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圣言
“嗯。”邢渊退掉弹匣往里看了看,重又合上:“手枪款式不一样,这把比我刚才用的先进很多。”说着,他扶着墙爬了几阶,在一位面朝下趴着的大汉身旁停下,随手解开他的大衣,开始查看这位老兄的随身物件。
“装备比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好很多。”邢渊低声道:“我怀疑……这些人要么是飞狼里面的精英雇佣兵,要么,压根不是飞狼的人。”说着,他抽出那人腰间匕首,将上衣划开一道口子,几下将那块儿布料扯掉,开始上下查看这人身上有没有特殊纹身。
叶文轩蹲在他旁边,一手按在那人颈侧:“……死了。”
邢渊看他:“你之前没打算弄死他们?”
“原本只想电晕他们。”叶文轩拧着眉道:“我还有点儿控制不好力道,刚才看见RPG,电量不自觉有点儿大。”
他忍不住说:“我觉得……还是有点儿心理负担。恐怖分子倒也罢了,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波及了无辜者……”
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脸上带着点儿纠结,邢渊一只手摁在他拧紧的眉心处,冷静地说:“看他肩胛骨,那里有一枚纹身。”
叶文轩低头去看,果然见到个黑色纹身。
邢渊:“这标记是兄弟盟的,他们确实是来追咱们的,你没杀错人。”
他的目光越过叶文轩,看向还站在一楼的亚度尼斯。
后者抱着小姑娘,默默看着他俩,既没趁乱逃走,也没靠近他俩,就站在一个较为妥帖的安全距离之内,似乎是在等待他俩交谈完毕。
“这位……亚度尼斯先生。”邢渊开口道:“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亚度尼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俩身上,邢渊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浓浓的探究意味。
闻言,亚度尼斯点点头:“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也有话想问问你们。”
此时并不是一个聊天的绝好时机,楼梯间的战斗虽然瞬息而止,但枪声和惨叫传得很远,不止是路过的医生病人听见了,还在查探病房的麦尔斯一伙人也隐约听了一耳朵。
“他们在楼下,封住大门。”他将电话从耳边拿开一点儿,冲身旁的人挥挥手:“那个华国人可以先不管,戴口罩的金发女孩儿,还有她的同伙,咱们必须抓到。”
手下领命离开,麦尔斯站在走廊的窗边朝外看,他带来的人端着枪堵住了医院的几个进出口,有人想强行闯关,被一名大汉在腿上开了一枪,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那是马里奥博士走失的实验品,麦尔斯,不能让他们死掉,但适当的伤害在所难免,想必马里奥博士不会在意。”
耳边听筒里的男声令麦尔斯瞬间回神,他表情肃穆,毕恭毕敬道:“阿奇尔大师,交给我吧。”
“不要答应的这么快,我听说她身边还有其他人。”那男声笑了笑:“如果我们的小朋友身边的人,也是从马里奥博士那里逃出来的,那可大事不好,你看准了机会赶紧撤退,让飞狼那帮杂碎去送死就好。”
麦尔斯不明所以:“哈?他们只有三个成年人!”
“能从马里奥那儿逃出来的,可不那么好对付。”
阿奇尔大师温和地说:“我还不想失去一个得力助手,麦尔斯,把他们的照片传过来,然后你带着兄弟盟的人继续追杀邢渊。至于这个小女孩儿……”
“我已经把消息传给了马里奥博士,会有人来对付那些人。但这次马里奥欠我们一个人情,这就够了。”
“可……”
阿奇尔:“麦尔斯,要懂得取舍。”
麦尔斯咬咬牙:“好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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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楼,公共卫生间,男厕。
叶文轩从门边退出来,对后面几人摇摇头:“大堂里的人估计都被控制了,我刚刚瞥见他们在挨个儿检查房间,大概很快就能查到咱们这儿。”
说话间,几人都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踹门声。
“窗户上封了不锈钢防护栏杆。”亚度尼斯单手试了试栏杆的质量,一边压低声音道:“你们谁有办法能拆掉它吗?”
邢渊呼了口气:“如果没受伤,我大概能试试。”
叶文轩看了看镶在窗框上的栏杆,每一根少说都有两厘米的直径,他嘴角一抽:“怎么试?”
邢渊:“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在脑补我徒手拆钢条。”
叶文轩:“啧,那画面真美我不敢细想。”
亚度尼斯:“……先生们,我们能等出去之后再闲聊吗。”
他话音未落,厕所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两个彪形大汉端着枪走进来,看见他们立刻眼睛一亮,正待举枪喊话,离他最近的那名金发少年突然打了个响指。
两名雇佣兵应声倒地。
“既然窗户不行,那咱们就从正门出去。”叶文轩扭头看了看邢渊:“这次没失手,他们大概要晕上十几分钟。”
邢渊放下手枪:“有进步。”
三人将两名雇佣兵身上的装备搜刮一空,亚度尼斯随手将其中一人腰间的手雷塞给叶文轩,后者如捧着一枚烫手山药:“哥们儿,我觉得我们可以简装出行……”
亚度尼斯将雇佣兵的上衣扯开,捞出对方脖子上的挂件看了看,一边随口道:“你不会玩儿这东西?”
“显而易见。”叶文轩捧着手雷示意邢渊拿走,他瞥了一眼那件挂件,目光一顿:“哦,这信物是飞狼的标识。”
邢渊也看到了,他早有预料,只看着叶文轩递过来的手雷:“当初没学这个?”
“学了。”叶文轩道:“扔了两回,差点儿把教我的老师炸死,之后这门课就被取消了。”
“……”邢渊默默将那枚手雷拿过来:“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他们怎么就这么放心把你派到我身边。”
“来的时候也没说让我参与危险行动,这是我的第一份任务,当初说好只让我从旁协助的。”叶文轩摊了摊手,也很委屈:“谁知道闹到最后,你身边就只剩我一个保镖了。”
邢渊叹了口气:“那还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