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麒麟
明明巷子里,应该有四个人,刚才出去了两个,那还有两个呢?
第311章
警方在收查了之后,却没有找到任何的人,只好在清理完现场后就收队离开。而另外一边,古斯横扶着夜朗进了附近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宾馆。
这地方不用身份登记,古斯横告诉老板自己朋友喝醉了:“只住一晚,随便给间安静点的房间。”
这宾馆在事隔之前的后巷事发地点,只有三条街的距离,而古斯横搀扶着闭着双眸的夜朗,跟着这旅馆内的老板,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这间宾馆外,只挂了一个小灯箱,这老房子附近很多这样的地方,这里是红灯区,有很多混杂人进出,之前一路上来那狭窄走道跟那脏乱的环境,让古斯横实在受不了。
可是,这地方算是目前最好的藏身地带,为了谨防那些人追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了,古斯横事先付了钱,交代了老板两句,让老板不要来打扰。
古斯横刚关上门,把门锁好的,就看到夜朗睁开了双眼。
由于两人都穿着大衣,掩住了衣服下的情况。
夜朗的手,与古斯横的手,都紧紧的埋在夜朗的大衣下。
因为夜朗受了伤,他们根本就走不远,大衣下,夜朗的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而古斯横则是捂着夜朗的手,替夜朗更加压紧伤口,两人的手上被弄得到处都是血。
就连夜朗里面那件衣服,腹部都被鲜血染得殷红一片,只是夜朗的脸色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除了脸色很差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神情。
多亏了夜朗那件大衣挡住了衣服下的情况,否则刚才那位老板肯定会发现,他们也不可能在附近找到落脚的地方。
“小心一些,你慢慢坐下。”古斯横把夜朗搀扶到了床边,小心的让夜朗坐下。
早在几分钟前古斯横就已经给齐猛打过电话,本来是想让齐猛小心一点,没想到却晚了一步,齐猛家里也被人放火给烧了,而且当时电话那头还有消防车,以及住户惊恐逃窜的声音。
由于齐猛家是住在高层,那火势蔓延很迅猛,就连带齐猛家隔壁,以及上下的好几层楼都被焚烧……
这次英社不但要对付夜朗,还要对付他,更要对付齐猛,这明白是英社要针对汉堂老大的诛杀行为,那边的人无疑是想借势铲除汉堂的残存势力。
这是彻底毁掉汉堂的好时候,因为现在汉堂内部极其不稳定,如果堂口老大再出事,那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更加无法再稳定社团内部。
古斯横找到落脚的地方,就立刻通知了齐猛那边,让齐猛过来的时候带些药过来。古斯横挂断了电话,就拿出方巾再度双手并用的替夜朗止血。
两个人,四只手,都摁在了那伤口上。
古斯横也不敢摁太重,太重会担心让夜朗伤上加上,也更加不能摁得太轻,摁得太轻担心止不住血,他用方巾可以稍微多挡一点血……
这个房间非常的狭窄,很可以说简陋,墙壁上贴满了不入流的泳装美女海报,床也是破破旧旧的,被子和床单都已经掉色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破旧,就连两人头顶那盏灯都还在不停的摇晃。
这种情况下,古斯横也无法讲究什么环境,什么格调,只是这种情况下他除了夜朗,根本无法去估计其他。
“是不是很疼?”古斯横坐在床边,看着半靠在床上的夜朗。
夜朗除了安静而沉默的注视着他之外,没有回答古斯横的问题,他的脸上虽然没有出现痛苦的神情,但古斯横知道夜朗情况不太好,因为好像无法止血。
“你怎么样,我能不能压紧一点?”古斯横一边尝试压紧夜朗的伤口,一边询问夜朗行不行,那从两人指缝间流出的血迹,染红了两人的手背。
夜朗那没有神情的脸上,在古斯横压紧伤口之后,隐约做了一个短暂的皱眉表情:“这个时候你问我痛不痛,会让我想到自己受了伤,你应该问一点别的,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古斯横见夜朗情况不好,也就没有再问那些问题,只是转而问了夜朗一些别的帮夜朗转移注意力:“当初我儿子L死的时候,你在我家看到LEO的影集,为什么要说,被咬死,总比被剥皮好?”他脑子很乱,不知道要问什么,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问题来。
他也是随便瞎扯,乱问。
他尽量扯远一点,让夜朗能够有思考的力气与转移的念头。
“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他很喜欢斗犬,我听他提起过LEO跟国外猛犬比赛,虽然LEO赢了比赛,但LEO有被咬伤。”夜朗说话比平时缓慢了很多,但他的眼神还是如常的平静:“那只外国猛犬输了,还被人剥了皮了……”
古斯横感觉着夜朗渗出的热血,他的双手的手心都滚烫得吓人,加上夜朗的手心传来的温度,与指尖传递热量,他留意着夜朗脸上的表情。
可夜朗什么表情都没有,如果不看他腹部的伤,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脸上血色欠佳的原因,是因为之前人被连捅了几刀。
之后,古斯横又冷静如常的问了夜朗一些乱七八糟日常生日的问题,他问夜朗喜欢吃什么糕点,除了以前那个女朋友还交过女朋友没有,还有喜欢什么颜色的床罩,用什么牌子的沐浴液……
他问的都是一些夜朗似乎不想回答的,而且都是一些琐碎的没什么建设性的,由于古斯横看到夜朗受伤也心里也乱,他也不知道应该问夜朗一些什么问题。
只是。
夜朗还是回答了他,夜朗不喜欢吃糕点甜点,除了以前那个没交过别的女朋友,喜欢红色的床罩,用的沐浴乳牌子跟古斯横是一样的……
夜朗的回答都很简短,古斯横也不想夜朗说太多:“干脆你不要说话了,这样你可以节约点力气。”他担心夜朗,说话会影响到腹部的伤口。
两人都相当的冷静,只是这破旧的背景,跟两人的衣着有些格格不入,夜朗的大衣被古斯横丢在垃圾桶内,身上衣服被拉开露出了那伤口。
两人的手继续摁住那伤口,古斯横除了方巾之外,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东西为夜朗止血,因为这地方随便什么东西,在古斯横看来都很脏。
古斯横脱掉了大衣盖在夜朗的身上,他知道夜朗现在一定很冷,因为夜朗的手指已经变得很冰凉。
古斯横为了不让夜朗感觉到伤痛,他在给古斯横讲故事,让夜朗千万不要睡:“你再累也不要闭上眼睛,你也不用说话,只需要看着我,听我给你讲故事。”他坐在夜朗身边没有离开,双手时不时的换动一下位置,他甚至还扯破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用来给夜朗止血。
“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夜朗看到古斯横身上的衣服破了,感动到不断有质地又软的不了往自己的伤口上贴,也能感觉到古斯横双手在不断的为他呵护。
古斯横听懂了夜朗的意思,他跟夜朗讲的故事,是一个男人到特警成败的故事:“那男人在警队表选很优秀,他被调配到了警署最顶尖的精英部队,但最后那个男人因为打死了议员,而结束了他在特警的生涯……”
夜朗没有插嘴,而是安静的听古斯横讲故事。
古斯横点燃了一根烟,问夜朗抽不抽,看到夜朗细微而平常的眨了一下眼,古斯横才用那沾染着夜朗鲜血的手,抽出嘴里的香烟讲烟嘴放到夜朗嘴边……
他把烟给夜朗之后,又自己点了一根,他一只手替夜朗摁着稍微缓解的伤口,一边跟夜朗继续讲故事转移注意力:“那个男人参加过很多严格训练,他从警校毕业时是最优秀狙击手,他年年在警队射击比赛都拿第一,他年轻的时候还去过边境执行野外生存特训,还击毙过不少的匪军,在回来之后他还做过几年警校执教……”但是,这个男人生活很放开……
这个男人,就是古斯横。
古斯横在给夜朗讲自己以前在做警察的时候的故事,看到夜朗不反感的听着,他也在继续说着自己从来没跟别人提过的事情:“我跟给你讲这个故事,只是想让你知道,什么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他在安慰夜朗,刚才被纵豪狠痛那几刀。
夜朗似乎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