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戾风车
谢潮声空出一只手摸到梁屿的前面,校服裤有洇湿的痕迹。扯下裤头,内裤前端一片濡湿。尽管被如此粗暴地对待,梁屿仍然起了反应,甚至早已汩汩地流着水。谢潮声觉得心里的戾气散去了一点,他咬了咬梁屿的下唇,残忍地宣布:“你湿了。”
“你看你多离不开我,真的要走吗?”谢潮声的声音冷静而自持,他正在给梁屿纾解欲望。大手拿捏着他全身最脆弱的地方,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他绯红的脸颊和悄悄滑落眼泪的眼角。
很好看的一张脸,眉目足以入画。也足以让他理智尽失,体会到久违的占有欲和狂暴的情绪。
谢潮声钳住梁屿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说,只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今晚把你铐起来,关在房间,没日没夜地接吻、做爱,也是经你允许的对吧。”
梁屿身体猛地一哆嗦,在谢潮声手里泄了出来。
当晚梁屿是在谢潮声的陪同下回到家的,谢潮声美名其曰为家访,当然司马昭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家里亮着灯,饭桌上还摆着吃剩的碗筷。梁屿对于家里有人还是没人这事漠不关心,他让谢潮声在客厅坐一会儿,自己跑进房间收拾东西。
他的卧室已经很久没人睡了,床上蜷成一团的被子还是他走那天弄出来的。乱扔的衣物、袜子散落在地上,书桌上的盆栽植物已经枯死了。
梁屿粗略扫了眼,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开始打包衣服。谢潮声在客厅坐得无聊,进来他的房间看他收拾行李。
梁屿随便把衣服卷起来就塞进行李箱,谢潮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一边仔仔细细地叠好,一边逐步指导:“先左右对折,然后中间对折,袖子也折进去,懂了吗?”
梁屿愣愣地看着谢潮声,然后一头扑进他怀里。
谢潮声摸摸他的后脑勺,说:“乖,跟我走。”
空气中充满水汽,地面湿漉漉的,看样子似乎下过一场小雨。
谢潮声一只手拉着梁屿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他的手。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他们走了多久,这声音就伴随了多久。
梁屿回头望了望来路,夜色浓重得像重重蘸上又晕开的墨汁,除了一片混沌,他什么也没看到。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雨。梁屿用力回握谢潮声的手,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意识到,没有回头路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谢潮声,是他们一同走进这雨夜里,或许他们同样都没了退路。
第三十一章 脱轨
淋了雨的缘故,一回到家谢潮声立刻推着梁屿进浴室洗澡。他调好水温,挂好换洗衣服,跨出浴室前忽地被搂住了腰。
梁屿把脸贴在他的后背,闷闷地开口:“我可以要求老师留下来和我一起洗么?”
谢潮声拍了拍梁屿的手,说道:“别闹,小心着凉。”
“老师,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梁屿收紧了胳膊,语气像在询问更像在自言自语。浴室惨白的灯光第一次让他觉得刺眼,他只得把脸完全埋进谢潮声后背,巴不得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
谢潮声试图挣开他的胳膊,低声哄道:“乖,别闹,淋雨了当心感冒。”
梁屿不依不饶,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开莲蓬头,水流倾泻而出,两人同时被浇了个正着。
梁屿抬起脸,抖了抖脸上的水滴。他像是因为翅膀被淋湿而飞不起来的鸟,笨拙且脏兮兮的,只能赖着对他展露温柔的人,乞求对方再施舍他挡雨的手掌。
“老师,我跟你回家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谢潮声喉咙紧了紧,转身回抱住梁屿,斥责道:“胡说什么呢,就爱胡闹。”
“小坏蛋,你就使劲折腾我吧。”声音压得低低的,嘴边溢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谢潮声在梁屿嘴唇上亲了亲。唇瓣凉凉的,他体会到雨水的清凉。
浇在身上的虽然是热水,但刚才那场细雨似乎落进心坎里,凉意都渗进了五脏六腑。心脏被冻得麻木,他仍觉得心疼。
偏偏梁屿还要再来增加砝码。
“老师,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告诉我吗?哪一种都好,你告诉我好不好。”梁屿巴巴地问道,这次他是真的想得到一个答复,一个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定义。
谢潮声顾不得回答,大手在梁屿身上摸索,梁屿配合抬高手臂,衣服顺利被剥落下来。谢潮声半弯腰,紧接着湿透了的裤子被扯下来,内裤也被缓缓脱离臀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配合,脱内裤的战线被拉得异常缓慢,纯白内裤卡在大腿上,将落未落。
梁屿看着蹲下来的谢潮声的发顶,双腿不自觉地打颤。他讷讷地喊了声老师,一条腿往后靠了靠,不希望谢潮声看到内裤上的痕迹,但丝毫没有想起面前的人才是害他弄脏内裤的罪魁祸首。
“腿,再张开些。”谢潮声抬头看着梁屿,梁屿咬了咬嘴唇,分开腿,内裤滑落到地面。谢潮声起身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扔进浴室外的脏衣篓,而后站在脏衣篓前,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物。
重新跨进浴室,谢潮声阖上门,半拥着梁屿站在水流下面。梁屿脸颊蹭了蹭谢潮声的胸膛,他仰起脸,神情认真而固执:“老师,你还没回答我。”
谢潮声按了一坨沐浴露均匀抹在梁屿身上,轻揉片刻直至起泡。他用手指蘸了一点泡沫,故意在梁屿鼻子上点了点,说:“还不懂吗小傻子,我们是可以一起洗澡的关系。”
梁屿脸红了红,他避开谢潮声炙热的目光,依然嘴硬道:“老师,朋友兄弟、甚至舍友之间也可以一起洗澡的,男生这样很常见。”
谢潮声眯起眼睛,语气变得颇为耐人寻味:“所以,你跟别人一起洗过澡,他们也会像我这样做?”说这话时,他的大手刻意在梁屿后腰上徘徊,轻轻地抚摸。梁屿耳根一红,立即辩驳道:“才没有。”
谢潮声勾了勾嘴角,让热水冲走梁屿身上的泡沫,双手继续在他的身上摩挲着。
“你的前男友呢?”谢潮声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口,他努力让眼神集中在梁屿被搓红了的肩膀上。肩头圆润小巧,皮肤白嫩细腻,实在诱人得很,他张嘴咬住他的肩头。许是害怕牙齿伤到他,又变成用嘴巴衔住。
“老师,”梁屿嗫嚅着开口,他挤了一坨沐浴露抹在谢潮声身上,手掌心游走在他的后背,忐忑地组织着语言,“我没有跟别人这样过,更没有让别人进来我的身体。”
肩头倏地一痛,梁屿吃痛地叫了一声。谢潮声抬起头,眼神一瞥,拇指指腹揩了揩嘴角,活脱脱一头嗜血啖肉的野兽。他揉捏着梁屿后脖颈上的软肉,问:“那照片怎么回事,谁给你拍的。”
梁屿底气不足道:“前男友,他是私房摄影师,照片是刚认识那会儿拍的。”
那时候他是真的蠢,足球赛后两人看对了眼,对方暗示挑逗无所不用极其,要么动手动脚,或者干脆毫无缘由压着他猛亲一顿。他也有那个意思,于是乐得半推半就,根本不用前男友花费心思哄骗,他是自愿躺下来拍那一堆露点的私房照。
平时的搂搂抱抱并不少,他以为他全身心接纳了这个人。等到真的被带上了床,他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慌,忍无可忍将人踢下了床。倘若前男友没有在那一刻突然变了脸,而是抱着他好言好语安抚一顿,他们兴许就不会掰得那么彻底。
梁屿后来回想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也觉得十分可笑。他是存了要和对方上床的心思,却意外在最后关头临阵脱逃,他无法对这样的转变作出解释。
就像他无从得知,为什么现在会对谢潮声的身体格外迷恋,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次不会再临阵退缩了。
他哪是被淋湿了翅膀飞不起来的鸟,他的翅膀是叫人折断的。还是他心甘情愿、像献祭一般把自己交出去,恳求他的老师折断他的翅膀,让他终日只能困于他的手心。
他渴望那粗糙的、宽厚的大手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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