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烙胤
藏青就差说,你居然从那时就开始暗恋我。
暗恋这俩字,是芒刺,让罗惟想要揍人。
“可不是么,那会儿巴不得把你所有的话都摘抄下来,弄个名人语录什么的,等有朝一日,我翻身做主了,我一定得一条条的讨回来。”这话有点夸张,但也不全是水分,在藏青那吃了几次亏,罗惟早就把他当成人生目标,一推翻他为动力勤奋着,如今他算是成功了,就是这路走的有点偏差。藏青被他制服了,但是,他付出的代价过于惨烈,“少废话,说正事儿,你不是要除掉沉稳么?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不要给我煽情,说什么尊重我的想法,为了我如何如何,姓藏的你要给我玩这套,我也把你扔海里顺便再送个游泳圈,你看这船上谁敢帮你!”
罗惟那趾高气扬的样儿,让藏青想起了前阵子听到的一首口水歌……
他哼了一句,“老婆最大……”
照目前这形势来看,罗惟要是真把他扔海里,他的一干兄弟都不敢插手,两口子的事情,打是亲骂是爱,哪个没长眼睛的跟着参合,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藏青这歌儿哼的还不错,可是内容绝对让罗惟炸毛了,谁是你老婆,老子是你丫男人!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罗惟那中气十足的样儿,就让藏青心情愉快,哪怕遇到再大的危机,都能一笑而过。
“我当然不可能因为你的求情,就对他网开一面。”不然藏青也不会那么直白的告诉他,他对沉稳的怀疑,过去藏青不说,是不想给罗惟带来负担,可是那种情况下,他必须让罗惟知道他的想法和理由,“同样,我也不可能被人一直牵着鼻子走,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而是阴谋。”
沉稳刚一回库勒,就立即与海军联络,紧接着,佐丹的警察就找上门来,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仿佛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只等着一切的发生。
罗惟不了解沉稳,藏青可是对他了若指掌,包括他的身家背景,包括那显赫的沉家。
罗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沉稳要是真揣着什么心思,也不至于等到这一步,他既然都能忍到现在,更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暴露自己,不当不正的,岂不是百白忙活。
而且,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海军少将通电话,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前提下,在檀在他身边的情况下。
这么大意,是沉稳太过自信,还是他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都不是。
那天混杂在佐丹警方里的,有其他人。
藏青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是谁指派来的,但他们的目的就是罗惟,因为对方根本没对他下死手。
让警方牵引他们的注意力,一个巧妙的障眼法,在他分身无术的情况下,带走罗惟。
罗惟肯定没有落到警方手里。
所以他没让黎远去冒险,只要一露面,就是自寻死路,可能被警方抓捕,也可能成为下步棋子。
藏青只能按兵不动,他要做的不是盲目寻找,而是找到那带走罗惟的人是谁。
在他从黎远那里得知薛戈的存在后,沉稳也看到了薛戈的资料。
俩人在不同的地点,同时茅塞顿开。
薛戈的身份,还有他这样做的理由,都找到了。
在罗惟被抓走前,藏青仍旧怀疑沉稳,但那之后,藏青安静的等他的消息,薛戈等人的做法,无疑从侧面证明,沉稳没有背叛。
不然,也不会有这故布疑阵。
让藏青沉着的原因,有他的考虑和分析,也有罗惟的影响。
如果罗惟那天不和他说那些,他力挺沉稳,那通电话打过去,现在将又是一番不同的情况。
“我突然觉得,我和你们两个,就不是用一个世界的人。”
听他说完,罗惟懊恼的抓抓脑袋,之前也是,沉稳尽量说的直白明了,可是他还是想了很久,现在,藏青这么一绕,他恐怕要继续消化。
最近的信息量果然太大,从薛戈那里听来一堆,这俩人又给他还原了一个计中计。
看他们,就是看两部兵法,谋略方式各不相同,但同样精彩。
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虽然还有些地方没弄懂,不过,他们都没尝到背叛。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可惜,这海面没有片刻宁静,罗惟的生活在遇到藏青之后,也和这大海一样,或是惊涛骇浪,或者连绵浪花……
不会消停。
只是这一次,从惊心动魄中离开,罗惟将要面临的,是一件对他来说,有着毁灭性的打击的事情……
不是战事再度发生变数,而是他,出来问题。
第一六三章 死于安乐
陆则安守在屏幕前,他亲眼见证海军出航,只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海军舰队就已易主。
控制住局势之后,沉稳买来的船舰作为先锋,与田信溢合作突然攻击廖不凡。
廖不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各方干扰之下,他的求救信号愣是隔了一天才传到陆则安与薛戈那里。
那时候战役早都打响。
海盗的战争,没有什么规矩道理,各凭本事,强者为王。
管他是游击战还是正面交锋,只要击沉对方,将其压制,并成功推进就可以了。
藏青打仗有一套,那田信溢也不是善茬,在廖不凡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目前优势在他们这边。
罗惟暂时不用担心,那些东西不归他管,他只要在藏青的船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被薛戈抓去这几天,比关了几年对他的损耗都大,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
藏青的船和他的不一样,豪华先进,更重要的是安全系数绝对够高。
战场瞬息万变,每一秒钟都会出现不同情况,藏青人在后方,但却没有片刻宁静,不是直接指挥,就是与田信溢等人研究战略。
他很忙,也许很累,但是那样的藏青,罗惟看着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很骄傲。
他在为他的野心拼搏。
男儿,志在四海,有雄心,也有壮志。
藏青的忙碌,也让罗惟松了口气。
他出了些状况,不是一点,是很严重。
他以为,跳蚤拿出去就没事了,可是,残酷的现实再一次嘲笑了他的天真。
那跳蚤,如薛戈所说,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影响。
刚回来那天,藏青给他洗澡时,罗惟的下半身都还是麻的,感觉不算太强烈,只知道藏青碰他,但怎么个碰法,有多用力他都不清楚。
他以为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那迟钝的感觉是不见了,等感官能力彻底恢复之后,罗惟发现,他那地方,真不太好使了。
他没到失禁的地步,但偶尔会不受控制的排出尿液,量不多,有时几滴,有时能把内裤前面弄湿一小块儿。
罗惟对此全无感觉,直到皮肤察觉到湿意,他才发现。
私下里,苍色一直在帮他治疗,那地方精贵,太冒险的疗法苍色也不敢用,他只能给他吃一些没有刺激的药物,并提醒他慢慢锻炼,让身体慢慢恢复。
就像插尿管,插久了再拔出来,会没办法自主小便,或者尿出后完全脱离身体的控制。
罗惟这情况和那个应该差不多,至少他那地儿还是健康的,没有废掉。
早上起来该有的反应也还是有,就是偶尔会有‘梦遗’的现象,这个梦遗有点不同,只是单纯的往出流JY罢了。
所幸藏青忙的焦头烂额,对这些小事没有精力顾及,罗惟一边配合苍色的治疗,一边勤劳的换着内裤,在藏青回来后,让一切看起来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海军军舰改良完毕,也开始逐步投入战斗中,而另一方,陆则安也调整好状态,参与其中,他出手藏青反倒放心了,至少不担心他掖着什么底牌,让自己再次吃亏。
现在才开始打,大部队都在后方养精蓄锐,不止藏青没有露面,黎远他们都没到时候出去。
比起藏青,他们就要清闲许多,时刻待命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所事事。
罗惟知道他们这么干是不道德的,但闲着也是无聊,顺了副扑克,到黎远船舱里消磨时光去了。
沉稳从不参与他们这套,他和黎远俩人玩也没意思,后来一合计,俩人贼兮兮的转战到苍色的船舱,他那里,现在就是医务室。
后方一片祥和太平,苍色根本没有伤患可以处理。
除非再遇到个用手接仙人球的2B。
他们去的时候,苍色还在看书。
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苍色手里都捧着本书,那让黎远几次忍不住书页里瞄,这家伙该不会是放着医学书的封皮,里面放着什么激情小故事吧,不然干嘛看的那么津津乐道。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猥琐的。
苍色真的在看医学书,偶尔也会翻翻小说,都是一些著名文学,黎远那点造诣就跟不上节奏了,罗惟更不用提。
他们俩才是一类人。
看到桌上那副扑克,苍色挑眉,“你们活拧了?”
虽然现在没事儿干,但也犯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吧?
前面兄弟们正在出生入死,他们在后方打扑克,这想起来都觉得违和,为啥这俩人要付诸行动呢?
“不是没事儿干么。”罗惟一脸嬉笑。
“你当兵上战场,前面枪林弹雨,你在军营里没事就打着扑克等换班?”他简直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在古时候,这要杀头,在现在,也是严厉的军法处置。而脚底下这艘船,主舰,意义和象征我不说了,你们要敢在这里胡来,头儿能饶了你们,我脑袋揪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
“那我一定多吃点萝卜。”黎远一本正经的说。
“为啥?”某人很配合的询问,不过罗惟是真的不知道理由。
“萝卜顺气。”黎远给他补常识,“能多放点屁。”
不是要拿苍色的脸当凳子么。
“好想法。”拍着黎远的肩,罗惟笑的花枝乱颤。
这俩人简直不可理喻,苍色转向角落,继续看书。
“医生,”从后面勾住肩膀,黎远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贴了上去,脸颊几乎碰到一起,他阳光灿烂的笑,在苍色眼里岂止一个贱来形容。压低声音,黎远笑道,“你要是不想我玩,咱们就来聊天,当初在我们船上,不是发生了挺多挺快乐的事情……”
苍色的脊背一僵。
凝固片刻,他抽了张牌。
……
罗惟很穷,所以他们没赌钱,输了的贴纸条,这种肮脏的行为苍色无法忍耐,所以他玩的很认真,只要不将那口水涂到自己脸上,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吼吼,你输了,贴!”俨然一副圣诞老人造型的罗惟兴高采烈的指着黎远,苍色真不知道,贴个纸条怎么就能让这位爷兴奋成这样。
黎远也不含糊,撕了张纸,舌头一舔,啪叽一下按到下巴上,然后袖子一挽,“来,继续,我今儿让你连眼睛都露不出来。”
罗惟的纸条已经很壮观了,但他还是坚持不懈,一边垂着挡着眼睛的纸条,一边继续奋战。
“下次还是你输。”
舔了下手指,罗惟捻了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