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z
上次江淮考试还是七八百名,这次直接折大半!
卫和平觉得他哥们儿简直是个天才!
建议T大和P大招生办提前打电话录取。
卫和平迷之有种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儿子终于出息了的成就感,美滋滋地刷班群。
有些话当面不好说,班群也都在刷666和表情包。
这次月考,就江淮一个,碾压式进步。
但跟他想的不大一样的是,江淮好像在意料之中,没有太惊喜。
也可能是太谦虚:
“没。”江淮回:“这次发挥得好。”
卫和平还兴奋着,那哪能让江淮谦虚,和江淮在微信上吹了一路的彩虹屁,就差把江淮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全级部独一份,直到憋不住去厕所放水,才将将偃旗息鼓。
公告栏在教室前门,刚放成绩单,从前门路过时,江淮瞥见门挤了得十几个同学,抻着脖子往里头瞧。
他照常从后门进来,薄渐抬眼,瞥过江淮。
“你这次考得不错。”薄主席主动说。
说不兴奋才是假的。
没和卫和平兴奋是因为要和卫和平吹逼,他俩能直接吹出银河系……吹牛逼这事,江淮是有底线的。
江淮把水放桌上,拉开凳子,向后瞟:“我知道……那你考得怎么样?”
薄渐:“也还行。”
有了六百分打底,江淮有了底气:“多少分?”
薄渐似乎是想了下,轻描淡写道:“七百三十一吧。”
江淮:“……”
江淮:“您牛逼。”
八风不动,二中第一考分机器。
薄渐合上书,把凳子往前拉了拉,倾身过来,说悄悄话似的:“你别和我比,你和自己比。”
他语气很轻,搔得江淮耳朵有些痒。
“我知道。”江淮失去表情,向后仰了仰:“以后多向您学习,争取早日考到七百三十一。”
薄渐低眼看着江淮的小辫儿。江淮一仰过来,发尾离他近了许多。他小幅度地拽了拽江淮的辫子……他已经想这么干想了很久了。
但没等江淮出声,薄渐问:“你高三还准备继续走读么?”
果不其然,江淮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要拨开他的手停在半道:“应该吧,问这个干嘛?”
薄主席又堂而皇之地拽了拽江淮的辫子,仿佛拽一下就是一个语气助词:“我想住宿。”
江淮按住头发,扭头过来:“你别拽我……你想住宿?没必要吧?”
二中是提供住宿,住宿条件也不错,有二人间有四人间。
但是来住宿的大多数都是图上学方便的同学,一个星期回一次家。
薄主席显然不含括在这类想图方便的同学里。
他来学校住宿,江淮觉得他家司机可能要失业。
“我家太远了,每次来学校都要二十分钟。”薄渐支着头,神情倦懒,带着点认真的意味,像在说一件真实会发生的事:“耽误我学习。”
江淮问:“……你上课都不学习,还差这二十分钟?”
“高考,分秒必争。”薄渐说。
江淮:“……”
二中校园网那么多投票比赛,江淮觉得就差一个“二中哪个同学脸皮最厚”的投票……薄渐同学的真实嘴脸一旦败露,能年年蝉联。
薄渐微微低眼,拉着江淮的衬衫角:“但是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住,高三住宿,我还差一个室友。”
江淮静了。
薄渐又拉拉江淮的衬衫角,数着江淮的手指头说:“差一个和我熟,关系好,还不会嫌弃我,能和我睡一张床上的室友。”
江淮:“……”
他拉开薄主席的手,言简意赅道:“建议去人才市场招聘。”
作者有话要说: 主席:哼
第105章 懂事
今年会考七月初出的成绩。
出会考成绩这两天, 学校还没来得及办期末考试。
这是高二的最后一次考试。
但比起往常学期底的期末考试,这次考试显得有那么一点重量不足, 同学都没觉得太重要,老师也没有多强调。
用老林的话来说, 这次考试就是要“好好考, 给你们高二这一学年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然而话是这么说, 老林自己都没拿出几节课正儿八经地复习期末考试。
到了高二学年底, 高三早都离校放假,级部头一等重要的事都是赶进度,抓紧给新课收尾,早点学完, 不耽误进一轮复习。
生物先进了一轮复习,物理化学数学这几门刚刚学完选修课本最后一点尾巴。
今年高考成绩是六月二十三号出的。
于是在期末考试前, 江淮就在学礼楼前的公告表彰栏上看见了今年的高三毕业生的大学录取情况。二中升学率高, 打江淮高一入学前,就见二中学校宣传单上红色大字印着“百年老校,十年升学率100%”。
公告栏的玻璃框着一张大红纸,印着金字, 从上到下, 是今年表彰的高三毕业生的姓名、分数、录取学校。
江淮不是第一次见二中这么俗气地把“金榜题名”给贴到外头,但是他是第一次……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儿都这么沉甸甸过。
他从前往后数, 数出五十二个。
没竞赛,没预定,没推荐, 没自招,纯裸考的五十二个,五十二个P大和T大的录取名额。
最后一个纯裸考的被录取到P大的学生,688分。
江淮第一次有了这么清晰的一个目标。
但这清晰的目标又太远,远得像是和他不沾边。
他记得他去年,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是388。
蝉嘶哑地叫。
天气炎热,江淮手心微渗出汗,喉咙却紧干。
但他想做什么事,就会去做。
直到成功为止。
像假若眼前有什么障碍,就往前去。
直到越过为止。
期末考试的时间定下来了,七月八号。八号九号两天考完试,十二号返校,发卷子发教材发作业期末评优,最后正式放暑假。
考试前最后几天,兴许是最近学校赶一轮复习的进度逼得太紧,一把注意力转移回期末考试上,班里的人反倒都松懈下来,散散漫漫。
过去每个星期都要打抑制剂,天天过得无所事事,昼伏夜出,江淮基本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着些有的没的……一些有关于他自身,一些有关于Alpha和Omega的事。
他一直遮遮掩掩自己是Omega的事,因为他怕被人看轻。
可把注意力放在别处,不再每天揪着“Alpha和Omega”的性别问题想,他才渐渐从别人身上发现,Omega也并非如他过去以为的那么柔弱,人人都要来踩一脚,逼你承认你一无是处。
班上有个Omega叫王静,她数学很好,老林颇看好她。
别的同学也都很尊重她……是出于普通同学对普通同学的尊重,和别的无关。
有一件事,江淮想了很长时间,暂时还没做决定。
他也没向薄渐问这件事,只是期末考前一天,薄主席又双叒向江淮发起学习视频邀请的时候,他似随口一问:“你觉得Alpha和Omega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薄主席微抬眼,不甚满意道:“我去找你睡觉,你就会赶我走,但如果你来找我睡觉,我就不会拒绝你。”
江淮:“……”
这他妈和AO有个几把关系,薄渐天天上课不学,晚上不睡……他一天作业都做不完,能和薄渐比?
“但你如果说的是别的事,”薄渐低笑着,又似叹息,“江淮……这个世界上永远有固执己见的人,但他们的声音不是全部。他们喊得声音最大,不代表他们占大多数。你去听他们说,说Omega天生就是Alpha的奴隶,但你肯相信么?你觉得这该是事实么?”
薄渐瞳色很浅,静静地望着江淮。
江淮像看见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他自己。
“我知道的。”他说。
江总回来得比预计的早。
说好八月前,七月十一号,江总抵达B市的飞机。
江淮几乎怀疑这是他亲妈和林飞提早问,一听十二号发成绩单,连忙定了前一天飞机回国,赶回来给他开期末家长会。
自打上初中,江淮就再没为家长会担过心。
他从小到大没让江俪开过几次家长会,但想想江俪坐到他教室位上,听老林挨个分析同学成绩,等分析到他,再发表一两句对江淮同学的看法……
江淮就觉得不大行。
但这事江淮原本还想着江俪这么多年没给他开过家长会,刚回国又事情多,家长会这屁事他不提阿财不提,江总说不准就双双忘了……
他俩一起去的机场。他和阿财都刚考完期末,家长会在前后天,阿财在今天下午,他明天下午。
三个月没见,江俪拖着行李箱从出口出来。
江淮没缘由地觉出江俪似乎有哪变了。不是体态,是神态。江俪累,常年皱眉头眉心皱出一道皱纹,哪怕笑,也像压着什么。
但这次回国,江淮觉得江总好像比从前放松了不少,说话也不会再下意识地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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