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早更
谭梓风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微微沉吟率先开口唱道——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
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
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
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
呜呜呜,一面湖水,一面湖水。
唱到这里,谭梓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那夜他流在枕边的直男屈辱泪,忽然破音泣不成声,还好他的搭档果断顺势一个转身挡住镜头,拿起话筒接着演唱。
但哪怕只是短短几秒,超清晰镜头已经把这一幕通过信号传遍了千家万户。
钻天猴狠狠一拍桌子,骂了声国粹。
此后好像是受到了影响,谭梓风原本唱功就不好,这一下直接成了车祸现场,一首歌下来断断续续,调不成调。
主持人脸色凝重上台,比赛出现意外特别考验临场应变能力,台本中压根没有谭梓风会哭这一段,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化作知音大姐深情救场:“我们的选手谭梓风好像是唱的太过投入,一名优秀歌手用心演唱,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到听众,来,梓风别哭,站起来……额不,来说说你刚才唱歌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堵了,”谭梓风调整下了情绪,“刚才想到了上周在微博闹的那些事,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我想说,我和白锦寅和所有十强是一个集体,我们为梦想走到一起,将来无论怎样,兄弟情一直在。”
主持人似乎被感动:“是的,说的真好,我仿佛想到了我的青葱岁月,年轻真好……下面有请我们的四名评委逐一点评投票,来,秦松老师请发言。”
秦松本场比赛遵循和钻天猴约定,到现在只摇了两次头。
就在主持人以为又是个摇头时,秦松给出了极其专业的评价:“很遗憾,破音太多了,让我怀疑这是不是一场唱歌比赛,我的专业素养让我不能投一票,我相信其他三名评委也有同感。”
三名评委:“……怎么扯上我们了?”
第二名评论是老牌歌手罗天群,他已经年老色衰,只在乎出场费,不咋在乎脸皮,简单评价了几句,按照节目组要求投了一票。
接下来是星宇娱乐当家准天后杭梦琪。
不同于罗天群,她的事业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秦松定的基调已经上升到了专业领域。
谭梓风本身唱功不佳,刚才又是破音又是走调,别说专业人士了,普通观众都能听到出,投这一票,媒体可能会抓住这点发不利于她的新闻,不投这票吧,上面发了话。
最后她灵机一动,谭梓风唱的不好,但他的搭档唱的还可以,于是假装勉为其难犹豫了一会,还是投了通过票。
最后顾惜朝点评:“我同意秦松老师的话,谭梓风你形象很好,如果唱功稍微能提高些,相信日后歌坛定有你的一席之地,抱歉,这票不能给你。”
比赛到现在,一共三组选手出场,第一组和谭梓风这组只获得两票,剩余一组是三票,即将登场的是——姚博和白锦寅。
主持人报出名字的刹那,秦松一改懒洋洋的坐姿,挺直身子板板整整,台下随之掌声雷动,姚博加白锦寅,一个嘶哑摇滚嗓,一个天籁迷幻腔,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白锦寅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把电吉他,走到话筒前安安静静坐下,而姚博穿了件机车夹克,戴着墨镜加漏洞牛仔裤,一副摇滚范。
台下有人开始尖叫,顾惜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再次捂住话筒和秦松耳语:“白锦寅上次尝试摇滚够吓人的,今天看来是安安静静唱歌了,说真的,回头帮我问下,能不能帮我写首歌?”
秦松点头:“可以,不过话别说的太早,穿着西装未必不能唱摇滚。”
顾惜朝:“……”
此时姚博作为两人组合代表发言:“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命运,咱们打一架吧》,原本我也为比赛写了一首歌,后来和我的好兄弟白锦寅商量之后决定合并成一首,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说完,他看了眼白锦寅:“大家肯定听过嘘嘘世界,当时我的想法是这么好听的旋律为什么歌词那么古怪,直到有幸和白锦寅一起创作这首歌曲我才发现,他的曲和词是一体的,就像他的世界,只有认真用心聆听才能懂。”
白锦寅回报他一个傻笑,手中吉他倏然一响,如急流湍湍狂奔转而渐渐轻柔,一弹一声扣人心弦,如此风格前奏很适合他慵懒迷幻腔风格。
就在众人以为白锦寅即将深情率先演唱时,姚博却先开了口,他没有用另无数少女心碎痴迷的嘶哑摇滚嗓,而是轻轻闭上眼,柔情似水唱到——
我动心,为此赴汤蹈火。
我爱过,就不怕被滔天巨浪淹没。
你走你留,忘记了那些誓约。
我等我悲,再见时擦肩而过。
我写给自己,写给爱情一封信,
与你相逢或许是命运的错。
没有了嘶哑声声令人迷醉的嘶喊,姚博一改风格走起了深情风,听的众人迷醉至于又有点遗憾,期待的两人化学反应成了琴瑟相和,没有了反差萌。
就在这时,姚博眼睛猛然睁开,电吉他声倏然激昂,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雷声连环响起,白锦寅站起身和姚博来了个换位。
姚博这是,终于要唱拿手的摇滚乐吗?
台下静了片刻,有人惊喜喊了一声:“原来这是个前奏,我就说姚博怎么不唱摇滚了呢。”
话音刚落,白锦寅走到话筒前,眼神如刀,还是连环刀,凌然看向台下,这一刻,他仿佛又成了高高在上的骷髅领主,正带着数万悍不畏死的不死军团准备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顾惜朝又捂住话筒,诧异问秦松:“他这是……想干吗?”
没等秦松回答,白锦寅忽然一把撕开早上刚买的那价值数万元的西装,像扔垃圾那般狠狠摔在地下,原地一蹦哒,然后扯开里面的白衬衫,扯开秦松精心为他搭配的领带,露出半片白花花如搓衣板般的胸膛,一闭眼气沉丹田,像个神经病一样撕喊:“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咄!杀杀杀!!!”
众人:“……”
第52章
在咖啡馆时,姚博想给这首歌重新填词,大腿骨什么的太诡异了,然而他尝试多次,不论写出来的词多么大气磅礴,唱出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白锦寅灵感来自于亡灵界,这就像一个整日在草原放羊的羊倌哼哼出的旋律,没有亲身体会,任再厉害的诗人也写不出那天高地广,白云悠悠的旷远之感。
最后,决定保持不变,反正白锦寅就是白锦寅,他喜欢的,欣赏的就是这样原汁原味真实无比,与众不同的白锦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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