪在他身旁,示意他将腿伸进旗袍里。
“叔叔……”时栖颤抖着闭上眼,将腿伸进去,然后飞速地穿上旗袍。
宫行川没打算如此简单地放过他。
灼热的手顺着时栖的脚踝温柔地攀上来,撩起他的裙角,在修长的双腿上流连忘返,最后准确地勾住了内裤的边缘。
“不穿,嗯?”
时栖摇摇欲坠:“嗯……嗯不穿。”
凉意席卷而来。
这回他控制不住了,抠着宫行川的手臂惊叫。
“小栖?”宫行川把那片布料叠好,收起,温柔地揉他的头,“不行,今天就不拍了。”
“要拍的……”时栖喃喃,“一定要拍的。”
于是宫行川就没那么温柔了。
时栖顾不上那么多。之前拍定妆照的时候,他也感受过“真空”,可在宫行川面前真空,还是头一回。
他的身体迅速有了反应。
“小栖?”宫行川又喊了一声。
时栖不敢开口。
宫行川犹豫片刻,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伸出手,试图揽着腰将他带进怀里。
“别碰我!”
恶寒仿佛冬眠的蛇,在那一刹那复苏。时栖的抗拒前所未有地强烈,他推开了宫行川,踉跄着后退,最终狼狈地栽进了装满衣服的衣篓。
下一秒,灯亮了。
宫行川在刺眼的光里将他拉起来,冷冷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时栖站在原地,眼角悬着未干的泪。
他摇头,对着早已走远的人影回答:“不是的……不是的……”
时栖蹲下来,抱住双臂,浑身颤抖。
*
Ryan找到时栖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旗袍,孤零零地坐在窗台边,手旁搁着叠好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