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 第34章

作者:花误呀 标签: 年上 HE 近代现代

  许呈吃了片蛋糕。

  其实他之前很想劝郁辞别在一棵树上吊死,看看周围还是有很多英俊的小树苗的嘛,只要新欢够好,早晚能忘记旧爱的。

  但是现在看看郁辞这副情根深种不得解脱的样子,许呈沉痛地想,他大概只能给郁辞多准备点嫁妆了。乔鹤行,你给我千万撑住!必须光速开窍,然后拿乔家当聘礼来和我们郁小辞求婚!

  他在心里默默握了下拳头。

  -

  但是许呈没能和郁辞待太久,方汝清下课了,过来接他了。

  他和方汝清在一起了,这事情也没有瞒着郁辞。

  郁辞知道了方汝清就是许呈口中那个亲过了也摸过了的“小神经病”。

  但是走出门,看见方汝清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站在台阶下,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怎么看怎么正直英俊,郁辞深深地怀疑起了这个称号。

  许呈不知道郁辞在想什么,从方汝清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就连蹦带跳地从台阶上跑下来,蹦跶进来方汝清怀里。

  方汝清熟练地搂住了许呈,本来还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漠的脸,此刻却忍不住带上了点笑意,像是情不自禁。

  他也看见了郁辞,对着郁辞点了下头。

  许呈对着郁辞挥了下爪子,“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电话。”

  “快去约会吧。”郁辞笑他。

  可是等许呈真的跟方汝清走了,郁辞却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失神。他看见方汝清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许呈的包,另一只手牵着许呈,两个人似乎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

  他倒也不是多羡慕。

  但他心里还是微微涩了一下,因为之前乔鹤行也是这样等他下课,和他一起往外走的。

  可是如今,他有两个月没能见到乔鹤行了。

  -

  郁辞默默地独自往学校外走,天色已经快黑了,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

  他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郁辞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那是乔鹤行的电话。

  “喂,是学长吗?”郁辞的声音甚至有点紧张。

  “是我。”乔鹤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我在学校外,你从学校门口出来左边走,两百米的那个巷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我在车里等你。”

  “我马上过来。”郁辞没忍住,透出一点了开心的味道,哪怕乔鹤行看不见 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乔鹤行大概是听出来了,也低低地笑了一声。

  郁辞保持着和乔鹤行的通话,快步往乔鹤行说得那个地方跑去,果然,在那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小巷子里,藏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牌不是郁辞熟悉的任何一辆。

  但他的手刚触碰到后车座的车门,车门就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双郁辞再熟悉不过的手,把他抱了进去。

  郁辞跌落到了乔鹤行怀里,车门随即被关上了。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乔鹤行的脸,看看乔鹤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消瘦,就被人吻住了,乔鹤行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涌入他的鼻尖,让他情不自禁像个缺氧的病人一样细嗅着。

  车厢四面的窗户都有遮挡,后座和驾驶座之间也有格挡,车厢里一片昏暗。

  郁辞被放在了宽大的后座上,他的腿屈起来,蹭到了乔鹤行笔挺的西装,而他的蓝色上衣被人从底下撩起来,一路往上,宽大的带着薄茧的手抚弄着他胸前,又在他的腰线上流连。

  郁辞不争气地哼了一声,却又很快忍住了。

  他感觉到这辆车发动了,正平稳地往前开去。他不知道乔鹤行要带他去哪里,可他也没有问。只是意识到车厢里还有人这件事,让他十分地不好意思。

  可是他太久没有见过乔鹤行了,几乎要在乔鹤行的手掌下化作一滩水,缠绕住乔鹤行,要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他被吻得心神模糊,却睁开眼去看乔鹤行的脸,乔鹤行也睁着眼睛,那双眼即使在一片昏暗里也如此明亮,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在狭窄的后座上彼此触碰,衣料发出一片暧昧的摩擦声。

  近两个月的分别,足以让他们之间的吸引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乔鹤行的腿挤在郁辞的腿间,郁辞情不自禁地合拢起膝盖,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眼神却软得能滴水。

  等乔鹤行终于松开他。

  郁辞得到了自由,双唇还是湿润的,却第一时间溜出了一句,“我好想你。”

  他微微喘着气,嘴唇有点红肿,他和乔鹤行两个月没见了。

  他不知道这辆车最终要开去哪里,但他并不想管。

  他抓着乔鹤行的领带,把那面料昂贵的领带都抓皱了。

  “我好想你。”郁辞又喃喃地说了一句,情不自禁。

  乔鹤行撑起手臂,看着被他困在两手间的郁辞。

  他刚刚从教堂出来就直奔学校,他知道郁辞今天有课,他也知道乔家的事情还没有最后收尾,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见郁辞,以后有的是时间。

  可他难得如此冲动。

  他父母间的陈年旧事,他两个兄长和他的勾心斗角在他脑海里拥挤不堪地乱作一团,让他心里满是暴怒与戾气。

  可他看着乖乖躺在自己身下的郁辞,他吻过郁辞了,郁辞不会离开他。

  他又吻了一下郁辞,像亲吻一朵红色的玫瑰。

  白玫瑰属于葬礼,红玫瑰才是开在他心尖的花朵。

  他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也想你。”

  他的声音很平和,眼睛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还满是贪婪地看着郁辞。

  他的手碰了一碰郁辞脆弱白皙的脖子,手指从郁辞的喉结上划过。

  郁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车子里太昏暗了,乔鹤行的每一点触碰似乎都被放大了。

  他偏过头,在乔鹤行即将收回手的那一刻,含住了乔鹤行的指节。

  他这么纯洁无辜的一张脸,可是他的舌尖却是柔软湿润的,包裹着乔鹤行的指尖,像极了那天他喝醉的夜晚。

  乔鹤行眯着眼看了郁辞一眼。

  车子停了下来。

  已经到了乔鹤行一处隐秘的住宅,车子停在了地下室里,司机安静地离开了。

  可是后座上的两位乘客却迟迟没有出来。

  -

  (看作话)

  郁辞的脑子轰得一声作响。

  他眼睁睁看着乔鹤行把最后一点沾在嘴边的东西舔掉了,浓密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那双桃花般的眼睛瞧着他。

  郁辞没出息地又一次被乔鹤行的美色攻陷了,他看见乔鹤行西装下也隆起了一块,红着脸蹭过去,勾住乔鹤行的脖子,也准备帮帮他。

  乔鹤行却摁住了他的手。

  “不用,你陪我坐一会儿就好。”

  乔鹤行把郁辞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把头埋在了郁辞的肩里。

  他这两个月一直扮演着坚不可摧的乔三少爷,下手狠毒,从不给人留后路。然而在这个昏暗的车内,他却搂着郁辞,像搂着他专属于他的一轮小月亮,在心里说着,陪陪我。

第38章 腕表

  “乔浚被送去疗养院了,这辈子应该是出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里重新响起了乔鹤行的声音。

  外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夜色完全地把天空笼罩住了,这个私人的地下车库的灯光也并不明朗,车内就更是昏暗一片,郁辞甚至不能完全看清乔鹤行的脸。

  可他却从乔鹤行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冰冷的味道,像埋在泉下的寒冰,终日不能见光,只能一日又一日地严寒下去。

  “但是乔衡还没有处理干净,我爸说会送他去国外,可是他到今天还没有动身。所以我暂时还不能让你出现在我身边,”乔鹤行和郁辞解释道,“我今天是悄悄过来的,因为太想你了。”

  乔鹤行平平淡淡地说着这一句话,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落在郁辞的耳朵里,却忍不住耳朵一红。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乔鹤行又道,“你最近听见关于我们家的传闻了吗?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郁辞不由呼吸一窒,他沉默了片刻,老实地回答道,“听到了。”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这是真的,对吗?”

  “是真的,”乔鹤行给予了肯定,他的声音愈发地冷下去,“我刚刚一直在教堂里,那是我爸送给我妈妈的礼物。我一直等着我爸给我一个结果,郁辞,我等这个结果等了很多年了。终于在今天,我等到了。”

  乔鹤行勾了下嘴角,“我很高兴。”

  他要的并不仅仅是乔浚和乔衡一败涂地,他还要他父亲亲眼看清自己养了怎样的两头畜生,要他父亲不得不选择放弃他们。

  就像当年为了掩盖表面的和平,不去追查他母亲的死因一样。

  乔鹤行微微抬起头,他看见了郁辞眼中的担忧,郁辞一向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对心爱的人就更是如此。他大可以在他面前示弱,大可以换取郁辞更多的怜惜。

  可他没有,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安慰我。”

  他还没有这么脆弱。

  “十三年过去了,我已经不难过了。我妈妈一生没有做过坏事,应该早就投胎了,有了新的生活。今天乔浚和乔衡的下场,不过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他看着郁辞,像是真的很高兴,甚至微微地笑起来,“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梦见我妈妈,但是如果今天她来我梦里,我终于能告诉她。我给她报仇了。不过她可能不会很高兴,因为她不喜欢我这样。但我终于能放下了。”

  乔鹤行每说一句话,郁辞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他想,他失去父母的这些年还有郁沉言在他身边陪伴,他深夜里因为噩梦哭泣的时候,郁沉言会把他抱起来哄他。

  可这些年,乔鹤行做了噩梦,又有谁在他身边呢?

  “你妈妈不会不高兴的,”郁辞的声音很肯定,其实他从没有见过乔鹤行的母亲,可他就是很笃定,“她只会想,她的儿子长大了,自己亲手了结了过去,以后他的每一天,都不会再被这件事纠缠了。这是好事。”

  “真的吗?”乔鹤行轻声问。

  郁辞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道,“我妈妈生病的时候一直对我说,她不担心我不能成为一个好人,却担心我会不会受到欺负。比起你用了什么手段,你妈妈更在意的一定是你的安全。你变得强大了,不仅能自保,还能让仇人付出代价。她怎么会不高兴?”

  郁辞没有说出口的是,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他当然知道这场争斗中乔鹤行的手上不可能干净,然而在这样一个险恶的乔家,有这样一双虎视眈眈的兄长,当一个善良柔弱的好人,又怎么能生存下去。

  他宁愿乔鹤行够狠,也好过今天被扫地出门的是乔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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