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你走 第61章

作者:暴戾风车 标签: 近代现代

电话倏地掐断,谢潮声黑着脸将杨平的号码拖进黑名单。回到办公室,同事见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谢潮声摆摆手,整理桌面时又看到了那张援疆教师申报表,翻到背面有一个铅笔画的鬼脸,不用问肯定是梁屿的杰作。

谢潮声盯着那鬼脸好半晌,嘴角渐渐扯出一个苦笑。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很快就结束,梁屿早早回去,本以为终于解放了,可以和谢潮声好好亲热一番,弥补这几天的冷淡。结果他等到很晚,谢潮声都没回来,扛不住睡意,他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在床上醒来,谢潮声凑到他面前亲了一下,交待几句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教师要回学校集中阅卷,这是谢潮声前几天就跟他报备过的,梁屿撇了撇嘴,只好安心在家里等着。但一连几天谢潮声都是早出晚归,某天晚上梁屿等到十一点多,总算等到人回来了。他把人堵在门口,凶巴巴地问他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谢潮声扑哧一笑,将梁屿打横抱起来,扔到卧室大床上。他一边扯领带解皮带,一边急不可耐地亲吻着。

剥掉身下人碍事的睡裤内裤,谢潮声摸到一手的黏液,他咬着梁屿的耳垂,附在他耳边轻笑道,我做的最对不起你的事,就是竟然这几天都没有碰你一下,你看你等不及了吧。

正准备提枪上阵,梁屿忽然竭力推开他,嘴里叫唤着老师等一等。谢潮声咬了一口白嫩的颈子,皱眉问他还要等什么。梁屿指了指衣柜,谢潮声狐疑地打开它,横梁上挂着一排的白衬衫。

“虽然还没到老师的生日,但是等不及想展示了,刚好今晚就能用不是吗?”

梁屿手肘撑着床,手掌心支着侧脸。他看着谢潮声阖上衣柜,转身上了床,阴影再次覆了上来。谢潮声用急切热烈的亲吻抚摸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梁屿笑着一概承受下来。亲吻的间隙,他听到谢潮声问:“买这么多花了多少钱?”

“不多,都很便宜,等我能赚钱了再给老师买很贵很贵的。”

“能赚钱了也不用买很贵的。”谢潮声的手指正在甬道里艰难地开垦。

梁屿极力忽略掉身下的不适,搂着谢潮声的脖子,道:“这次没经验不会挑,所以不同款式都买了,看老师喜欢哪款。”

梁屿正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沾沾自喜,继续道,“本来还想问一问叔叔,但是一提起你他好像很不高兴,就没问了。”

谢潮声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你去找他了?”

“没有。不过有一次叔叔来学校找我,还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零花钱。那天我去刷才知道里面有几万块。”

梁屿自顾自地说,没注意到谢潮声越来越阴鸷的神情。

第四十二章 抉择

这天晚上谢潮声的兴致明显不高,草草做了一次就结束了。梁屿方才被弄得有些疼,眼角还挂着泪痕,窝在谢潮声怀里快要睡过去之前,突然听到他说了句话。

梁屿咕哝了一声,竭力抬了抬眼皮,想问谢潮声说什么了。但谢潮声只对他笑了笑,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睡吧。

抵抗不住睡意,梁屿彻底昏睡过去。梦里出现的场景没什么特别,如同做了个春梦,睡前的片段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映了一遍,只不过细节被逐帧放大,好多被他忽略的在睡梦中重新记起。

例如谢潮声肌肉紧绷的胸膛、被他挠出划痕的臂膀、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的手背,以及由始至终未曾舒展的眉头。

梁屿有些糊涂了,他以为他们会是同等的高兴。不管什么时候,和爱人抵死缠绵总应该是高兴的。尽管这次谢潮声动作格外野蛮,弄得他很疼,但他心里仍然很开心。就连窗台摇曳的风铃,屡次和他的叫声合在一起,他都不觉得恼了。

但是他的老师不高兴吗?

梦里最后一幕是睡前谢潮声的笑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个笑容的确浸透了悲伤。梁屿觉得,那应该是他看过的谢潮声最令他难过的表情。

第二天醒来,梁屿心里依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在今天睁眼,谢潮声还在他身边躺着,不像过去几天一觉醒来人都不见了。

“老师你今天出去吗?”梁屿欣喜地看着谢潮声,谢潮声给他掖了掖被角,道:“不出去,今天陪你。”

被子底下梁屿牢牢圈着谢潮声的腰,谢潮声笑了笑,拿新冒出来的胡渣扎他的脸。梁屿躲不过,咯咯地笑。他笑,谢潮声也跟着笑。梁屿看得有些发愣,他捧着谢潮声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一声亲了一下。

“老师昨晚没睡好么?黑眼圈很重,眼角还有细纹。”梁屿的话让谢潮声笑意渐褪,但下一句又让他哭笑不得,“可是就算这样,老师还是很帅,特别特别帅。”

“现在觉得我帅,等我老了,四五十甚至六七十,说不定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不可能,”梁屿矢口否认,“现在每天看都觉得看不够,以后也一样。”

谢潮声嘴角浮现一个微笑,搂着梁屿的腰,道:“再睡会儿。”

回笼觉睡醒后,梁屿揉了揉眼睛,床头柜放着一张贴了便利贴的银行卡,便利贴上写了两个字:家用。

梁屿下了床,没顾得上穿鞋,光着脚就跑到厨房。谢潮声看到他手里攥着的银行卡,嘴角扬了扬,继续翻炒锅里的菜,一边漫不经心道:“这是家用,也是你的零花钱,以后每个月的钱我都打到这张卡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用我的钱就好了,别用其他人的。”谢潮声把菜端到饭桌上,刚转身就被梁屿抱住了,瞥见梁屿没穿鞋,谢潮声呵斥道:“回去穿鞋,小心着凉。”

梁屿摇摇头,脚底板踩着谢潮声的脚背,瓮声道:“老师这是要养我的意思吗?”

“是要跟你一起生活的意思。”谢潮声回答。

生活,梁屿仔细想了想这两个字的意思,好像和他理解的也没什么差别。于是梁屿很认真地说道:“老师可要说话算话,就算以后发现我很败家,也不能反悔。”

谢潮声笑:“不反悔,也不后悔。”

谢潮声这几天接连见了几位投资人,每一位都表示对他们的app很感兴趣,但最后都谈不下融资。就跟他发送的那些邮件一样,全都没有了下文。

一天之内赴了两个饭局,到了晚上整个人都筋疲力尽。同行的朋友将西装外套狠狠一摔,勾着谢潮声的肩膀,大吼一声:“喝酒去!”谢潮声拿开他的手臂,问:“去哪喝?”

“随便找个大排档吧,现在咱俩这样还能去哪。”朋友原本豪迈的口气瞬间变得苦涩,谢潮声沉默,他没有告诉团队所有人,杨平来找过他并且愿意投资这件事。

朋友陈孟是大学四年睡在他下铺的兄弟,也是他为数不多知根知底的老友。这个项目谢潮声是后来才加入的,陈孟是主创,前期既砸钱又出力。谢潮声知道这个项目凝结着团队所有人的心血,或许他不该那么自私。

正往嘴里灌啤酒,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陈孟看着他道:“你还认识什么人不?那天那个姓杨的,不也是你认识的。”

谢潮声放下啤酒罐,脑海里过滤了一遍通讯录名单,忽地想到一个人。

陈孟使劲扒拉着头发,问:“你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律师,或者在金融机构当法务的,这些人应该认识不少投资人。”

“有。”谢潮声道。

“谁?”陈孟眼睛一亮。

“梁音迟。”

陈孟一拍大腿:“嫂子法律系的,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谢潮声喝完一整罐啤酒,说道:“我离婚了,你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