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萧子翀刚才没看成绩表就直接到了位置上。
萧子翀:“我在办公室就看了。”
对方:“这次期中的题太简单了,都拉不出什么差距,听说期末的时候会出难题,出难题好啊。”
萧子翀皱眉说:“我看了我的语文卷子,有两道阅读理解居然做错了。”
说完,他拿出自己的草稿纸,草拟起运动会总结,对方看他忙起来了,就赶紧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想到什么,又隔得远远地叫他:“班长,你下午打篮球不?”
学校其实也有足球场,但大多数学生还是打篮球、羽毛球和乒乓球,因为足球场只有两个,一个是初中部的,一个是高中部的。高一的学生根本抢不过高二的学长,所以踢足球的人少;而篮球场有十几个之多,打篮球就不用抢场地了。
萧子翀:“不打。这几天运动会,我跑来跑去,累得要死。”
萧子翀不仅学习成绩好,做班长又组织能力强,为人公正,不偏不倚,深得全班同学爱戴,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会当面和他唱反调。大家也都知道萧子翀做班长,其实为班里做了不少事,自然是累的。
在教室里的同学,只要不是特别讷于言的,此时都对他一阵赞扬,“你这几天的确太辛苦了,放假休息一下吧。”
又考了倒数第一,闫然是十分羞窘的,特别是萧子翀已经教了他那么多了,他居然还考倒数第一。
闫然很想把脑袋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锁进课桌里,这样的话,就不用面对萧子翀了。
闫然没法把脑袋取下来,就只得把课桌盖揭开,把脑袋躲在课桌盖后面,假装自己在课桌里找东西,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萧子翀。
不过由不得闫然做鸵鸟,萧子翀短短时间就写完了运动会总结的草稿,只等回家把这份草稿打印出来就行。
他哪里不知道闫然的心思,于是伸手过去一把捏在闫然耳朵上,闫然一激灵,瞬间把脑袋从课桌盖后面抬起来,羞臊窘迫地看向萧子翀,他觉得自己太差了,根本没脸见萧子翀。
萧子翀放开他耳朵,说:“你和我出去一趟。”
闫然像个孙子似的,低头乖顺地跟着萧子翀出教室。萧子翀发现他走得太慢,就回身伸出长胳膊,一把揽住闫然的肩膀,几乎是半挟持着把他带出了教室。
教室里有不少人在注意两人,看两人出去了,就有人说:“萧子翀对闫然也太好了吧。”
“听说闫然是给钱进的我们班,也难怪,成绩那么差。既然成绩差,去普通班不是更好吗?”
有人小声道:“嘘,别说这事。听说郭宇峰就因为这事针对过闫然,然后被萧子翀教训了。”
“闫然何德何能啊!”
大家感叹了几句,教室里又安静下来了,很快只剩下翻书和刷刷刷写钢笔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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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是个“口-口”的形状,在教学楼中间有两个小花园,但这两个小花园处在楼上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没有人敢在这两个小花园里多逗留。
萧子翀带着闫然去了教学楼后面的花园。
这个时节,花园里假山上的菊花都开了,黄的、红的、粉的、橙的,各种颜色都有。
除了菊花,银杏树上绿叶和黄叶夹杂在一起,在阳光下,金黄和深绿互相映衬,十分好看。
萧子翀在一株有上百年历史的银杏雌树停下了脚步,这棵雌树每年都会结很多白果,这些白果会被学校食堂用来炖鸡,吃白果的季节,学校的学生时常都可以吃到白果。
平常这里很招学生过来玩,不过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假,又是中午,这里一片安静,周围没人。
萧子翀严肃地看着闫然,闫然心虚不已,不敢和他对视,只想把脑袋低到土里去,要是把脑袋埋起来,那就好了。
萧子翀见闫然这副样子,他开始时尚且有点生气,觉得闫然真是不争气啊,但他马上又反省了自己,其实闫然在学习上比自己花的时间还多。
闫然每晚作业都要做到至少十二点,有时候甚至要做到一点钟,第二天上课也认认真真的,课间休息也坐在位置上看书做题,从不和别人笑闹,也不玩耍,学习学成了苦行僧,但成绩偏生就那样,又能怎么办呢。
萧子翀总不能给闫然的脑袋外接一个处理器吧。
萧子翀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了。
萧子翀坐到树下的木椅上去,仰头看闫然,闫然垂着脑袋,眼圈一片绯红,整个人都透着丧丧的萎靡。
萧子翀看着闫然,突然生出一种是在养孩子的心累感觉。
偏生孩子又是个笨孩子。
老父亲心都要操碎了。
萧子翀伸手拽住闫然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闫然不敢和他对视,赶紧把视线转到了另一边地上的落叶上。
萧子翀说:“喂,你干嘛呢。”
闫然羞愧窘迫,弱弱地说:“对不起啊,我又考那么差。”
萧子翀本来想说“这是你的事,对我道什么歉。”
但又怕把闫然吓到了,便道:“没事的。反正这不是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嘛?以后考试还多着呢,只要每次都有长进就好,慢慢来吧。”
萧子翀这句安慰让闫然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他其实知道自己是有长进的,但倒数第一实在太难看了,他很担心萧子翀会因此嫌弃自己,不再和自己做朋友了。
萧子翀又拿出钱来,一共一百五,递给闫然:“喏,我又有一些钱了,再还你一百五。虽然这次班级名次没涨,但有了一百五十块钱,你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闫然呆呆看着面前的一百五,不是很想接,但又不能不接,因为萧子翀虽然看似特别尊重别人的意见,但闫然和他每天相处,已经意识到萧子翀是非常强势的,由不得他不接这个钱。
闫然接了钱,非常窘迫地讨好地说:“你想吃什么吗?我请你吃吧。”
除了请萧子翀吃东西,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缓解自己考了倒数第一的尴尬羞愧和痛苦。
为什么我会这么差呢,闫然自己也找不到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萧子翀自是看出了闫然的心理,这种时候,要是拒绝闫然,闫然恐怕要哭出来,他就说道:“要不,去吃凉糕。马上要冬天了,现在不吃,店里要到明年夏天才会出了。”
闫然这才放松了精神,脸上也露出了一点解脱一般的心酸笑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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