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无花果
林月童脸上是克制不住的兴奋,身子微微颤抖,眼眶又有些红,但是强行忍住了,等到所有听众都离开后他才飞奔到清中道长身边,激动得不能自已,最后用力的抱住了师父的胳膊,撒娇道:“师父,我回来了!我...我...”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周围所有的师兄弟都在看着,还有夏汀脸上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林月童有些不好意思。
清中道长轻轻拍了拍林月童的手,如同过去二十年一样,老人手中的厚茧擦过皮肤,带来了熟悉的安全感,林月童有了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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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见着清中道长出来了,白中等人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站着,像是课间挨训的学生一般,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清中道长的脸。
清中拉着林月童的手仔细看了他许久,才欣慰道:“不错,瞧着你胖了不少,想来在外也有好好吃饭。”
站在白中身边的青年道士忍不住道:“我看着胖了许多,估计连道观里为他留着的道士袍都穿不上了。”
林月童惊讶道:“观里又做新道袍了?”
清中道长含笑点点头,比林月童年纪更小,只有十四五岁的师弟白丛故意道:“月童哥哥下山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师父喊了人来帮我们量尺寸做新道袍,还特意做了你的呢。”
“那道袍呢?”林月童满眼都是惊喜,追着问道:“唉呀我胖了这么多,肯定穿不上了。怎么办呀?是不是该减肥了?”
从清中出来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夏汀这时突然开口道:“减什么减,这样刚刚好。”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他的身上,清中慢慢推开林月童,笑眯眯的走到夏汀面前,和蔼道:“你是夏汀吧?”
夏汀忍不住的打量这位清中道长,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身轻如燕,难怪会被一群人奉为传奇,夏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当时来道观,所求的事情是什么呢?
夏汀点头道:“我是陪着林月童来的,他是个懂事听话的小孩,想着出国前要来探望您。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清中道长神色不变,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道:“我听赵和说了,现在你留着月童在身边当保镖,还给他发工资,你也是个心善的好孩子。”
“那当然了,如果我不心善的话,今年过年童童就只能一个人过。”夏汀说话不自觉地带了点火药味,挑衅道:“按理说他在哪儿过年心情怎么样这不是我该管的范围,但是我看他可怜,大过年的连个地方都没得去,也不想让他留在帝都想着这些事情伤神,所以干脆带他出国旅游散散心。”
清中并不生气,还是温和的模样,语气也很平和,他笑了笑道:“看来我为月童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老板。”
“贵客临门,去里边说话吧。”清中率先转身往道观里边走,林月童看着师父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夏汀站在原地不挪动的身影为难极了。
道观里的其他道士都在自以为很隐秘的打量着夏汀,毕竟这样的公众人物难得见一次,是人就有好奇心。
几个年纪小的道士都围在林月童的身边,黏黏糊糊的,最小的小孩应该才五六岁,抱着林月童的大腿,看着他带回来的零食都走不动道,林月童看了看,把礼物分了分,带给师父的单独拿出来,其他的零食和礼物都分给了其他的师兄弟们。
年纪小的孩子们拿到礼物后一哄而散,林月童慢慢挪到夏汀身边,小声提醒他道:“师父已经走了。”
清中道长发现夏汀没有跟上来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待,他回过头看着夏汀,两人遥遥对视,最后还是夏汀败下阵来,跟上来清中道长的脚步。
三人到了道观的会客房间,清中亲自为夏汀泡了茶,林月童第一次以这样正式的方式坐在师父身边,有些坐立难安。
夏汀的心情复杂,在来道观之前他以为自己见到清中时会很生气,毕竟当年他的母亲在重病之际不去医院治病,反而日日住在道观中,因此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机,也是这个原因才让夏汀对道观对清中甚至对道士这个群体都有了偏见。
但是今日真正见面,清中仙风道骨,面目和善,不像是骗子一流,而且道观里也收留了不少像林月童一样的小孩,夏汀觉得他应当不是坏人,可是他母亲的死夏汀还是久久无法释怀。
三人落座后清中问了问林月童的近况,言辞恳切的感谢了夏汀这些日子对林月童的照顾,夏汀稍显冷淡的应答了几句。林月童在一旁眼巴巴的听着,只怕师父对夏汀的印象不好,帮他说了许多的好话。
“他性子单纯,行事也略显鲁莽,若是真做错了事情你不想留他在身边了,你就让赵和联系我,我亲自下山把他接回去。”清中突然道,他侧头看着林月童,眼睛里满是慈爱,“月童是个好孩子,他能帮你的不只一星半点,所以你要好好待他。”
“他没什么不好的,跟在我身边,我倒是觉得很好,也肯定不会赶他走。”夏汀喝了口茶,给了林月童一个肯定的眼神。
看着夏汀,清中的脸上写满了怀念,似乎透过夏汀看到了另一个故人,他叹了口气道:“你的脾气还真如秀雅女士所说,又直又硬。”
李秀雅是夏汀母亲的大名,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日是在这道观中度过的,那个时候夏汀还在参加选秀节目,期望能通过节目出道快速赚取一大笔钱,给母亲治病。
只是后来他终于如愿以偿出了道,赚了钱,可是母亲却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骤然离世。
“月童,你先出去和师兄弟们说会话,那几个小的整日里盼着你回来,你去看看他们。”清中道。
林月童懵懵懂懂的站起身,点点头,往外走去,在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他担忧的看着夏汀,房间里的两个人对于他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他知道夏汀对师父一直不太喜欢,可是师父年纪大了,他担心夏汀惹清中生气。
夏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让他安心离开,清中将两人暗地里的互动都尽收眼底,喝了口茶,脸上带着微笑。
“清中道长,您支开童童,是有话想和我单独说?”夏汀开门见山道,“不过在您开口之前我也有几句话想要和您说。”
“愿闻其详。”清中道。
夏汀直视他的双眼,严肃道:“五年前在我母亲病重之时您执意将她留在道观里,为的是什么?”
房间的气氛瞬间凝滞,安静得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清中笑了笑,他坐的笔直,脸上的纹路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气质非凡。
他道:“我以为你会问那25岁大劫一事。”
夏汀嗤笑一声道:“这种事情随心罢了,信不信我说了算,我不信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当不得真。“
清中点头拂须,”看来小友比我想象的更要透彻。“
夏汀眉眼间有着些许的不耐烦,清中一眼便看了出来,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道:“看来你的样貌和性格都随了你的母亲。不过还请你稍安勿躁,你母亲在离世之前给你留下来一封信放在我这边,拜托我等有朝一日你来了这道观,便让我将信给你。“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夏汀坐在椅子上瞳仁扩大,半天没法回神,已经五年过去了,妈妈原来还留了信给他?
清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交给夏汀,信封素净,没有多余的印花,是李秀雅喜欢的类型。
夏汀接过之后一双手微微颤抖,近乡情怯,这封信在他的手中有千余斤重,他不敢打开不敢面对里面的内容。
“这是李女士的最终遗言,在你去参加选秀的时候她已经考虑过如果她的病情突然恶化而你没有时间赶回来的可能性,这是她很早以前就写下的一封信,你可以打开看看,它会让你重新想起李女士温柔的笑。”清中站在夏汀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一直都知道她爱我。”夏汀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纠结犹豫了很久才打开信纸,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一滴眼泪掉落在信纸上,晕染了字迹,夏汀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怀揣着难过又好奇的心情接着往下看。
李秀雅去世的那年,夏汀才二十岁。
夏汀曾经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父母恩爱,孩子帅气听话,他们一直都是被其他人羡慕的家庭,但是完美家庭的背后其实隐藏着种种危机,只是李秀雅和夏禹顺将其掩盖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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