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木屋
“是的,是前晚的事情,这是太子的留下的书信。”
凤苍穹接过,信中的确是澜止的字迹。无法为了死人而放着活人不管,这是什么意思?凤苍穹思索,难道是辰跟他说了什么?
“尔等继续守在这里,若有人问起,就说太子在闭门。”
“是。”
客栈
“陛下。”凤苍穹才走进房间,就见刘书川在他的房间里徘徊,“探子传来消息,说是……”声音停下,刘书川见凤苍穹的脸色有些深沉,“公子出事了?”能教凤苍穹流露出这种表情的,天底下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澜止离开了圣灵庵,怕是和流碎堡有关。”
“这么巧?”刘书川恍然大悟,“应该是去樊城了。”
“樊城?”
“我刚得到消息,武林又出事了。武林新一代的少侠均被人挑断了手筋,武林盟推测,对方是剑术极高之人。而不巧,因为上次武林大会的事情,公子和当年的武林神话,均被怀疑其中。”
“荒谬。”
“不只如此,还有人冒充粟血教,做些荒唐的事情。更离谱的是,樊城有传出,粟血教教主在万花楼一夜风流,万花楼老扳人财两失。你一定有兴趣知道,那粟血教教主是谁。”
瞧着刘书川的样,不用猜,凤苍穹也知道了:“是赫连将。”
“不错,那男人都三十好几了,还能做出这般风流的事情,不愧为曾经的国舅爷。”
“没有了赫连家的包袱,朕突然觉得,是朕成全了他啊。”凤苍穹感叹,而他呢,到几时,才可以和澜止一生安宁?“对了,邓亭怎么样了?”
说到邓亭,刘书川也沉下了脸:“他不肯说。”
“哦?”凤苍穹挑眉,“刘御医曾几何时变得那么优柔了?他不说,你最擅长的刑就不会用吗?”
听起来像是调侃,但是刘书川不敢揣测圣意。而且,对于邓亭,一想起那张倔强而高傲的脸,他不知怎的,就是下不了手。“但是可以肯定,他和粟血教是有关系的。”
凤苍穹不说话了,眯着眼看着刘书川。
“陛下。”刘书川弯下腰。凤苍穹知道,这个同样自尊强大的男人,相当于在求他了。刘书川和他名义上君臣,但是凤苍穹是把他当朋友的。朋友的面子不能不给,然凤祈昊的下落他同样担心不已。“朕的底线,快要到了。”
本来可以利用小邓子的,但是在赫连将逼宫的时间中,小邓子已经下落不明了,显然这是邓亭早已安排好的。而神凤国之大,要找一个默默无名太监,还不如直接找粟血教来的快。“你确定他是粟血教的人?”
“是,我……我在他腿的内侧看见了看多扎眼的罂粟。”罂粟是粟血教的标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如此。
“哦……”凤苍穹拉长了尾音,有些明白了刘书川的心思。“算的上同道中人,不过朕的底线也是有限的。”
“我明白。”
“接下来,咱们也去樊城瞧瞧,那个武林盟主,是澜止的义兄。”
凤苍穹他们去樊城的路途,分为两批,他和夺魂的暗之队一批,刘书川和邓亭一批。马车在官道上留下了印记,而马车内,邓亭冷眼看着刘书川。身上的穴道被封住了,而功力因为被强硬吃下刘书川的药,而散去了。现在的他,如同一个废人。
“我实在想不通,粟血教有值得你卖命的价值。”刘书川双手环胸,好不介意对方满是杀气的眼神。
“我也想不通,凤苍穹有值得你卖命的价值。”跟不同的主,走不同的路。
“至少他会是一个好皇帝,这个价值就够了。”刘书川随便一个借口。的确,跟着凤苍穹做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你堂堂千毒门二少爷,也会分好人或者坏人做事?还是这是武林中人的伎俩,虚伪的借口。”
刘书川眼里的邓亭,一直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疾世情俗的一面。“我知道了,你曾经受过伤,粟血教的人救了你,是吗?”
“你……”邓亭想反驳,但是往往,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你作为粟血教的走狗,在宫中做内应,对皇宫的地图,你了如指掌。而粟血教又知道太子尸体被盗的事情,我实在怀疑,太子的尸体,是不是粟血教盗取的?”刘书川的话,牵动了邓亭的眼色,只是微妙的一闪,刘书川捕捉到了。他继续,“粟血教盗取太子的尸体,不,你既然知道莫回,那么应该也知道莫回的药性,所以粟血教盗走的不是太子的尸体,而是太子的人,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太子身居深宫内院,从未出过皇宫一步。陛下更是不涉足武林,和江湖上从无纠葛。粟血教此举,的确值得人思考。”
邓亭还是不为所动。他不怕死,也看穿了刘书川没有杀他的心思。这是一场耐性的比赛。
驾……
官道上,两匹骏马飞梭。与其说凤澜止担心流碎堡,倒不如说他担心星。有一种感觉,星在跟踪南宫仁的时候,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樊城
这是一间布置卓雅的房间,房间内的男人躺在椅子上,明明是一张俊美的脸,却因为浑身的寒意,而散发着妖艳的气息,迫使人不敢靠近。
“查出来了?”他开口,漫不经心的声音,毫无感情。
“是的,属下已经派人跟踪了,那人冒充教主的人,居无定所,不过目前暂住在城外的破庙里。”说话的女人,是粟血教的左护法,毒罂。毒罂善毒,江湖上虽然没有传过她的名气,可是她的毒,不输给千毒门。
“哼。”南宫仁站起身,“沦落在破庙的人,也冒充我。”声音平淡,甚至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笑,但是毒罂却颤了颤身子,南宫仁的狠毒,她是领教过的,比起前任教主,那是胜过百倍。
前任教主其实不狠、也不毒,他只是沉默寡言。
“带我去瞧瞧。”瞧到了,如果不顺眼,就杀。
“是。”
两人刚要离开的时候,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现了:“教主。”
“如何?”
“武林盟发出的疑犯邀请贴已经送了出去,那些被怀疑的用剑高手已经在路上了。但是没有流碎堡的人。”
“哦?”南宫仁似乎不意外,“千碎雨狂傲自大,如此事情,他不屑解释。”
“回教主,是另外的原因,根据送请帖的人传来的书信,说是流碎堡的人传话,他们堡主不在堡内。”
“什么?”南宫仁身子一晃,“千碎雨……千碎雨入了江湖?”心在抖,这抹激动从何而来,南宫仁不知。十多年,有十多年未见到那个男人了。想见他,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冲上流碎堡,但是那想光明正大冲上流碎堡的勇气,已经被当年的千碎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