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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反驳道,“未必出口才有回音,也有可能是整条路曲折,亦或者其他,可能性多重的,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同之处?”
千婉玉迟疑了片刻,“我总觉得九妹之前说得那话大抵是对的。”
“什么话?”
“这种象征性的花纹怎么会无缘无故雕刻在墙壁上,也不怕石壁经由长久岁月凋零后,连带着将这花纹一并抹掉,更何况普通墙壁哪来的回音?”
“糟糕。”青墨大声吼了声。
千婉玉也确确实实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脚下步子说停就停。
她们走了几个时辰后,一个个疲惫不堪,到最后身后的人步伐开始慢起来,甚至与最前方的人脱了一大节,一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千婉玉都停下脚步,千倚灵道,“玉儿,是否停下来休息片刻。”
千倚灵一直有话想对她说,可每每总找不到机会。
千婉玉看了一眼,“原地休息两炷香的时辰,这里的东西尽量能不碰就别碰了。”
说完,便又拿起一枚月石朝着墙壁走去,千倚灵跟了上去,低声提醒道,“这墙面古怪的紧,玉儿何故还要靠近?”
咔嚓——
千婉玉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东西,她蹲下身,仔细辨识了一番,竟是几个时辰前,那被墙壁轻轻一碰就碎了的月石,因太过匪夷所思,她便将月石碎片直接丢在了脚下。
“玉儿,你在看什么?”千倚灵因偏着身,只看到对方手中这一小团黑物,却看不清具体的。
千婉玉心中惊骇滔天,她们走了几个时辰,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娘,可有事?”
“不知道玉儿可发现此处太过诡异,眼下的情景却似一模一样,从未变过一般,就像误入了迷阵。”
千婉玉很意外自己娘亲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发现了,她捏了捏月石,低声道,“娘所言极有可能,这是我之前碎裂了的月石,走了几个时辰,又重新回到了原点,所以娘是希望可以用一用真实之眼么?”
千倚灵早在上冰莲山时就听到大哥说起了真实之眼的事,真假真实之眼的消息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至少她知道眼下谁手中有那一枚真实之眼。
“嗯。”
“好,我们暂且先借来用上一用。”
千婉玉清了清喉咙,等大家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时,才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说一说。”
东方明惠和无牙她们坐在一道,不断有暖意自她们身上传来,加上这地道内不透风,倒显得有些热了,她奇怪地看向千婉玉,“七姐,你说吧。”
“刚刚就叮嘱过大家别去看墙壁上的花纹,如今却不得不告知大家,我们走了几个时辰,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千婉玉将无牙唤到一旁,“借你一撮小火。”
无牙哼了声,手中亮起了一撮火,将她手心那碎裂的月石照亮给大家看。
“这是我几个时辰前,刚来到此处打算用月石镶嵌在墙壁,碰撞后的一枚月石,我记得当时将它随意丢在了脚边。”千婉玉故意将东西放在那老者眼皮子底下让他看个清清楚楚。
大家一时缄默,半响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七姐的意思是我们走了许久,最后还是在原地打转了吗?”东方明惠简直不敢相信,可是脚下的路一直都在往前,连个拐弯都没有。但,有了之前的事,她们一直未敢朝着墙壁看,埋头往前,倒的确有可能是遭了障眼法,被迷了眼。
“婉玉姐,我们是被困在阵法中了吗?”木生大胆的猜测着。
千婉玉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那老者说,“老先生可有不同的看法?”
那老者站起身来,直言不讳道,“千姑娘是想借这真实之眼一用了吧?”
“老先生若是有办法离开此处,用不用真实之眼都是你说了算。”千婉玉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她实则是没想过用真实之眼,此处虽古怪,却看不出有阵法的痕迹。
倒是她娘,一直想要亲眼看一看那真实之眼。
那老头带着身后的人坦然地朝着前方走去,大抵是想证实千婉玉所言是否属实。
“他们这是——”
“娘切勿慌张,会回来的。”
利恩看着他平日里十分珍惜的弓,原先刻在弓上的字迹都被花纹给模糊掉了,看上去着实有些丑,他既嫌弃,又舍不得,走到东方明惠身旁时,主动跪坐在侧,“巫师,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这把弓恢复原样?”
东方明惠一怔,忽然就将那面容诡异的利恩和眼前这憨厚老实的人放在一起作了个对比,“让我看看。”
弓是精铁打造而成,上面的花纹犹如再生一般被刻画进了这精铁之中,想要用药汁去除却是有些难度,“我且帮你留意看看,若是遇到能够将这精铁上痕迹抹掉的药剂,我会帮你寻来。不过——利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利恩大概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东方明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其实这花纹也挺好看的。”
木生:“……”
利恩却是接过弓一直摩挲着上面刻画的字,那字迹她是见过的,像是兽族语,她见对方似懊恼般的近乎暴虐地去扣那些早已被他刻画进精铁的花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千子衍坐在那处,手中不知道何时握了一个木雕,木雕背后全是那花纹,好在正面并未有影响,他耳朵轻动,提醒了一句,“他们回来了。”
千婉玉手指在墙壁上轻叩,三三两两,总有一种轻微的回音最终回荡到耳中,最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来,“这不是墙壁,是一种金属矿物。”
“你试试用金系灵力来影响它。”
“等等。”
“才半个时辰,老先生可是寻到了出处?”
那老者头上的衣袍帽子都落下来了,气虚喘喘的,脸色十分不好,他的确是去寻出口了,走到最后,别说是出口,半个影子都没见着,“姑娘说是阵法,可有何依据?”
千婉玉摊摊手,“并无,仅是大家的一个猜测。要证实还需劳驾老先生你亲自出马。”
老者本来是怒气冲天,可被她轻轻一说,怒火很好地安抚了。因为从她的话意中他听出了一点,主动权还是交他手中,他自然是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