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薄宴
关柏熄灭了手机,浓烟好像淡一点了,救他们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再打电话也就没了意义,他沉默着坐在地上,门被人一脚踹开,露出裴远焦急的脸。
手忙脚乱里,裴远呼喊着什么,跑过来将昏迷的许彦抱了起来疯了一样地往楼下跑。裴远满眼的血丝,他像是在用疯狂来掩饰即将崩溃的情绪,他在害怕。
关柏手脚除了有点麻,再没什么大碍。跟在医护人员后面,独自上了一辆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 非典型渣攻文,其实满都是误会。
第四十一章
夜晚的医院吵吵嚷嚷,满是凌乱的伤者,病床床位都不够用,许彦被塞进了急救室,他后半夜伤口开始发炎,高烧不退。
裴远站在门口焦躁地转圈,他不能抽烟,只能不住地走动,他是这样的害怕。
关柏自己没有大碍,护士简单的对他的伤口进行处理。他脸上有一道擦伤,不是很严重,肩膀手肘也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伤。护士用镊子简单清理了他的伤口,又用了点药水消了毒。
“我就不给你包扎了,晾着还比较利于伤口长好,先生你注意最近别碰水。”小护士年纪不大,笑吟吟瞧着关柏脸色有点发红。
关柏这会实在是算不上好看,面色苍白,身上都是尘土,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可在这么一群人里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小护士浑然不觉,“你们真是命大啊,之前送来几个好像听说是哪个实验室的,炸得人都没样子了,推进手术室之前呼吸就已经衰竭了。”
关柏忽然抖了一下,小护士以为自己弄疼他了,“我是不是下手重了,我轻一点。”
关柏摇了摇头,“没关系。”
“一会儿给你再挂个吊瓶,里面还有一个床位,你去躺一会吧。”
关柏道了谢,自己拎着吊瓶走到了手术室门口。红灯仍然亮着,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有接到通知的家属站在门外号啕大哭。裴远将自己钉在原地,像是稍微动作整个人就要碎成一片一片了。
关柏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他的眼镜碎掉了,什么都看不清,眼镜的残骸还躺在他的外套里,金色的眼镜框显出几分老旧,关柏很珍惜这个眼镜,因为它是傅杨曾经送给他的,可它还是碎了。
昨天是圣诞节,就连医院都对病房进行了简单的装饰,隔壁大概是儿童病房,玻璃上贴着小小的圣诞节装饰。
小圣诞树已经被扯坏了,兵荒马乱里没人注意这样的细节,角落里躺着的一个小小的拐杖糖尚且完整,不知道是哪个尚在病痛中小孩子的礼物。
裴远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旁,他搓了搓手阴沉着脸,“谢谢你,要不是你,小彦可能伤得更重。”
关柏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们是朋友。”
裴远心情也不够好,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你没给傅杨打电话么?”
关柏忽然抖了一下,他像是突然从地狱被拉回人间,垂了垂眼睫,“没事,伤得不重。”
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裴远顾不得其他,起身向病床上那个人扑了过去。
关柏没来得及动,就被压回了座位,许彦没事了。
原来他方才与死神擦肩,他迟钝地反应过来,有人死了,而他就站在死亡边缘三寸的地方。
正浑浑噩噩忽然一个人拍了拍他,声音里带着惊吓与惊喜。
“班长??”
关柏抬头,一张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关柏思考了一会儿,“文旭?”
文旭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医院里竭斯底里的少年,他的肩膀在风霜摧折之后迅速的成长了起来,如今已经是个男人的样子了,剑眉星目,脊背笔直,想来这些年过得也不算太差。
文旭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关柏,他坐在他旁边,“关柏你没事吧,你看你这一身伤。怎么弄得?不会是昨天晚上那个实验室爆炸吧?”
他猜得一点不差,关柏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小伤,没事。”
文旭着了急,“怎么不去查一下,万一骨裂就不好了。”
关柏按住想要直接把他拽走的文旭,“没事,都看过了。”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文旭?你怎么坐这里了,爸还在病房等着呢。”
关柏抬头,“青桐?”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谢青桐会跟文旭走在一起,“你们?”
文旭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揽住谢青桐,“那个我们在一起了,有一段时间了。”
谢青桐也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回事啊?”
关柏避重就轻,“小伤。”
谢青桐不听关柏的鬼话,仔细看看他的伤口,越看越生气,“关柏,傅杨呢?你就坐了一夜?”
谢青桐学了医,这点伤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所以她才这么生气。
关柏苦笑,“他太忙了,我自己看看就行了,你们俩该忙就忙吧,不用管我了,我还有点事情得先走了等以后同学会谢医生慢慢讨伐我行不行?”
谢青桐脸色不好看,冷哼一声,“保持联系。“
关柏点了点头,文旭搂着她的腰低头跟她说了点什么,谢青桐给了他一肘,文旭也不恼怒,飞速在谢青桐头上落了个吻。
手机在衣服兜里振动,关柏掏出来发现这不是个电话,他的日程表一停了响响了停,大概都已经一夜了,日程表上空空荡荡,只有三个字“情人节“
设定时间在2019年,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那时候少年捧着花穿过夜风而来,后来捧着花站在雪地里,他总想着回赠点什么,可挑了半天却都配不上他,他又不想经别人的手,年初联系了一家工作室,仔仔细细的想要培养出来一盆向日葵,冬天到了,他终于绝望地发现,冬天本不该有向日葵。
点滴打完了,护士来给他拔了针,许彦有了人照顾,关柏也就放心了。
他站在医院门口打了车,他没回学校,报了三层别墅的地址,他的钥匙还在兜里,他已经将近三个月都没回去了。门口果然放着一个包好的小盒子,关柏弯下腰将那盆向日葵端进了屋子,房子里什么都没动,向日葵大概是放在温室里养的,颜色灿然得像晨光,只是在冷风里吹了一会就有点蔫了。
屋子里什么都没动,泛着冷清的气息,很久没人回来了,他走到卧室里,卧室里仍旧是两个人的摆设,衣柜里仍旧是两个人的衣服。他坐在床上轻轻拍了拍被褥,关柏很留恋这样的味道,要是有太阳落在这个房间里,他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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