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那个男的是谁?他跟向姝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送向姝兰回家?
章烬揣着乱如麻的心事推开了铁门,杂毛儿蹦到他腿边蹭来蹭去,屋里灯亮着,向姝兰趿着拖鞋走出来,隔窗冲他笑:“哟,你回来了?”
章烬应了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试探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今天店里没人?”
“今儿散场早,赚了的人请吃饭,那伙人喝酒喝得五迷三道的,都送回家了——烬啊,帮我收条毛巾,我要洗头。”向姝兰一边找撑衣杆一边说。
章烬把毛巾递给她的时候,向姝兰握着撑衣杆一愣,随即失笑:“又长高了,都用不着它了。”
“妈,你也喝酒了?”章烬在向姝兰身上嗅到一股酒味。
“没事儿,妈没喝多少。”向姝兰说。
“少忽悠我,酒味这么重,怎么没给我打电话?”章烬皱着眉,终于提到了他最想问的问题,“谁送你回来的?”
“唉哟真没事儿,都是一块儿搓麻将的人,妈心里有数,你还担心我啊。”向姝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酒精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眯着眼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提起了章昊,“都是妈运气背,眼神也不好,才碰上你爸那样的男人。不然的话——”
章烬打断她说:“提他干什么?嫌家里米多?”
向姝兰看着章烬笑了,缓缓地说道:“我今天看到人家的小孩儿,浑身的学生气,看起来跟初中生似的,一问才知道,跟我儿子同龄。妈就突然想啊,如果不是章昊,我儿子会不会比现在个头儿小一点,肩膀也没这么宽……”
“不过妈知道,谁也比不上我儿子,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平常向姝兰很少说这些话,这会儿可能是酒喝多了,她拿好了衣服往屋里走,没一会儿,卫生间就传出哗哗水声。
章烬坐在沙发上,桌上花瓶里几枝新鲜的玫瑰滚着一茎的刺,冷不丁地扎进眼角余光里。
章烬眼皮蓦地跳了几下。
※※※※※※※※※※※※※※※※※※※※
让诸位失望了,炮儿这个怂蛋没有表白(????`)
啧啧啧
快鞭策他。
就算是强扭的瓜吧……不试试哪知道甜不甜。(快把旷儿掰弯成一朵麻花
第39章 学霸可能是被炮哥儿威胁了
魏明明说这个星期,七班有人要走,还真被他猜中了。事实上,在他说出这话的第二天换班的事儿就应验了。
从实验班下来的那位新同学叫史博文,长得很文气,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来的时候手上还抱着厚厚一摞书。
皮裘看了,撸起袖子就上去帮忙,新同学犹豫了一下才把书给他,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看起来不太愿意。七班那位万年老二洪尧已经把桌子清空了,史博文一落座,坐他前面的魏明明就友好地跟他打了招呼。
然而这位被贬的神仙似乎格外寡言少语,魏明明介绍完自己,他只点了下头,回了一声“哦”,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就从包里拿出一本题,闷头刷了起来。他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连头顶上的旋都写着“汝等屁民,识相点滚”几个字。
简直比七班的聚宝盆还高冷。
第一节 是化学课,有石韬镇着,魏明明不敢造次,一整节课下来憋坏了。下课铃一响,他就跑到皮裘的座位上诉苦。
“实验班来的学霸太特么冷了,球儿你敢信——我多热情啊,结果他老人家半天就给我一个‘哦’,满脸的爱答不理。哎你说学霸都这样吗,难道说是我等凡人不配跟学霸说话?”
皮裘乐了,给他往雪上加了一把霜:“别人我不知道,新同学应该是嫌你吵吧,觉得跟你社交特别累,不如刷题有意思。”
“球球,你嘴怎么那么欠呢?”魏明明一巴掌拍在皮裘肚子上,皮裘捂着膘嗷嗷叫,反唇相讥道:“没你手欠!”
魏明明摸摸下巴,暗暗往后门的方向偷瞟,压低了声音说:“话说有件事儿我特纳闷,你说洪老二都走了,学霸怎么反倒留下了?”
皮裘摊开手,正想说不知道,眼神一斜,看见路过的罗凯,手一伸把他拉过来了。作为离当事人最近的“前线记者”,凯娘娘是除学霸本人以外最有发言权的人。
程旷出去打水了,炮哥儿的座位上也没人。
罗凯把最近的所见所闻联系起来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感觉脑子里的某条线索隐约连通了,他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另外两个人立马凑过去,却听他说:“……学霸可能是被炮哥儿威胁了。”
这话隐藏信息有点多,魏明明眨巴着眼睛,一时没能消化,只好跟皮裘俩人大眼瞪小眼。
平行班就是平行班。太吵了。
这是史博文对七班的第一印象,他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伙“屁民”不是在聊天就是在补作业,还有吃零食的,大部分人都不务正业,一下课就卯足了劲儿地制造噪音,简直毫无时间观念。
史博文决定,他绝不能融入这个颓废的集体,沦为屁民中的一员。
他往耳朵里塞了两枚耳塞,告诉自己,他只是短暂地下凡渡个劫,过完一学期又会重新位列仙班,这才稍稍把烦躁压下去,继续刷数学题。
下节正好是数学课,上课铃声响起,老田端着水杯走进教室的时候,史博文抬起头,看见有个同学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
这种一看就是补交作业的,在实验班压根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史博文略带嘲讽地看过去,心说作业都写不完还念什么书?
他以为这人得挨训,没想到老田只是摆摆手,把本子放在讲台上,朝坐在第一排的数学课代表伸出手说:“拿我玺来!”
老田嗓门挺大,史博文塞着耳塞都听到了,他愣了愣,诧异地想:拿什么来?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课代表交给老田的是一块四四方方、货真价实的玺,老田拿起来气势如虹地往本子上一盖,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一个“朕”来。
史博文:“……”简直是一窝奇葩。
高二下学期开始,学校已经开始赶进度,根据教务处安排,高二各班要争取在暑假补课阶段结束新课内容。因为进度比较快,老田怕学生消化不良,于是在开学第一天就让大家各自买了一沓白纸,用夹子夹住,作为一个活页的错题本,每天都要上交检查错题。为此,老田特意定制了一个印章,查一回盖一次章。
“史博文同学,等会儿下了课,去我办公室领一沓纸,我这门课的错题每天都要做的。”老田说。
前排好些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史博文皱起眉,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错题可写的。他想。
一整天的课上下来,史博文对七班没有任何好感:物理老师讲课啰嗦,主次不分,简单题也要拿出来讲,英语老师课前居然让学生唱歌,还有数学老师……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