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上课的地方,是院子里树荫下,大大的围布上,黑色的字体,最开始,当然是教导大家认识秦国文字了。
李季阳很想苏出千字文,但是想到千字文里头一些东西,就没敢。
所以这教案,还是李家庄自己备下来的《秦律》,李季阳也终于有机会,弄明白完整的秦律是什么了。
因为在后世,文字的断层很大,秦律虽然挖掘了出来不少竹简,但是上面的字,有的已经认不全了。
对于李季阳选择《秦律》作为启蒙之书,甘磊略想一想就明白了。
第一天上课,学了俩字:秦律。
“秦律是我秦国治国之本,当年……。”甘磊跟前放着一杯参茶,李季阳这么叫,大家就都叫“参茶”了。
实际上,人参冲开水,放了点润肺的蜂蜜,盖一盖人参的味道。
甘磊一边说,一边喝茶,一旦喝得差不多了,旁边的纯雅就给他倒一杯,纯雅跟着李季阳来学堂,本来是伺候少爷的,让李季阳指使过去伺候先生茶水了。
甘罗跟他们坐在一起,因为都是不识字的,李季阳认识的也少,故而一起上学,进度都一样!
一上午,认识了“秦律”俩字,听到了秦律的来源,以及秦国的历史,虽然精简了许多,但是依然很长,而且甘磊说话很有意思,他每一句细细分析过后,全都是忠君爱国的意思!
潜移默化之下,这些人以后对秦国,肯定忠心耿耿!
中午休息两个时辰,李季阳让人上了豆腐菜汤,其实是怕孩子们饿,先生也跟着喝了一碗。
李季阳在学堂里摆了八个大果盘,桃子、李子、苹果、石榴、梨子、柑橘、樱桃和猕猴桃。
虽然是盛夏,可李季阳还是摆了出来,不管合不合时宜。
因为他发现,先生总是咳嗽,可能是肺不好,水果清香味儿能让他舒服些,且夏日里鲜花盛开,他怕先生花粉过敏,再憋屈了!
所以这院子里开花的植物都挪走了,放上了水果。
如今这些水果,都让孩子们在休息的时候,吃了!
“少爷,可以吃这个吗?”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跑过来,举着个水蜜桃。
“可以,想吃就吃。”李季阳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但是不要吃太多,水果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嗯!”小家伙点点头,跑走了。
“先生也吃一个梨子吧!”李季阳拿了个水晶大鸭梨给先生。
“好,尝一个!”甘磊坐在榻上,看着外头一群小娃娃在树荫下玩耍,其中就有小甘罗。
李季阳老早就让人弄了些玩物,其实这个时候的小儿玩物无非是拨浪鼓、布老虎之类的,而且农家孩子玩的本来就少。
而李继阳则是弄了积木、七巧板等小东西:用做东西剩下的边角料弄的,省事,也不浪费。
以及一些陶制的小锹、小铲子、小镐子等农具,看着就可爱!
有人玩跷跷板,也有人荡秋千,十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儿的很开心。
“喝汤,玩,一个时辰后,叫他们去睡觉。”李季阳早就安排好了,孩子们都太小,不能不睡午觉,听说不睡午觉以后长不高。
“嗯,得睡一觉。”甘磊讲了一上午,中午这会儿就有点乏了。
一个时辰之后,孩子们都让李季阳叫了进来,厢房里有准备地方,让他们都去午睡,也让先生歇一歇。
这些孩子们倒是比李季阳以前见过的孩子们老实,让睡觉就睡觉,没闹幺蛾子李季阳赶紧回去看看小侄子,小家伙如今会冒话了,会走路了,甚至还想跑一跑!
不过没有学步车,他是跑不了的!
“苏苏!苏苏!”小家伙还是不会说“叔叔”,一概叫“苏苏”了。
“你是给我起了个小名么?”李季阳抱着他一起滚在榻上玩儿了好一会儿,小家伙儿都玩出汗来了,被兰奶母抱下去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才重新放到榻上,可惜,困了。
李季阳就陪着他到入睡,才离开房间,回到自己屋里去午睡。
下午起来之后,洗把脸,醒醒神,去了先生的院子,继续上学。
这次是写字,先生虽然刚用毛笔,可毕竟用了刀笔许久,很快就掌握了毛笔的用法,写出来的字也好看。
李季阳的毛笔字自成一格,先生看着好,就让大家都照着少爷的字体练习,因为馆阁体看起来真的很整齐。
且别树一帜!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日,先生习惯了这里,小甘罗也喜欢跟同学们玩耍了,李家庄的日子清净,悠闲,又有意思。
早上的豆浆兑了牛奶,被李季阳起名为“豆奶”,小甘罗每天都喝一碗,半个月后,终于不再头大身子轻了,脸上都有了婴儿肥,小身体胖乎了许多。
而甘磊,虽然还是时不时的咳嗽,不过脸色好了许多。
这一日,按照规矩,放一天假,让大家松散一下,而甘磊则以为李季阳为了照顾他的身体,九日放假一天,是让他歇口气呢!
恰好,这一日有空闲,高詹事来了。
“看到你这样,就知道干娘跟大公子在宫里一切都好!”将人请了进来,就看到他笑呵呵的样子,相当的荡溱。
“您是不知道啊!”高詹事一张嘴,喜气就止不住的往外冒:“赵姬夫人给国主做了四身夏天的衣服,用的是您进上去的料子,国主看了别提多欢喜了,原来这么多年,只有赵姬夫人给他做过衣服,王娇夫人是针线不粘手的,说是怕磨粗了手掌!”
“哦?”李季阳一扬眉,这话说出来,可真是让人无语。
“国主这些日子,一次都没见王娇夫人,都是去的赵姬夫人那里!”高詹事幸灾乐祸的太明显:“王娇夫人现在四处钻营,想见国主一面!”
“干娘呢?”李季阳在意的是赵姬。
“赵姬夫人当然是在国主面前提了一次,说王娇夫人大家出身,从小就有人服侍,这些针啊线的,也就是做着玩罢了,哪能苛求她做衣服给国主穿?做个足衣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