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柯
邵华池还是第一次接收到傅辰感激的目光,一颗心都有些飘了,甚至想着要不要在傅辰的家人面前刷点印象分,至少可以让那群山村野人给自己说两句好话,让傅辰能对自己效忠得死心塌地,“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待会去看那群贼人吧。”
“诺。”
傅辰为邵华池打理好床铺,正要喊宫女来伺候,却见邵华池宽了衣,被烛光照的影子投在傅辰身上,“傅辰,记住你是我的谋士,不是普通太监。像是找对食这样的事,会分了心,无论是找太监还是宫女,那方面的事都缓缓,等我成就大业,自会为你选择最好的,可明白?”
“奴才明白,谢殿下。”怎么今日姑姑提到这个,邵华池也会莫名其妙地提。
他的年纪,想这些未免太早了些?
邵华池见傅辰答应,绕了过去,挡住傅辰的反击,解开他腰带上系的绳子,将那只绣着青竹的荷包抽了出来,“这荷包,我便先保管了。”
邵华池到底是练过武的,那动作行云流水,比傅辰可要快了好几倍。
“……”说了那么久,话题怎的又回到了荷包上,这是小央送给他的纪念,在看到邵华池有将它放火上的意图,傅辰闭上了眼,“那就麻烦殿下了。”
皇家的人,向来都不是讲道理的。
自己不找女子,连手下也不准,自私自利、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和皇子能讲什么公平、明主?
所以那句当之国士,也不过是听过便罢,当真才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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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内,三个刺客已经被五花大绑,短短时间里,他们身上几乎没完好的肉,十二人中最擅长行刑的诡亥诡巳已经使出了诸多看家绝活,甚至能让他们完全发不出半点声音,人却死不了。
这是重华宫的后殿,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在前院,他们也做的非常小心,不让人发觉半点端倪。
这时候要是有自己独立的皇子府,就能方便多了。
他们看到傅辰,打了个招呼,“傅公公,是殿下让您来的?”
“两位辛苦了。”傅辰像是没看到满屋子的血腥,把自己从养心殿打包的御膳食盒带过来,打开后满屋飘着香味,他非常贴心地没准备肉食,其实无论是上过战场的,还是动刑的人,大多不想看到肉,这会让他们产生联想。
就是暗卫,现在成了太监,那也是人,虽然欲望不像一般人那么多,但还是有基本需求,比如吃饭,睡觉。
所以当看到傅辰带来的饭菜时就快喜极而涕了,惊觉他们一晚上没用过饭菜,不可能让重华宫的人送过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感激地看了眼傅辰,如此贴心人,怎么能不招人喜欢。
最难得是,这人做得很顺其自然,从不邀功,从不特意说什么。
他们本来还想留一个人,傅辰却说,“无事,殿下命我试试,两位这几日可能要辛苦些。”
傅辰知道这十二人各司其职,让这两人审讯,那么这几天就别指望别人能来替换了。
那三个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刺客,就没想着能活着。
他们隐约听到傅辰的话,嗤之以鼻。
无论用什么刑,他们都不可能说出来。
再痛,那都能熬过,这些训练,早就做过的。
就是诡亥诡巳也以为傅辰又想到什么残忍的刑法,需要让他们两个很辛苦,边吃饭边打包票说一定做到。
傅辰却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三人睡着,可用木签撑住他们的上下眼皮。这几日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不让他们睡。”
两暗卫面面相觑,这么简单?
傅辰在现代的时候,对犯人就这么做过。
人身体最原始的需求,有时候是非常致命的,有些人能忍过痛,却忍不了生理需求。有时候痛得不行了,还能昏过去,但如果不让他们睡,那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们,困到了极致,能逼疯任何人,即使他们是意志力坚定的刺客。
只要这些刺客一日不回去,就会有人露出马脚。
与其主动找破绽,大海捞针,傅辰还是喜欢不劳而获,总有人会坐不住的。
处理好探子,傅辰刚进熙和宫就感到气氛有点不太对,熙和宫比起福熙宫来说,从任何一方面都差了一两筹,之前奉了命照顾七皇子,他只是稍微收拾了下东西就搬了过来,也没怎么仔细看过这里。
不过对他来说,无论住哪里,都只是住处,并没什么区别。
唯一要交代的就是王富贵和小央,还好有泰平在,这人也是个机灵鬼,很快就把他们安顿好了。
今天泰平当守卫,看到了傅辰,使了个古怪的眼色。
傅辰觉得有些奇怪,又碰到墨画,她头上戴的还是傅辰上次送的那支,显然是爱不释手的,所以看到傅辰,也露不出什么嘲讽的表情,只说了句:“别太难过。”
要知道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当一个原本嫉妒羡慕的人被碾落尘埃,无论出于什么心理,都会安慰几句。但墨画能忍住,其他原本就看傅辰不顺眼、只不过一直憋着的人,那眼神就精彩了。
这是怎么了?
结合之前就觉得德妃、现在应该称瑾妃奇怪的地方,傅辰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他去主殿,却被告知瑾妃刚从佛堂回来,极为劳累,现已歇下,有什么也要到明日再召见他。
待回了自己的屋子,泰平找了个空挡过来。
“怎么回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您……哎。”泰平摇了摇头,“这种事小的也不好说,您要是降罪下来,我也担待不起不是。”
泰平说的当然不仅仅是傅辰从三品的职位,而是指傅辰在七皇子那儿的地位。
“其实,明日您就会知道了,只是我希望您做好心里准备,其实这也没啥,谁能没个大起大落呢,这些贵主子,每天一个新鲜头,咱们做下人的又能怎么办?”
泰平这安慰的话,让傅辰大约听出了端倪。
第二天早上,傅辰来到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