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柯
这泪光点燃了傅辰最初始的掠夺欲望,压抑了两世的克制出现了裂缝,这双杂夹着凶悍与脆弱糅合的眼才是最激发男人征服欲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剥开了一点,就想要更多,想要看到如果将这强硬的外衣通通打碎,露出来的会是如何动人的内里。
眼前昏昏沉沉的,连傅辰都有些看不清,邵华池断断续续,“你……清醒一点,我是……唔”我是男人!
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却这般,事后你该如何悔恨?
对你而言,与个男人这般亲近,是多么避如蛇蝎的事。
而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与不清醒的你做出这般事情,你该如何看不起我?
别让我总是败得溃不成军。
邵华池气息不稳,到胸腔的空气因撞击被梗在了喉咙口,差点岔了气,再次被傅辰抓住了一只手。
然而,傅辰此刻并不愿压制。
没等邵华池说完,下一刻,邵华池的眼前被一双干净修长的手给捂住,眼前漆黑一片。唇也再次堵住,被渡了一口气才缓了一下几乎要窒息的胸口,之后的动作却与之前的粗暴截然不同,傅辰缓慢地舔舐着邵华池紧闭的牙齿、口腔、牙龈,细致的好像是在引诱邵华池自己打开牙齿,温柔而缠绵。
只等邵华池心神稍稍一恍惚,就被傅辰顶开了牙关,刚才温柔的悱恻缓慢忽然变成了暴风雨,就好像在引诱猎物进入自己领地前的温柔,待成功迷惑了后就将之拆骨入腹,吸吮着邵华池的唇,攻城略地般的扫荡着。
身体的血管、骨肉都好像被一个叫傅辰的男人强行打开、愈合,灌注上了剧毒的媚药,从四肢百骸中丝丝缕缕地蔓延,这个充斥着掌控欲和情欲的吻却好似打开了双方身体的阀门,长久没有宣泄的身体涌上了陌生又熟悉的浪潮。
被傅辰慢慢牵着节奏,胸口的氧气也稀薄了起来,邵华池有种目眩的酸软,傅辰的技术简直好的不可思议,他到底吻过多少人?
耳边传来啧啧的水声。
几乎从未与人如此激烈的邵华池,只觉得身体像是被烧成了灰烬,只有面前男人的温度。
傅辰悄然松开了邵华池的一双手,若有似无的引导对方抱住自己的腰。
在即将要碰到傅辰腰部铠甲的刹那,邵华池猛然清醒,好似连同灵魂都在发颤。
卑鄙、恶劣、诱惑,傅辰就像在黑暗里生长出来的花,明明朝着光,却带着无人可以抗拒的毒素。
哪怕是他强迫的,他也要你心甘情愿。
就如邵华池从初识感觉的,傅辰不像太监,如果不是身理的缺陷,也许他能走的更远,不,就算是太监,他也许都不愿当被动的那个人。他甚至不像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男人,傅辰骨子里的清高让他看上去像是游离在外的灵魂。
一个选择题被残忍的摆在面前,是掌控对方还是甘愿被掌控?
身为皇子,这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从小到大的教育,都让他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
这是时代赋予的,也是环境、地位自然而然形成的。
而现在,这个选择题,这并非位置上的差距,也并非男性的主导与被主导,而是心灵上的臣服与否。
邵华池微微痉挛着,任由对方高超的吻将自己的身体带向一个又一个浪潮中,心却是互凉忽热。
手,在距离傅辰背部一毫厘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样的痛苦,让他的心像是被深深剜了一道口子,生理性的泪水积蓄在眼中,随着闭眼的动作滑了下来。
他,缓缓的。
以被引导的方向,沉默地将手放到了傅辰的腰上。
在搭上的瞬间,他的尊严好像四分五裂地摆在这个男人面前。
“别哭。”
浑浑噩噩间好似听到男人温柔的低喃。
我哭了吗。
没有。
我不会如此懦弱。
而,这有什么好难过呢。
第195章
感受到腰部附着的触感, 傅辰的嘴角露出一道弧度,在不经常笑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在傅辰潜意识里, 能够让这样倨傲不驯的猎物主动拥抱自己, 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都能叫嚣起来的亢奋。征服强大的生物,几乎是每个男人最能上瘾的事。
傅辰的发丝绕在邵华池脸庞,酥麻的微痒蔓延到心里, 在越来越激烈的吮吸中血液都好似在逆流,分明是微凉的天气, 却热得像是被一株株遮天蔽日的藤蔓缠住,越缠越紧, 邵华池急促的喘息喷到傅辰身上,两人贴近的距离将清冷的空气挤压出去,只余下两人间炙热的对流。
邵华池的太阳穴隐约浮现青白色的青筋, 在白皙的肌肤上非常醒目,紧张的情绪从傅辰吻他后, 就持续发酵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种发酵出来的激烈碰撞刺激着大脑, 心脏砰砰砰重重地跳着, 他一直以为对傅辰的感情,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温吞, 是潜移默化的改变, 从没想到这种感情可以爆发到全身都不受控制,可以积累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迷恋眼前的这个人。
原本轻轻的抱住渐渐变成了放肆的拥吻, 他们甚至忘了过一条巷子的另一端,吕尚的士兵正在搜索可疑人。
傅辰知道自己没有饥渴到无法控制的地步,那药虽是媚药,却更多是助兴作用的,田氏也不会希望和个没理智的禽兽一起。只不过一个压抑过久的人在多重压迫下总想要找到个突破口,那个被腐蚀的洞口一旦出现了空隙,戾气就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在邵华池呼吸不上的时候又理所当然地渡了一口气过去,傅辰短暂结束了这个漫长深入的吻,就好像比对方还了解他什么时候会承受不住,熟练的令人心惊他在这方面的天赋。
邵华池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能狠狠吸上一口气,迷茫地看着眼前人。
略带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邵华池的下颔,引得一片颤栗,眼前的人虽然看上去温顺,却让傅辰感觉到他勃发的生命力和沉默的顺从,并非那么心甘情愿,那双倨傲的眼明明不那么愿意,却还是不反抗的样子,让傅辰也有些兴奋,带着低迷引诱的嗓音,“自己张嘴。”
“嗯?”邵华池似乎没听懂,又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是傅辰啊,怎么可能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失控的傅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现在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邵华池无比庆幸,是他首先赶到了这里,比任何人都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