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世鸠白塔
门关上了,再打开的时候终于不是只有一条缝了。
夏乐手里握着自己的房卡,跑到字明均房门处敲敲:“字哥?”
安静数秒,无人回应。
“字哥?”夏乐又问。
白连玺觉得光是敲门不靠谱,万一字明均倒头就睡麻烦可就大了。
“我去拿卡,你现在这守着。”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丁谦尔。
虽然丁谦尔并不常接触客户,但是由于行政级别较高,配的卡是能能够打开客房门的。
白连玺最后一次出现在九景龙延的工作区是众同事给他开送别会的时候,他脸上被抹了满脸的奶油,笑着离开的。
“白经理?”
最靠近门口的一位员工认出了他。
“嗯。”不知道他能不能让自己进去。
“您回来了?”他们老员工对白连玺的印象还停留在调职,现在看到道然会觉得惊讶。
这句话问的是他是否已经被调了回来。白连玺不想骗人,却也无法否定。
“嗯......”他含糊嗯了一声,“能以帮我刷一下卡吗?”
员工看白连玺站在工作区门口,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然。”
经理级别的员工自然也可以犯忘记带卡的错误。
“谢谢。”白连玺微笑点头过后,不计形象地穿行在工作区域。
这当然是不太得体的,甚至是一度被禁止的。
“大玺?”
丁谦尔还在埋头工作,见到白连玺觉得有点奇怪。
“卡借我一下。”
“卡?”丁谦尔还以为是银行卡,“可以,刷国内还是国外,VISA还是万事达。”
“工卡。”白连玺小声说。
丁谦尔一愣:“你想干什么。”但还是拿了出来。
“马上还你。”
白连玺拿到卡,原路飞奔回去,配合心中不详的预感,还算及时地赶回了字明均的房间门口。
“他电话关机了。”夏乐刚才也没闲着,从短信到微信再到电话都试了一遍。
白连玺跑得有点喘,抬手给他看了一眼攥着的门卡。
“太好了,”
“我进去看一眼,帮我望风。”
“望风?”夏乐觉得奇怪,“谁会来?”
“不知道。”
嘀地一声,门锁上的黄绿色的灯亮了。
门内一片漆黑,只有夏乐帮忙抵着的门偷了一点走廊上的光来。
“字明均?”白连玺试探性地问。
“出去。”
人应该在床上,要么就是在床边的地上,白连玺对自己的听力还算有信心。
黑暗中不得不小心地走,万一踩到对方就不好了。
“有人来了。”夏乐的音量适中,白连玺听到了。
“把门关上。”
“但是......”
“如果是要去你那屋的人,就拖住,或者把他们带到你房间,关门。”
这样可以给白连玺一点时间带着字明均溜走。
“我房间?”
“他们应该和我一样,不知道你们换房住了。”
夏乐没回应,反而手动把门关上了。
估计是外面的人走近了。
这下真就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连玺站在原地,打开了手机照明。
光让事物轮廓清晰起来,字明均正好端端坐在沙发上,这位置距离白连玺的预测差着八丈远。
更神奇的是字明均的表情。
他翘着二郎腿,手撑着头,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看着白连玺,温柔地笑。
“想我吗?”字明均问。
残存的理智告诉白连玺他喝醉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类似唐僧进盘丝洞一样的画面。
但余下的所有能量都在帮他将这个场景刻进他的脑海里。
眼前的字明均或许早就出现过,但就这一个,是他还有机会紧紧抓住的。
“想。”
“来抱抱我?”
这是白连玺拒绝不了的,他却没有向前。
字明均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他换英文又问了一次:“Hug me?”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字明均营造的气氛,白连玺瞬间清醒了。
“不要出声。”他对字明均说。
如果由白连玺开门,骗门外的人,说不定字明均就安全了。
“稍等。”他喊了一声。
越是进击的时候,就越是要有条不紊。
白连玺扯下领带,脱掉外套和衬衫,从衣柜里抄起一件酒店的浴袍披上,才走到门口。
“谁啊?”
“客房服务。”
“我没叫过客房服务。”
“今天是我们九景龙延的周年庆,每位顾客可得精美礼品一份。”
白连玺犹豫了一下,将门打开一条缝。
其实他也可以说不需要,但当下最重要的是让门外的人知道,他不是字明均。
果不其然,门外休闲打扮的三个大汉第一眼盯住的是他的脸,足足三秒,才转身拿了一个袋子递给他。
“祝您生活愉快。”
非常没有感情,但白连玺接过来礼貌说了一声谢谢。
今天当然不是什么周年庆,所谓的精美礼品更像是从一楼大堂拿过来的免费水果。
看他们没有怀疑,白连玺松了一口气,刚要把门关上,听到外面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人长得好像字明均英国照片里那个男的。”
“什么?”为首那个反应过来,立刻回身要阻止白连玺,“等一下!”
晚了一点,还差点被门夹到手。白连玺备考在门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被认出来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扇门并不能完全隔音。
白连玺能隐约听到外面人的对话。
“就是他吧?”
“谁?”
“字明均......男朋友什么的......”
“真的吗?”
“我也觉得像。”
“那字明均也在这屋?”
“怎么办啊,这还有别人在。”
“没事,正好省了一个人的事。”
“嗯?”
“这叫,?。”
“啊?”
白连玺彻底暴露了,他们现在身处密室,敌人堵在唯一的出口。
“这里可是十九楼啊。”字明均说的。
白连玺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字明均拉开了他身后窗帘的一角,外面是这座城最美的夜景。
随便一个姿势就是一幅画,白连玺终于有点懂得明星与普通人的不同。
“咱们现在是瓮中之鳖了。”白连玺知道字明均半醉的状态不一定能懂,但这是他由衷的感慨。
“一般电影里说自己是瓮中之鳖的人最后都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
虽然这个说法很不讲理,但确实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