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萨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和他谈一谈喻灵。是觉得他好奇?还是觉得他会不甘心?
但都没有,他们母子一直都是分割的。
喻灵是爱恨属于自己的成年人,她想没对喻南齐讲述自己过故事和遭遇,因为不想要人了解和倾听,也从不希望喻南齐的依托和留恋,一直让他往前走,不为谁地努力地活着。
她若是活着,知道喻南齐之前的追根问底,一定会打他,骂他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蠢货,“我要你管了吗?”
对于总是温声软语的高静微,喻灵真的不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但喻南齐在心底默默想,还是喻灵更好。
他已经信马由缰想到了天边外,而高静微明明对他十分不满意,还是涵养很好地继续话题。
察觉到高静微蹙眉,喻南齐才没有时不时去看开除草机的园丁,听她说:“……我与他分开,不是因为别人。我们并不般配,他可以选择家世更好的。我那时担心,等一时的冲动过去,或者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得到满足,我们或许就会分开。”
地位、身份、眼界,任何一样都可以慢慢消磨一段感情。作为理智的成年人,也应该考虑到感情中激情和诺言之外的东西。
“你明白吗?”
喻南齐表情似懂非懂。
高静微看看他肖似其清晰美艳母亲的脸。
多年前,有多事的娱记在姬楚聿二婚时大版面的分析他两位老婆,说最终翠绿翡胜过苍山雪。
今时端详喻南齐,让人难以觉得欢喜。
回到司机停车的位置,高静微舒和对喻南齐笑了笑,又单独留下姬少越。
明晃晃的日光下,他们母子冷清地站了一会。
高静微表情不亲和地开口,言辞少见激烈,而姬少越用歉意的口吻说:“我以为您早就知道。”
高静微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谁通知的姬云书,谁又知会的媒体,踩他的傲骨,等着把他“拆骨吃肉”,心知肚明的陈年暗疮,撕开都是恶脓。
高静微看眼前自矜疏远的大儿子,他难以让人真正亲近的性格和面孔,与他站在一起就如隔着一场不绝的凉风,久了,什么都冷却了。
高静微始于歉意的热意,也止于歉意:“我当初也阻止过。”
对姬少越来说不重要,说出来也迟了,还堵住了后面的话。
上车前,她对姬少越说最后一句话:“我没有想要亏欠你。”
姬少越颔首,替她关上车门。
姬少越已经二十八岁,不需要谁突然想起母亲的责任,他只意识到让喻南齐和她单独见面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而喻南齐说不记得高静微说了什么,跑去厨房端出来两盏汤盅,细心吸掉了油脂,只剩下纯白的浓汤。
靓汤下肚,姬少越的躁郁稍减,不言不语地打量身边撒谎的人。
多疑狭隘的天性让他观察喻南齐时的目光发生幽微的变化。
他也自知是块不可改变的顽石,想改变他只有找他唯一的软弱。
------当初姬云书就是这么让他们分开。
他应该对喻南齐更多的信任,这也不和以前任何一次粉饰太平的和好一样,他们从未这样心意相通过。但是姬少越又挑剔又霸道,他的患得患失是毒药,助燃他燃烧不息的贪恋。
喻南齐不能想以前一样依赖他,就让他心绪不宁,毫无耐心。
“她和你说了什么?”姬少越又问了一遍。
喻南齐瞅瞅他,才慢吞吞复述一遍高静微意有所指的话。
姬少越表现出很大的耐心,握着他一只手,温和问:“不愿意告诉我是她说了让你担心的事吗?”
喻南齐点头,又补充:“只是一点。”
喻南齐的一点就是很多了。
他一直都这样,努力催眠自己,如履薄冰活着,只有遇到喜欢的人才敢站起来,也不介意可能会一直在姬少越身后不见光的影子后。只是偶尔也会想,要是需要这样活着的人不是他就好了。
“不会,怎么会。”姬少越听他说完,否认了两次,放下瓷勺,把喻南齐转向自己。
喻南齐声音小下来:“可是你本来就结过婚。”
“我没有。”
喻南齐低着头恹恹地表示自己明白:“是因为爷爷把小咕送到你身边。”
姬少越刮他没精打采地脸,推起他的下巴,说:“小咕也一定会送到我身边,锁在小咕身上的股份,是为我准备的。”
十分轻描淡写:“那时候我准备放弃继承权。爷爷用小咕在按头让我不要走错路。”
二十几岁的姬少越放弃了自己荒谬的爱情,也放弃了一切,众叛亲离地选择更危险更孤独地追求。
而姬云书是最了解他的人,在深谋远虑地安排下,那个姬少越第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小孩,就依然会成为担起责任的大家长。
喻南齐乱糟糟地脑海里出现很久之前在伦敦,姬少越和他说“那以后都不要回去”。
原来不是哄他的,也不是要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姬少越说:“在我登高、长跑时,你是我唯一可以休憩的慰藉。”
喻南齐酸辛地慢慢靠近了姬少越。
为总是需要说服自身,才能心安在他身边苟且的以前,为姬少越身上的锋芒和心底的寒霜,也为他们一直不得其法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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