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纽扣
楚义回他。
【好】
秦以恒又说。
【我还得一会儿,你困的话可以先睡】
楚义回他。
【好】
秦以恒突然问。
【蹲这么久,腿麻吗?】
楚义心里腹诽,他其实不用蹲这么久的,这不是您秦总,怎么突然的和他就聊起来了嘛。
【不麻的,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工作辛苦了】
秦以恒这下终于不回复他了,接过楚义的纸后,对他点点头,楚义收到讯息站了起来。
刚才还说的腿不麻,这么一站,就好像报应般的,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啃他的腿。
但毕竟说都说了,楚义为了表示自己腿真的没有麻,忍着这份痛苦,和秦以恒招手再见,装作自在地走到了门口。
门关上到瞬间,秦以恒把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拿了起来。
聊的不多,只占了半张纸。
楚义的字很好,很端正,虽然没有练过,但看起来很舒服,是可以让老师加卷面分的那种字体。
秦以恒把纸张对折,再对折,夹进了手边最近翻阅的那本书里。
外头的楚义刚把门关上,就俯下狠狠捶了自己的大腿。
回到卧室,他打开了秦以恒所说的那个衣柜,然后他看到里面的摆放,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不愧是秦以恒。
这摆的也太规矩了吧,西装分一个架子,西裤分一个架子,套装的西装又分一个架子,衬衫分一个架子,运动套装一个架子……
一目了然,而他所说的最左边,也是本衣柜最小的架子,装的全是睡衣。
楚义随意选了一套浅灰色的长袖,关上衣柜后,就进了浴室。
虽然秦以恒说浴室里的东西都可以用,但楚义还是不太好意思动他的东西。
秦以恒对他不见外是一回事,但秦以恒看起来,是不太喜欢碰别人碰过的东西的,楚义觉得,秦以恒可能有洁癖。
早上不和他握手,晚上不穿别人穿过的拖鞋,领证用的都是自己带的笔,到现在为止,还没和他有肢体接触过。
所以秦以恒的东西,楚义还是少碰一点为妙。
洗完澡,楚义就把自己的那套装备装好放进包里,脏衣服也用备好的塑料袋装好,准备明天带回家。
他刚收拾好背包,把拉链拉上,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楚义转头看去,正好对上秦以恒的目光。
秦以恒缓缓走进来,好像是在看他,的衣服。
楚义笑了笑:“长了点。”
衣服袖子遮住了半只手掌,裤子也长得遮住了半个脚背。
秦以恒淡淡地嗯了声。
楚义没看到的是,秦以恒的喉结很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接下来就没楚义什么事了,秦以恒洗澡去了。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自己在心里建设了一番,上床去。
这个床很大,左边睡一个他,右边睡一个秦以恒,中间还能睡个人,楚义上去后,靠着边边躺下。
很快,秦以恒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已经到了睡眠的时刻,秦以恒把卧室的灯关了,在楚义的意料中绕到了床的那边,掀开被子躺进来。
楚义感觉到床陷下去了一点。
而后,台灯也被关了。
眼前突然黑了下来,楚义习惯性地闭上了眼。
但他有点睡不着。
这几乎是他26年来,第一次和别人睡觉,别扭肯定是别扭的,失眠,他觉得自己肯定也会失眠。
“你睡觉老实吗?”秦以恒突然开口问。
楚义想了想:“应该老实吧。”
他大学舍友从来没吐槽过他,也曾说过他睡觉很安静。
秦以恒说:“我睡眠质量不太好,所以睡觉时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静,也不要碰到我。”
楚义屏住呼吸,回答:“好。”
楚义小心翼翼不敢动弹,很快秦以恒那边没有了动静。
渐渐的,时间过去了很久,他脖子那块被头发拨弄了许久,很痒,楚义想,秦以恒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于是他抬起手,很轻很慢地挠了一下。
但他没想到,秦以恒突然动了一下。
楚义手僵在脖子边。
“没睡?”秦以恒突然开口说话。
楚义惶恐:“没有。”
秦以恒不说话了,楚义微乎其微地再挠一下,才缓缓把手收回来。
几秒后,秦以恒又说话了。
这次的声音好像低了一些。
他说:“你用的不是我的沐浴露。”
楚义:“嗯?”
他有点疑惑,这怎么了吗?
但他还是回答:“我自己的,我带的。”
秦以恒又不说话了。
又过了半分钟,秦以恒又说话了。
但这次他突然喊了一声:“楚义。”
叫名字了,楚义心慌起来,连忙应:“在。”
秦以恒声音好像哑了些:“婚内性行为,可以接受吗?”
楚义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以恒又问:“可以吗?”
楚义突然热了起来:“可,可以。”
第6章
记忆和一个月前重合了,身体的各种感官也重合了。
不同的是,楚义今天晚上清醒的很,他清楚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是谁在和他这样。
昏睡前的最后一刻,楚义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
然后他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晨的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里撒了进来,披在床单上,楚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接着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很温热的体温,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在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前,楚义本能地现叫了一声。
“啊!”
继而他想起来他昨天是怎么过来的。
继而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张床上。
继而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声尖叫,也成功地把秦以恒吵醒。
楚义心跳很快,神思回来后他因为自己的大惊小怪非常不好意思,他见秦以恒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见秦以恒把眼睛睁开。
先清醒的人总是要面临各种尴尬,也理所应当要控制场面,于是乎,楚义过了过脑,自认为妥帖地问了句:“你几点的飞机?”
秦以恒想了想,才回答:“下午三点。”
“哦!”他圆滑地编了个谎:“我怕你睡迟了。”
秦以恒只是简单地嗯了一下,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抱着楚义,身体很真诚地僵了僵,把手收回来。
昨天楚义睡的是左边,秦以恒睡的是右边,而现在,楚义睡在了右边,秦以恒,也睡在了右边。
明明睡觉前,楚义和秦以恒还是很老实的,自己睡自己的,中间还隔着半个人,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这种事情当然扯不明白,秦以恒放开楚义后,楚义重获自由,并掀开被子下了床。
都说夜晚人的情绪都容易冲动,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们昨天明明没喝酒,但现在的情况,就好像他们又是宿醉一晚。
啊,当然,他不知道一个月前的秦以恒有没有喝醉。
没喝醉应该也喝多了吧,不然这种冰山美人,怎么可能会和他胡来。
还一晚上。
还好昨天楚义睡前打起精神把睡衣给穿上了,不然现在会更尴尬。
“几点?”床上躺着的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