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想到这里,蔡泽也十分伤心难过。
李季阳看到哭成了一团的君臣们,心里也难受,要是庄襄王多活几年该多好!
怎么就死了呐!
经过这一哭,大家都大公子都带了三分亲近,三分疼惜和四分在意,比起用金银珠宝收买,这样的交情,才更容易收拢人心。
羸政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禁对李季阳的做法更加喜欢,出钱出力有什么用?换一个人也可以,但是出主意就不同了。
为了他着想的人可不多,能真心为他着想的人,也就阿娘跟小阳了,吕不韦算什么东西!
下葬过后,羸政象征性的在坟墓旁边住了三天,住的是茅草棚子,幸亏是已经初夏,晚上不太冷,李季阳又用白色的轻纱围了茅草棚子的门窗,省的进蚊子,还给弄了新鲜的艾草熏蚊虫。
众位大人这才知道,艾草除了洗澡还能熏蚊子!
从此,秦国就用艾草洗澡,还用来熏屋子除蚊虫。
回到秦王宫,当然是先去看两宫太后,出殡的时候,两宫太后也都哭了,但是她们是长辈,又是女子,怕她们伤心太过,再有个好歹,就没让她们去。
赵姬夫人有了身孕,也没能去出殡送葬,正好三个女人在宫里安养。
拜见过两宫太后,又去看了看赵姬,羸政跟赵姬说了李季阳在陵寝前的举动。
“您看,都给掐红了!”羸政身上带着个粉红色的痕迹,这都三天了还没消下去呢。
可见当时李季阳掐的有多狠了!
“小阳这孩子,也是为了你好。”赵姬夫人伸手摸了摸:“比当年你打架回来受的伤,轻多了。”
“阿娘,你知道?”羸政以为自己打架过后回来,装没事人装的挺好挺合格的呢。
“怎么不知道?你是我儿子,你有什么不妥,我岂能不查?只不过看你装着没事人一样,我也不戳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颜面,你既然不想让阿娘知道,阿娘就当不知道。”赵姬夫人又摸了摸:“要不用点药?”
“算了吧,就这样,过几日就好了,就和阿娘说的,以前也没少受伤,这三年过得好了,也不能忘了在赵国时候的事情。”羸政用衣服盖住了痕迹:“而且阿娘肚子里有宝宝,尽量少接触那些活血的药。”
赵姬夫人就纳闷了:“这些都谁告诉你的?”
她儿子一个大男人,竟然知道这些女人的事儿?
“小阳说的,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还让大家都看着点,不许您接触那些忌讳的东西。”羸政很坚持李季阳的言论,死活不许她碰别的药材。
而李季阳回到家里,也终于歇了口气,但是丧事还没彻底过去,要一直到秋收过后,冬月的时候才能算完事,因为还要起丘陵,在坟上不断增加新土,也就是说,一直到十一月份,才算是彻底下葬,也算是国主彻底死亡的意思。
怪不得正史上说五月丙午薨逝,可后头却说冬月下葬呢!
他以前不太明白这时间差怎么这么大,如今明白了,这二十二道程序下来,没六个月,半年都弄不完那流程。
葬礼过后,朝中要紧事便是立国主了。
彼时羸政虽然还是以“大公子”的身份上朝,但是很多人都默认了他是下一任国主。
只是还有宗室中人卡着,毕竟赵姬的出身太低了!
低到连这个“赵”姓,都是取自“赵国”的“赵”,连个姓氏都没有!
“出身太低?”李季阳撇嘴:“都是借口!”
“当然都是借口,他们想要好处,先王对他们没有任何好感,更没有给任何好处,一个个都过的很清贫,上战场那是不可能的,怕死着呢!文事也没别人聪明,愚蠢着呢,谁敢用他们?”羸政坐在那里阴沉着脸:“只不过是想要重新掌权罢了,看我年少好欺负呢!”
“不过是个身份,咱们就给干娘一个身份!”李季阳拍着桌子道:“看他们还有什么借口!”“给阿娘一个身份?”羸政问道:“怎么给?”
“这个容易!”李季阳嘻嘻一笑:“保证不比各国公主差!”
羸政需要在宫中坐镇,李季阳回到家里就去找了羊飞英,羊飞英如今代表的是文信侯府和秦安君府,出去倍儿有面子,他又是个心有沟渠的,自从李季阳给了他活动经费后,这家伙上到宫门口的内侍头领,下到咸阳城里的贩夫走卒,混混二赖子,都交了个遍。
甘晶着眼大局,他就在乎细节,各种小道消息他都知道。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羊飞英见到他还挺惊讶。
自从国主大行,李季阳就忙的跟陀螺一样,连他亲侄儿小李信都许久不曾见到了,更何况是作为幕僚的羊飞英了。
“今天有事来找先生。”李季阳盘膝坐在那里,随意的喝了一口白开水,可怜现在还没个茶叶,也只能喝白开水解渴。
“何事?”羊飞英正式跪坐着听命的架势。
“给赵姬夫人添个身世。”李季阳摇头晃脑。
羊飞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炮制一个身世,给赵姬夫人。”李季阳跟他说了朝中的形势,以及卡在宗亲那里的理由。
羊飞英听后立刻保证:“不出七日,赵姬夫人将有身世!”
“这个不用你们编,我早就想好了!”学过历史的人脑袋里各种故事,李季阳编一个身世而已,小意思!
何况这是给赵姬编身世,让他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三日之后,咸阳城中某君家的买菜婆子跟人在外头逛街闲聊,因为国主大行,一切娱乐活动都停止了,唯有闲磕牙不曾禁止。
这婆子跟另一个大婶道她见过赵姬夫人!
那大婶闻言不信:“你还进过王宫?”
“有幸进去伺候过一回新鲜的吃食,路过的时候见到了,赵姬夫人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那婆子说话的当口眼泪吧叉的很怀念。
“你当年在赵国,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那婶子好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