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柯
两人静静相拥,无关情爱,只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
“你就把他当做活塞,来伺候你的,只是个让你舒服的道具而已。”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继续用猪苓在她肩上涂抹,这猪苓中含有珍贵香料,让妃子们在沐浴后能散发自然香气。
“噗,你啊,也只有你能说这种话,这可是大不敬。”哪有妃子把皇帝当活塞的,但她却出奇的喜欢这形容。
“为你大不敬,也是值得的。”傅辰说着讨巧话,却不显谄媚。
她回望面前人俊秀的脸,“你若真是个男人,就好了。”
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侍寝这样的事都过了十几年了。
她捂着微微跳动的心脏,这只是一场游戏,游戏罢了。
戏结束,是要散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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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用了晚膳后过来的,刚进屋子就看到巧笑倩兮的德妃穿着一套嫩粉宫装,外边套着件半透的粉色薄纱,那细腰不盈一握,容貌就好似二八少女,在烛光的映照下美得令人心动。
老树开花,他以前过来怎么只用饭,想着德妃是个体己的人,为人大气公正,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从不争风吃醋,这也是他相当欣赏这个女子的地方,却没注意到德妃的风韵犹存,比那些十来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有味多了。
自从这次秀女进宫,前前后后已经发生了不少事,让晋成帝格外闹心,今日更是出了两女子争执而落水的糟事,晋成帝本来也很享受这些女子为抢夺他的注意力花样百出,只是什么事都要有个度,过了就显得不懂事,惹人厌烦了。
“果然还是你这里清静。”晋成帝赞赏道。
德妃此时看上去有着少女的娇羞,少妇的成熟韵味,犹如一颗鲜美的果实。
皇帝快步走上前,阻止了美人的行礼,“爱妃,不必多礼。”
“谢皇上。”德妃低垂着眼,看上去娇美非常,让皇帝更为开怀。
“都下去吧。”皇帝大手一挥,忽然在一群太监宫女中看到了傅辰。“傅辰。”
给皇帝剃须的次数多了,皇帝已经叫得出傅辰的名字了,因为对这个小太监的好印象,晋成帝倒也愿意多说几句,态度算是和蔼的。
“奴才在。”其他人都悄声退了下去,傅辰跪地回应。
“国师给了朕一封飞鸽传书,你可知里面写了什么?”
“奴才不知。”
“朕料想你也想不到,国师说既然龟龄集的配方是你提的,你合该你去当这药人试试药效。”
药人!
德妃脸色一变,她怎会不知药人是做什么的,那是随时会死人的活计,甚至太医院还有做了药人后因为吃下去的药而全身溃烂而死,犹如怪物的。
德妃将薄纱稍稍一褪,轻轻一个旋转,双手环住晋成帝,“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太监现在是臣妾的人,正用着顺手,您要真把他要走,臣妾可不依。”
美人投怀送抱,那眉眼抛得皇帝骨头都酥了,“朕自然知道,药人谁做还不是一样,已经让人准备了几个,过些日子就送去观星楼。不就是吓吓这小太监,没想到把我的爱妃给吓到了,是朕考虑不周。”
晋成帝有些心猿意马,这会儿也没心情和傅辰说话了,恨不得把德妃揉进自己怀里,对傅辰不耐烦地挥手,“退下吧,既然国师那么说了,朕赐予你观星楼的进出令牌,协助国师研制仙丹,可明白?”
“奴才谢主隆恩,谢德妃娘娘。”
傅辰离开前,看着娇笑着缠着帝王的德妃,停留了一会,才走出门。
带上门后,看到脚边喵喵直叫的汤圆,这只毛球蹭着傅辰的裤腿,格外娇气。
傅辰微微一笑,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动物。
将肉嘟嘟的小东西抱进怀里,“还认得回宫的路,没走丢。”
摸着汤圆暖融融的毛,傅辰的心绪渐渐平复。
他与国师并无仇怨,为何会特意选他当药人,傅辰仔细回忆着与国师的两次见面,第一次只是匆匆而过,第二次国师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他的脸有什么不同?
傅辰带着汤圆,到了自己的屋子,喊上墨画、泰明等人,为汤圆剪毛。
夏天到了,娇气的猫最是怕热。
满屋子都是喵喵喵的叫声,汤圆不愿剪毛,挣扎不休。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宫人间不知不觉亲近了些。
当日晚上,那姚小光匆匆到福熙宫门外通报要见傅辰。
傅辰想着应该是白天救人的事,那事后两位妃子都有太医前往诊治,皇后娘娘也是下了令让她们抄写女戒百遍,闭门思过。
但这事并不算完全结束,姚小光对着傅辰下跪,“傅哥,求你救救我,芳答应说小的亵渎了她,要把小的送去棣刑处!小的这都是听您的安排啊!”
芳答应就算位份再低,那也是有权利处置一个奴才的。
说的是人工呼吸,按压胸口的事。
傅辰不能因为见死不救而被事后追责,但也同样不能让自己以身犯险,自然就找了他人代替。
对他来说,姚小光是在掖亭湖当值的,人又在现场,没有彻底置身事外,无论两位妃子有没有被救起来,都是难逃责罚。至于救人后会不会被追责,那不是他能预料的,但姚小光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好像他不救人,那就是傅辰不仁义,就有些颠倒黑白了。
“我无法帮你,我只是四品太监,无权处理这事。姚小光,这宫里没有理所应当的帮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负责掖亭湖区域,却看着两位宫妃落水不营救,本就是死罪。”
姚小光一想到自己要死,拼命磕着头,“小的这是代您受过,您不能这样啊!”
“求您救救小的!”
“小的那样崇拜您,您不能见死不救!”
“回去吧,棣刑处不会要你的命。”他说服不了认定他有罪的人,就像人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