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是爱哭鬼 第45章

作者:肥头综合征 标签: 校园 甜文 花季雨季 近代现代

李昊阳悻悻:“哦……”

桑然的房间向着太阳,打开窗,阳光就可以直接照射进来,所以一直暖烘烘的,又很干爽,他拉着谭旻泽坐到床上。

“你等我,我去抬椅子。”

“好。”谭旻泽取下书包,打量桑然的房间,比他的房间小一些,东西却很多,柜子上摆了很多已经很旧的小玩意,门背后堆着篮球羽毛球拍还有溜冰鞋之类的运动器具。

衣柜也很旧了,上面贴着许多已经发黄的贴纸,都是卡通流氓兔,屋里的床单和被子都是流氓兔的。

谭旻泽想起来吧唧糖上好像也是印的这个卡通形象,没想到桑然一个大男生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

桑然一手提椅子,一手端水果,用屁股撞开了门,谭旻泽忙上去帮他抬椅子。

桑然指着桌子前面,“就放那里吧。”

因为书桌靠窗放在床边,摆上椅子后,中间的通道就被占完了,桑然要坐自己里面那根椅子只有从后面的床上绕过去。

桑然把水果放在桌上,关了门,谭旻泽本来要起身让他,却被他制止了,桑然提着拖鞋,从谭旻泽身后的床上走过来。

谭旻泽瞥见他的拖鞋,好奇:“你很喜欢这个兔子?”

桑然兴奋,“对啊,我的睡衣睡裤都是印的这个,你要看吗?”

谭旻泽“不”字还没说出口,桑然就兴冲冲地退了回去,在衣柜里找自己的裤衩子和汗衫。

没一会儿他就拿着一套粉红色的骚气十足的短裤和背心过来。

谭旻泽哑口无言,这确定不是从童装店买来的?

桑然把衣裤扔在床上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短袖被撩过胸口,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谭旻泽猛地往后一转,惊慌:“你干什么?”

桑然捞着背心往自己身上套,“啊?换衣服啊,天这么热,穿这个凉快,我还有几套差不多样的,你要穿吗?借给你。”

“……不用……”

“哦。”背后又传来了桑然脱裤子的声音,谭旻泽坐立难安,伸手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减减压。

换好衣服,桑然拍了拍谭旻泽僵硬的肩膀,谭旻泽回头,只见桑然跪在床上,两手牵着衣角往前拉,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爱吧?”

阳光打在他的头发上,投射出暖红色的光芒,连笑容都变得暖洋洋的。

谭旻泽喉结一滚,他现在心里只想到了两个字——“疯了”,到底是什么疯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好像要跳了出来,他惶恐不安。

桑然:“你怎么了?”他看谭旻泽看着他发呆,也不说话,就推了推他。

谭旻泽回过神来,淡淡答道:“可爱。”

桑然像是被老师夸奖的小孩,得意洋洋地从床上爬过去坐到座位上,谭旻泽看见他屁股上的流氓兔,脸一红,又拿了颗葡萄吃。

太阳都照到了桌上,没法看书,桑然把窗帘拉了过去,转头问谭旻泽:“你热吗?要我开风扇吗?”

谭旻泽摇了摇头,从书包里随便拿出了一本书,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要学些什么?

“期中试卷你带了吗?”

“带了。”他又从书包里拿出了试卷。

桑然首先就挑出了那张让他气愤的数学试卷,表情严肃起来,“做错的题现在都会了吗?”

谭旻泽乖乖点头。

“错题都用本子记下来了吗?”

谭旻泽摇头。

桑然蹙起眉头,“你这学习方法就不对,错的题应该用个本子记下来,没事拿出来重新做上几遍,等下次遇到这样的题自然就会做了。”

“好。”

“你先抄,我再看看你其他试卷。”说着把那一堆试卷都拿了过来,谭旻泽果真听话地拿出笔记本开始抄错题。

桑然看着他的试卷,越看越头大,谭旻泽果然和罗大伟说的那样,每一科都刚刚及格,一点都不偏科。

他最后看到语文试卷,翻了翻作文,“遇见太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题目,桑然就是觉得写得肯定是他自己。

这篇作文,谭旻泽是以一只流浪猫的视角写的,带着一点童话风,讲得大体上是常年生活在阴暗脏乱的角落里的流浪猫,被人打断了腿,只能每天吃着垃圾堆里的别人丢的食物苟延残喘。

流浪猫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头顶两堵墙之间搭了多年的黑色塑料遮阳布终于风化了,破了几个大洞,刺眼的阳光照了下来,多年没晒过太阳的流浪猫惶恐不安,拖着没有知觉的两条后腿不停地往那仅剩的一点阴影地爬。

可上天好像有意和它作对,最后一块布也掉了下来,他害怕极了,开始往垃圾堆里钻,可第二天,这里的垃圾也被清洁人员给全部清空了。

太阳一如既往的炙热,它避无可避,趴在耀眼的光芒下瑟瑟发抖。

日子一天天过去,它才惊觉自己的后腿竟然开始慢慢恢复健康,它想,是太阳治好了它,看着太阳渐渐沉落,它试着从地上站起来,从走路到奔跑,它每天不停地练习,它渴望有一天能追上太阳,能追着它到山的那边,到地平线下,它渴望无论白天黑夜,都能伴着太阳,自由奔跑。

等谭旻泽发现桑然在看他作文,伸手抢过来时已经晚了,桑然还有些晃神,原来在谭旻泽心里,他这么重要的吗?

桑然得意地趴在桌上,侧着脸打量谭旻泽,“小哑巴,我现在有点飘了,怎么办?”

谭旻泽把语文试卷收回书包里,嘟囔:“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不打自招。

“啧啧啧,还和我犟,你敢说那小野猫不是你自己?那太阳不是我?”

谭旻泽手指扣起笔记本纸张的边缘,“我随便写的。”

桑然贱里贱气地挑了挑眉,“害什么羞啊?你就大方地承认你很仰慕我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