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禁庭春昼
毕夏手上拿着苹果,看着外公的背影坚定道:“我的路我自己走。”
夏老先生脚步顿了顿,转过身问他:“真没答应她?”
毕夏摇摇头,夏老先生脸色好看了一点:“那正好给老头子省点钱,还能多资助几个学生。”
秋锒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今天这老两口都有点奇怪。
他们一起上楼,秋锒刚刚是真的没吃饱,他试探着说:“你外婆,做菜挺好吃的。”
“嗯。”
“你不爱吃鱼?”
毕夏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说他有洁癖吃不下别人给他夹的菜?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至少秋锒每次夹了他并没有不适感。
外婆今天,有点奇怪,他不太舒服。
电话响起,毕夏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夏女士。
他没有避开秋锒,直接接起。
“东东。”
“嗯。”
夏女士和他寒暄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妈妈给你的信用卡你记得用,外公那里我跟他说了以后不用给你生活费,额度不够跟我说。”
“嗯。”
“你别理你舅妈,也不要觉得你外婆对你多好,你小时候她指着我给买房。我就不该同意让你回去上学,这一家子……”夏女士深吸口气:“你也不小了,我不瞒你,我给南南在市里买了套学区房,这两百万就当是断了关系……你要是听我的就回北京来上学,不喜欢原来的学校妈妈可以另外给你找。”
“我想在这里上完高中。”
“……随你,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外公知道吗?”
“他能知道什么?他眼里除了学生什么都没有!”
毕夏冷静道:“外公对我很好。”
“对不起,妈妈有点激动……我们下次再聊。”
“妈妈,”毕夏喉结滚动,张了张嘴几秒后才说出口中的话:“谢谢你。”
夏女士做这些无非是因为舅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她向来要面子,他们要钱,她就拿钱堵他们的嘴,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因为他要在这里生活。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儿子。”
毕夏挂了电话,秋锒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点不该听的,并且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他拿不准现在该说什么,毕夏脸色很平静,但这种事,多少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吧?
“你想问什么?”
“外婆今晚这么好说话是因为阿姨给南南买了房?”
“嗯。”
“夏老师不高兴是因为阿姨跟他说你不需要他的钱?”
毕夏点头。
毕夏看着手上的苹果想到方才强迫自己吃下的菜,有点反胃。
他把有些氧化的苹果递给秋锒:“吃吗?”
“你不吃?”
毕夏摇头,秋锒一接过他就去卫生间了。
秋锒吃完苹果就去敲门,说要洗手。
外面有洗手间,他不是非进来不可,就是想看看毕夏,毕夏在刷牙,这个时间刷牙?
秋锒一边洗手一边却在抬头看镜子,镜子里的人低着头,但是能看出来脸上有水痕,鼻子红红的,仔细看的话眼角也在泛红。
哭了?
不对,刚刚听到冲马桶的声音了,应该是吐了。
秋锒有些担忧地看着毕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反应好像不单纯是难受。
“吃夜宵吗?”
“你去吧。”毕夏拿过毛巾擦了脸,果然带着点鼻音。
“刚刚夏老师还让说要我们出去吃宵夜,小朋友要挺大人的话,走吧。”
毕夏依旧摇头,秋锒直接动手拉人。
毕夏不想跟他拉扯,只好应下。
“我换衣服。”
“那我先下去等你,你快点啊。”
秋锒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往里面靠了靠,外公外婆好像在说话。
“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我不同意”
“这房子是文澜出钱造的,现在又给南南买了一套房,前后加起来三百万,她有钱就活该让你们算计吗?”
“那是为了南南上学方便,文澜手底下那么多大明星不差这百来万,这怎么叫算计,她当姑姑的帮帮侄子怎么了。”
“百来万,我一辈子能挣几个百来万?那一百八十万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百来万。”
夏老先生摇摇头,不再多说,夏老太太这些年越发固执,夏老先生也拿她没办法,房子已经买了,木已成舟,他改不了。
他只能从其他地方补偿女儿和外孙。
毕夏下来时看到秋锒站在楼梯口发呆。
秋锒回神,和他一起出门,同桌的家务事可真复杂。
其实也没多复杂,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
大冷的天,街上人却不少,到处都成双成对的人。
商城门口搭了台子在展览婚纱,原本的孩子专属的娱乐设委屈地挤在角落。
秋锒拉着毕夏在人群里穿梭,顺手抓住一个小朋友不小心放飞的气球:“来,跟这个哥哥说一句新年快乐就还给你。”
那小豆丁眼睛一转,不但说了新年快乐还说了情人节快乐。
秋锒哭笑不得把气球还给他。
“两条光棍,还情人节……”
商城内有个滑冰场,里面可以租旱冰鞋也可以自带,秋锒原本打算带毕夏去玩,但是里面可接待人数已经满了,外面还排着队。
“电玩城去不去?”
“嗯。”
秋锒又拉着他向扶梯走去,刚上扶梯他忽然想到毕夏又不是没有喜欢玩的。
扶梯还没到顶,秋锒又拉着人往下跑了,毕夏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他一起向下走。
他们个子高走得又快,很快逆行到了扶梯下,甚至超过了隔壁下行梯的速度。
另一边下行梯上的小朋友喊着要来这边被他妈赏了一个爆炒栗子。
秋锒拉着毕夏一路小跑出了商城。他们运气不错,刚到路口就看到正在下客的出租车,秋锒过去报了地址然后回头喊毕夏上车。
出租车一路向前,繁华的街景向后退去,车外的光线越来越暗,再一转弯,路边的灯成了两米多高的白色路灯。
看到熟悉的街景,毕夏才意识到秋锒想干什么。
台球室今天依旧挺热闹,情人节,跟单身的小混混可没什么关系。
毕夏今天没带上次黄老板输给他的卡,但是黄老板在。
他在擦球杆,看到毕夏笑着打招呼:“哟,弟弟来了?”
他这声弟弟喊得秋锒浑身都不舒服。
毕夏没在意:“我可以上去吗?”
“可以啊,至于你身边这小帅哥……”
他卖了个关子看向两人,毕夏云淡风轻,秋锒满不在乎,无趣。
“上去吧上去吧,楼上东西贵,悠着点。”
秋锒会的东西不少,但台球他还真没碰过。他有些新奇接过毕夏给他拿的球杆。
“我听说打台球的都有自己的杆?”
“不一定。”
“你有吗?”
这才是他想问的,毕夏的球杆肯定比这里的不知好出多少倍。
“送人了。”
毕夏试着打出一杆,偏了。太久没碰,手生。
他把空间让给秋锒:“你试试。”
“谁?”
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毕夏倒是知道他在问什么:“一个朋友。”
秋锒有点酸,毕夏这个性子朋友肯定不会多,能让他送球杆,这得关系多好。
我都只有钢笔。
哦还有香水。
还有手写的字帖。
这么一算好像也不少?秋锒平衡了,但还是好奇。
“是不是给你寄贺卡的。”
“嗯。”
“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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