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话说他很想知道制造雁鱼铜灯和长信宫灯的人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呢?
或者是青铜编钟?
那个好像要很大的木头架子挂着的吧?不过据说敲起来音乐很好听的!
李季阳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他也不想一想,他现在所在的就是战国末期,战国水晶杯是珍贵,可他拿出来的那些水晶制品哪个不比它好?人家就是有,也不可能送他啊!
再有雁鱼铜灯、长信宫灯,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很普通的宫灯,想要多少找人去做就是了,怎么能当做礼物送人?还是送给“位高权重”的秦安君呢!
而青铜编钟,没听说秦安君喜欢音乐啊?而且那玩意儿都是家里有歌姬舞姬,喜欢欣赏歌舞的人才需要,例如吕不韦,他家里就有两套青铜编钟。
可是等李季阳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的时候,箱子里冒出来的是个人!
正确的说,是个女孩子!
她有着椭圆形的鸭蛋脸,身穿一件墨色刺绣镶边的缎面鸡心领长上衣,逶迤拖地缕金祥云纹样的裙子,身披杏白底绣着如意纹的斗篷。
细柔的长发半披着,头绾风流长玉簪,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垂珍珠链的赤银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镶羊脂玉葫芦的戒指,腰系珠线穗子束腰,上面挂着一个香袋。
迈出箱子的脚上,穿的是小巧精致的绣着花边的软鞋,整个人显得窈窕淑女,月貌花容。
温柔多情的眼睛一扫,更显风流妩媚,就是此女眼神太灵活,虽然只有那么一下,但是对于观察力惊人的李季阳而言,足够了。
这么心眼灵活的女人,他这里可不敢要,他还有小侄子要养活,还有一大家子人,冒不起这个险。
“这是下官为君上大人觅得的良家子,赠与君上。”对方看着女孩子都流口水了,这可是个美人儿呢。
要不是秦安君不好打点,他也不会送上这么厚重的礼物。
“见过秦安君。”女孩朱唇轻启,说话轻灵而悦耳。
“这礼物你带回去吧!”李季阳的脸“呱嗒”一下子就撂了下来:“本公子这里地方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韩国使臣:“……!”
小美人儿:“……!”
“妙姬可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君上不喜?”小美人儿开口了。
“就这句话,不喜,回去吧!”李季阳重新坐下来,看着玉鼎道:“其他的留下,人,带走。”
“是,是!”韩国使臣很有眼色,赶紧让妙姬进了箱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上了箱子盖。
都没给妙姬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就一句话让秦安君不高兴了,这个妙姬看着是个好的,竟然这么招人嫌!
“请君上勿怪,臣下回去就处置,回去就处置!”韩国使臣流汗的道歉。
“行了,你的事情本公子知道了。”李季阳不想看着这一团肥肉在眼前晃悠。
“那臣下告退,告退!”韩国使臣又让人将装着妙姬的箱子抬走,剩下的留下了。
等他走出了大门上了车,李福管家才回转。
李季阳则是围着那南阳独山玉母子玉鼎转圈圈,后世可没有这个宝贝!
雕刻的祥云纹很漂亮,四个落地足都是卷上的祥云样式,没有动物和花草,只是看着祥云纹就是一套的,放到一起再看,大鼎和小鼎相映成趣。
李季阳这边看着南阳独山玉母子玉鼎瞧稀罕,那边羸政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
因为天气虽然还是那么热,但是没有了干旱的可能,羸政也给大家放了避暑的假,不多,也就两三曰。
其实是让大家回去看一看自己家的田地,很多人都有封户的,例如李季阳跟吕不韦,每个人都有十万户。
等晚上用膳之后,回到前宫休息的时候,赵内侍就凑了过来,给他打扇子。
“有什么新的消息?”赵内侍的消息还是很有意思的,例如这个宫女跟那个宫女相争,还有内侍们私底下也打架的,只不过不敢往脸上招呼,怕被人看出来。
禁军的小道消息他不敢说,但是宫女内侍的可多了。
“最近消息可多了!”赵内侍笑着道:“这韩国的来人想求见两宫太王太后,想觐见王太后,甚至连小公子都想拜访!”
最近韩国使臣白天在殿上跟大臣们扯皮谈赔偿款的事情,晚上就拉着一车一车的礼物到处撒,今天是文信侯府明天就是秦安君府,后天就是昌文君府。
就连已经过了气的华阳太王太后的娘家哥哥都拜访到了。
“他们这是着急了。”因为盛夏过后便是立秋,秋天啊。
若是秦国在立秋之后继续攻打韩国,恐怕韩国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是啊,听说还去了秦安君府,抬进去三个大箱子,留下俩,还有一个抬了出来!”赵内侍随意的道:“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竟然被秦安君给退回来了,大家都猜呢!”
“猜什么?”事关李季阳,羸政就来了兴趣。
见嬴政来了兴趣,赵内侍说的更欢乐了:“有人猜里头是韩国从晋国分来的礼器;有人猜是晋国国主治印或者是虎符,兵符;还有人猜测是晋国当时收藏的九鼎之一,不过这个不对,大鼎那么大,两个下人可搬不动。”
晋国乃是在周朝时就分封的诸侯国,侯爵,姬姓晋氏。
首任国君唐叔虞为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之弟。
国号初为唐,唐叔虞之子燮即位后改为晋。
晋国后来在晋献公时期崛起,“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收拢金钱财宝无数,晋国当时的国库可是十分丰盛的,韩国手里头肯定有晋国之宝,就是不知道送来的是什么,小阳没有收。
嬴政就笑了:“还有呢?”
“有猜是兵器的,有猜是祭器的,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说是晋国国主之冠,秦安君知道自己配不起,才送走的……。”赵内侍着重说了大家的猜测,是想勾起国主对秦安君的防备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