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_吾涯
何砚之莫名其妙:“今天外面38度,你跟我说着凉?”
“外面38,你空调可开的16,别以为我不知道。”遥控器不知道时候去了俞衡手里,他朝对方一亮,上面赫然写着“26”,“帮你调高了,不用谢我,刚运动完浑身是汗就吹这么凉的空调,你是真不怕感冒。”
何砚之心说你开26那不如干脆别开了,把衣服套上,没吭声。
然后他重新回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看着自己眉毛上的缺口直发愁:“你说这咋办?要不我去种几根?主要这也不对称啊。”
俞衡:“不是有化妆师吗,画一画不就行了。”
“光画肯定能看出来,现在这蓝光1080p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砚之说,“只能补,但是每次都补的话,万一哪次补得跟往常不一样,显微镜女孩还是能发现。”
他说着叹气:“算了,我还是去种几根吧,趁着……”
“不准,”俞衡忽然说,“这是特点,你种了,那就没了。”
“谁稀罕这种特点……”
“我稀罕。”
何砚之哑口无言,心说这小子品味怎么这么奇特,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以后再说。”
谁成想他这一个“以后”,就直接以后到了活该2开机。
开机时间最终定在了农历二月二,按公历已经是三月份了,开机前的这几个月里,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尤其是资金。
资金到位,那就什么都不愁了。
剧本经过几轮修改,已经逐渐趋于完美,在开机之前下发到演员手里,而何砚之拿到的更早,甚至里面一些细节还是他提出来让编剧修改的。
当时编剧这么跟导演说:纪飞这个角色,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比何砚之了解得更透彻。
这也是导演一直不肯换主演来拍活该2的原因。
三月份,不管是俞衡兄妹还是俞教授都已经开学了,俞微初三,俞衡研二,哪个都没有时间去陪何砚之,俞衡只能想方设法从实验室逃回来,抽空把他送到机场。
头天晚上两人还意思意思“饯别”了一下,事后何砚之说:“我怎么感觉那么像分手炮呢?”
此时此刻,两人即将在机场分别,俞衡搭着徐舟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我可把他交给你了,你无论如何帮我照顾好他。”
徐舟信誓旦旦:“放心,我保证他全须全尾地回来。”
何砚之莫名其妙,心说怎么说得他像个物品似的。他低头看一眼手机:“行了啊,马上到点了,我可不想误机改签。”
三月份温度还没完全回暖,何砚之保暖还没脱,长袖长裤,穿了一身黑,难得地非常低调。
然而配上他那张到哪里都很瞩目的脸,就怎么都低调不起来了。
他没带什么行李,一切都是去了现买——反正杨新楠在那边,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徐舟捅了他一下:“还不快跟你小男朋友说再见?”
“再什么见,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再见过了,”何砚之说着看向俞衡,“快回去吧,你这偷溜出来,小心导师骂你。”
“骂是肯定要骂的,不过随便吧,”俞衡舍不得他走似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身上,“这一走要多久?”
“预计两个月,慢的话三个月,得看顺利不顺利,”何砚之冲他摆摆手,“走了,想我就开视频——只要我有空。”
广播里已经在催促旅客登机,正是他们要乘坐的航班,何砚之和徐舟两个人往安检口走去,俞衡没办法跟着,只能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某人的背影。
他看到何砚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消失在人流里。
俞衡又在原地逗留了十分钟,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何砚之两人很快上了飞机,在头等舱找到座位,就听徐舟问:“我看你兴致不高啊,是不是跟男朋友分别觉得特别不自在?”
何砚之瞟他一眼:“别说得我像个离开家长就会死的小孩好吗。”
“难道不是?”徐舟坐在他旁边,“我说你俩这腻歪得也够久了,就一点也不嫌腻?”
何砚之:“我觉得光听别人说也不能了解到什么,还是亲自实践比较好——你不打算找个女朋友吗?”
“我哪有时间,”徐舟一听这个立马泄气了,“我这刚忙完我签那小孩,你又回来了,一个两个的净给我添乱,还找女朋友,我连养狗都没时间,之前养了一阵,因为没时间溜,又送人了。”
何砚之不能理解:“养狗干什么,养猫啊。”
徐舟:“猫又不亲人,我妈养过,那猫独得要命,不让你摸,一摸就急眼,‘哈、哈’地凶你,给它喂吃的,只能放它跟前,你再敢伸手,它一爪子过来,直接给你挠出血。”
“那是你家那只猫性格不好,”何砚之开始吹牛,“我家猫可听话了,主动把肚皮给你摸,还要钻被窝跟你一起睡,特别粘人。”
“真的假的?”徐舟持怀疑态度,“我咋不信,上回我去你家,也没看见有猫出来迎接我?等下回再去,你抱出来给我撸一下。”
“行啊,”何砚之一口答应,“不过要是猫不喜欢你,那就不是猫的问题了,是你的问题。”
徐舟:“……”
飞机即将起飞,两人已经把手机切换到飞行模式,然后关机。这时候徐舟又问:“你是不是出事到现在,还没离开过忻临?”
何砚之差点就要点头,又想起什么:“不对啊,我出去过一次,上回去找单承玩,半个多月才回来。”
“那也够宅的,”这大概跟徐舟印象中何砚之大相径庭,“我记得你以前,天南海北到处跑,除了拍戏,就没见你在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三个月。”
“所以?”
“所以现在有没有怀念过去的生活?”徐舟充满期待地问,“想不想……”
“不想,别说了,”何砚之一把糊在他脸上,强迫他把脑袋转回到自己那边去,“我已经是条咸鱼了,我身体什么状况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估计是最后一次挣扎,之后我就彻底休息了——我可还想留点底子多活几年,不想为事业奉献生命。”
“好吧,”徐舟有些失落,“我本来还想看你再风光十年,现在看来是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