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工人阶级
秦越鸣扭头:“没有。”
很认真的语调。
“啊?那怎么办?”叶思栩上次在剧组开沙漠路段,就很折磨人,沙漠起伏看着平缓,其实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翻车。
或者说,翻车是沙漠开车的常态。
秦越鸣揉他的脑袋:“骗你的。在新疆的时候开过很多次。你坐好,别乱动,不舒服了要说。”
“哦。”叶思栩整个人曲在椅子里,哼哼唱唱。
连绵的沙线真的是迷人,叶思栩拿出秦越鸣准备的相机,开始胡乱拍摄,在车上,对焦都不准,就这么随便拍,每一个角度都美得窒息。
黄色的沙漠和蓝色的天空,好像浑然天成一般,
前面的导游车上还插着一根红旗,叶思栩扑在车台上,捕捉细节。
秦越鸣放慢车速,顺着他。
这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刘学舒的声音:“秦导,你们坐骆驼吗?前面有个点,可以玩一会儿。”
叶思栩之前已经坐过了,但既然进来了,还想玩一次,便点头。
“嗯,去。”秦越鸣对刘学舒道,“你安排下。”
等到了,叶思栩要下车,又被秦越鸣抱下去。
“干嘛?你今天好奇怪?在外面,我自己走。”叶思栩趴在他背上,揪他的头发。
秦越鸣没说话,他明晚就要回去,舍不得放开小兔子。“背的动。”
做游玩生意的人看得他们好玩,刘学舒都没眼看,觉得秦越鸣现在太腻歪了。
叶思栩上了骆驼,和远处的秦越鸣挥手,看他对着自己拿起相机,便朝他做鬼脸,笑得奇奇怪怪。
骆驼是一前一后走的,叶思栩觉得不太好,总是想要回头找他。
秦越鸣却好像没看自己,在欣赏漫漫黄沙。
等去爬沙漠刀锋,叶思栩光着脚踩在沙子里,问前面带路的秦越鸣:“你刚坐骆驼想什么?”
“没想。”秦越鸣注意着他白皙的脚陷入热沙中,流动的美感。
叶思栩不相信。
在他的认知中,秦越鸣应当有很多故事,有很多想法,只是可能轻易不开口。
可他也不愿意深究去问。
好半天,等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刀锋,迎着大风张开手臂时,秦越鸣才一把将人裹进怀中,亲吻他的额头:“我在想你。”
叶思栩仰头看他的脸,笑得明净,想垫脚,沙子却带着他往下,他看一眼下面的沙峰也不远,便推着秦越鸣往下。“我们滑下去!”
秦越鸣抱着他,两人边滑边滚落下这座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沙峰。
黄沙无孔不入地侵袭到衣服里去,摩擦得很不舒服,可叶思栩全忘光了,只记得在秦越鸣怀里,被他紧紧抱着,视线里是明黄与宝蓝的色彩,还有秦越鸣的宽阔胸膛与有力的臂膀。
叶思栩瘫在沙面上大喊,“秦越鸣——”
风声郁结,浓得化不开。
没有回响,喊声被风带远,吹响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哪一方。
回眸去看秦越鸣,见他永远稳重如山地陪着自己。
叶思栩想,要是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紧紧地拽住秦越鸣,或者被秦越鸣紧紧地拽住。
爱与被爱,叶思栩都拥有了。
第66章
秦越鸣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说好幕天席地, 果然就带着两张毯子,裹上叶思栩就着月色, 在晚上入住的蒙古包远处的沙漠里疯了两回。
远处是一大片海子, 白天三十几度的沙漠,晚上只有十几度。
两人都穿着衣服,秦越鸣折腾起来也是花样百出。
昨天才都开过荤, 都不餍足。
叶思栩总疑心这沙漠地带有什么野兽出没, 紧张得嗓子都堵了。
可等秦越鸣把他翻过去, 叫他跪着时, 叶思栩明白了,这野兽不就在自己身上么。
结束后秦越鸣将毯子都裹在叶思栩身上,抱着他一起并排躺着看星星, 远处的海子有水声,也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思栩白天见过沙漠里很多小动物, 蜥蜴之类的,现在往秦越鸣怀里钻,絮絮叨叨地说:“蜥蜴会咬人吗?”
秦越鸣配合地咬他一口。
“啊!”叶思栩在这苍凉大漠中尽情呼喊, “你吓我!”
秦越鸣把炸毛的小兔子按进怀里:“不舍得。”
叶思栩光着脚踹他。
他是被秦越鸣抱着扛出来的, 活像是清宫剧里送去给皇帝侍寝的妃子,穿着简单的衣服,鞋子都没有。
这会儿秦越鸣将他的腿曲着,将他的脚塞进自己的腿间暖着。
“再待一会儿,就回去。”秦越鸣哄他, “冷吗?”
叶思栩想,毯子都在我身上我怎么会冷,他扑腾两下想给秦越鸣盖,却被他搂紧:“我很热。”
心里热。
秦越鸣仰面看看星光,又看看怀里的男孩子。
他也不真实。
人到了三十多岁,总有种每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的错觉。
一旦有个人陪着自己,一切都鲜活起来。
每一天都这么充实,每一秒都这么珍贵。
回去时候,叶思栩不想被扛着,于是照旧扑在秦越鸣背上,自己背上则披着两张毯子。
秦越鸣一脚深一脚浅地把他带到住宿的蒙古包里,听隔壁的刘学舒和导游在侃大山,秦越鸣躁得不得了,又把叶思栩按着蹂躏一顿。
叶思栩觉得他疯了,两天不知道几次。
但轮武力值,他是敌不过秦越鸣的,只能被动挨cao,哼哼唧唧地不敢发出声响,最后神志不清地也不知道叫了没有,羞得恨不得钻进沙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隔天看到刘学舒,叶思栩立刻挂上墨镜,装死。
第二天没什么娱乐活动,就是沿着沙漠一直开。
叶思栩摆弄秦越鸣带来的无人机,玩航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秦越鸣总是耐心地回应他,不叫他说的话,落入风中,落了空。
他是半夜的飞机,在阿拉善左旗,有些距离。
等把叶思栩送回旅馆就得走。
叶思栩想好了能忍住不哭的,结果等秦越鸣张开手臂来抱自己的时候,就开始耍脾气:“你怎么这样,就来两天!”
秦越鸣细心地吻掉他的眼泪,心里其实想说,你这小兔子撒丫子跑了,也没有回去过一趟。
不过,也知道沙漠天气变化快,拍摄工作到底和在影视基地不一样,不是说演员想走就能走,尤其是主演,很影响进度。
秦越鸣慢慢揉他,揉得他终于缓过来才道:“半个月就回去了。很快就能见的。”
叶思栩闷着脑袋点头,最后还是在恋恋不舍中目送他离开。
他回到房间就找出那块老怀表来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看,他想秦越鸣想得骨头都在疼。
手指拂过床单,想到两个人在这里颠鸾倒凤地乱来,心脏就突突地跳。
昨天的事情而已,好像前半生那么远。
他上去微博,在自己的微博发了一张沙漠照片。
最近他有事没事就会发一两张片场的剧照,或者是当地的特色美食,也已经有一些“粉丝”来跟他互动。
叶思栩也分不清楚那是不是自己的粉丝,也不是很关心这件事,但他会认真地回复一些有意思的回复。
比如,他发了烤全羊的照片,就有人给他发家里的大虾和海鲜,他会认真地说,自己很喜欢吃沪城的酱虾,随后又有人特地发酱虾的做法给他。
他觉得这样很好,令他想起以前念过的诗。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
说的都是简单的事情,家常的事情,却很真实很坦诚。
柳柳也不会刻意提醒他怎么回复怎么说话,她觉得叶思栩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接下去的安排路子是往电影人方向发展,不走流量炒作路线。
可能是叶思栩定期回复引来了一些转发,可能是他在巴丹吉林沙漠、在海森楚鲁的一些照片引发了一些关注,粉丝在稳定地上升。
尽管,他还没有任何一部作品面世。
但之前他参加时尚活动时,被主持人叫错名字的视频又被人挖出来,有人将他和章敬相比,觉得他的确长了一张少见的上镜脸,可文艺可清纯可性感。
而当天秦越鸣的“拔刀相助”似乎也并不突兀,在秦越鸣粉丝眼里,是这位大导演天生的正义感使然。
这些消息并没有引发什么讨论,真正的风浪是在叶思栩沙漠戏份即将杀青的时期。
往上忽然多了很多秦越鸣和叶思栩在《玫瑰之死》片场的互动,那些讲戏或者闲聊的动作,因为角度的问题,拍出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暧昧。
而有好事者翻出当初电影开机仪式上,两人站在一起的合影,发出疑问:为什么叶思栩这么小的配角,可以站在影后夏若茗和大导演秦越鸣中间。
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被人八出来,甚至连七月底秦越鸣在阿拉善左旗机场被拍的路人照都出现在了微博上。
而叶思栩正在阿拉善右旗拍摄电影。
再往前推,有人翻到秦越鸣澄清与宋远绯闻时候发的微博,显然证明他当时是在恋爱。
大家都在疯狂地翻叶思栩的微博想找到关于兔子的事情,甚至直接在他的微博下面留言问:你在和秦越鸣恋爱吗?
搞得叶思栩有些懵。
这两天杀青,柳柳飞过来陪他,正好顺手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