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妤芋
艾宝点点自己的小脑袋,应了一声。
画展的事情暂且翻过不提,艾宝今天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严严,为什么艾宝的芝麻糖还没有变多的呀?”艾宝吃完饭后,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小恐龙背包里的芝麻糖。
他把自己的芝麻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它为什么没有变得多多的呀?”艾宝有点委屈地和严塘告状。
严塘面色沉稳。
他面不改色地伸手,让艾宝把芝麻糖拿过来。
“给我看看,怎么没变多的?”严塘说。
艾宝把自己的芝麻糖递了过去。
严塘接过来,对艾宝说,“宝宝,你闭上一下眼睛,我看看芝麻糖发生什么了,居然没有变多。”
艾宝噢了一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严塘看芝麻糖有没有变多,要他闭上眼睛,但是艾宝还是乖乖地听了话,把自己的杏眼闭上了。
“宝宝,记住不能偷看的,”严塘很郑重地说,“如果芝麻糖发现有人看见自己说话,它会很害羞的。”
“它害羞的话,就会躲起来,到时候这一袋芝麻糖我们都见不到了!”严塘警告道。
艾宝被吓了一大跳。
这一大袋芝麻糖都会找不到!
“艾宝不会看的!”他很慎重地承诺。
严塘嗯了声,他看着自己对面的艾宝已经老老实实闭上眼了,小圆脸上密密的睫毛像两把垂下来的小刷子似的。
于是,严塘很淡定地用力,咔嚓咔嚓把袋子里的芝麻糖捏碎了。
他手上的劲儿本来就大,加之他的手指又修长,仅仅是捏了几下,芝麻糖就碎了一大半。
不过严塘也是把握住了分寸的,他没把芝麻糖捏得太碎。
只是把一些大块的,掰开成了小一点的。
也方便了艾宝呆会儿一口一个,还不用自己用力掰开。
艾宝自然也听见了咔擦咔擦的声音。
他却不知道是严塘正在对芝麻糖实施四分五裂酷刑,还以为是严塘在和芝麻糖说话。
艾宝谨遵严塘的警告,把自己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安静得像一只小鹌鹑一样,一声不吭,生怕自己打扰了芝麻糖,让它害羞了。
但是芝麻糖只觉得自己活着好难。
又过了一会儿,严塘抖抖芝麻糖的袋子,把芝麻糖抖散开点。
他拎起袋子,转动着,360度无死角地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而后,严塘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喊艾宝,“宝宝,我和芝麻糖商量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艾宝闻言,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
严塘把略微鼓起来的一袋子芝麻糖递过去,“你看看,现在是不是多了?”
他给芝麻糖辩解道,“它们说,刚刚是因为睡着了,所以芝麻糖才没有这么多的。”
艾宝抱着左看看,右瞅瞅,他拍拍芝麻糖。
好像真的是变多了!
芝麻糖已经鼓鼓的,有些扎艾宝的小肥手了。
“谢谢严严!”艾宝很礼貌地道谢。
“那我就有了多多的芝麻糖了吗?”他抱着芝麻糖,眼睛亮亮地问严塘。
严塘表面上稳得一批,他点头肯定,“当然。”
艾宝哇了一声,他又非常高兴起来。
现在他找到了一个有很多很多的芝麻糖的办法了。
艾宝决定把这个办法分享给自己梦里的肥肥龙,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等着芝麻糖山变得很多很多,然后再吃了。
第69章 猜猜我有多爱你(八)
六十八.
“我爱你,远到跨过小河,
再翻过山丘。”
大兔子说。
——
差不多这一周,艾宝都和严塘待在他的公司里面。
张阿姨其实星期三晚上就回C城了,但是艾宝跟严塘说自己舍不得小白菜。
“我想多吃一天小白菜菜!”艾宝说。
严塘有些困惑,他试图和艾宝解释,“张阿姨应该也会做的,这道菜不难的,宝宝。”
艾宝很固执地摇了摇头。
“艾宝要在大大的方桌子上,和严严一起吃。”他仰起自己白白的小圆脸,认真地说。
大大的方桌子,自然指的是严塘的公司食堂里的桌子。
严塘闻言也不多问为什么,
他只俯身询问艾宝,“那一定要吗?”
艾宝肃然地点头,“是的呀!”
“一定要的!”他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艾宝一定要执着于吃公司里对炝炒小白菜。但是,严塘还是给张阿姨打了一个电话,和她商量下周工作日再上班。
他和张阿姨谈妥了,过了电话之后,严塘再帮艾宝收拾好自己,打包上车。
他现在做打包艾宝上车这件事,已经得心应手,技术纯熟。
艾宝哼着歌,他也已经很会自娱自乐,消磨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度过车程的时间了。
严塘看着艾宝,有时候艾宝会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打架,可能它们之间正在发生一场战争,左手的胖胖食指,和右手的胖胖中指正扭打得不可开交。
有时候艾宝会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
自从上次看了海绵宝宝学习开车,艾宝就再也不在车上和严塘说话了。
也不靠在严塘的肩膀上。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的!”艾宝紧绷着脸,很严肃地告诉严塘。
他说着,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
严塘:?
严塘斟酌了一下,他打算给艾宝说,自己开车多年,很稳的。
不是说他这几天和艾宝一起,穿着各种各样海绵宝宝内裤,他就也真的是海绵宝宝的,比起这个黄色方块人,他的车技是很好的。
但是,在他张嘴,第一个字的音都还没来得及有发出来,艾宝就赶忙打断了他。
艾宝看起来很紧张,他两只白白胖胖的小肥手都握紧扒紧了安全带,像两个白面馒头一样。
“严严怎么能任性的呢!”艾宝义正言辞地指责道,“这是很严重的问题的!”
严塘只能把原本想说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去。
他默默地也系好安全带,“好的,宝宝。”
于是这以来几天,艾宝和严塘在车上就真的是处于无交流状态。
但凡是严塘忘记了这一茬,扭头过去想问艾宝些什么事情,艾宝就会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一双大大的眼睛谴责地看着他。
严塘只能举白旗投降。
然后继续老老实实地开车。
艾宝这几天一直随着严塘在公司里跑,自然也引起了别人的发现。
一些和严塘关系还不错的高层,或者是来办公室洽谈事务的合作方,都会随口问一句,“这是你家小孩啊?”
严塘往往都是沉默一下。
而后,他和沙发上的艾宝对视一眼。
艾宝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严塘忽然凝重起来了。
“……我今年二十七岁。”严塘默然地合上签字笔的盖子,缓缓地说。
严塘看着对面,或秃顶或光头的中年下属和合作方,又缓缓地撩了一下自己满头茂密的头发。
“哈、哈、……”对面的人通常尴尬地笑两声,接着岔开话题。
也有想不开的人,下意识地跟着严塘的动作,摸了摸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头顶。
随后在心里痛哭出声。
严塘满意地看着他们面露扭曲痛苦的表情,又缓慢地理了一下自己浓密的头发。
年轻、身强力壮且头发多的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乏味,
且枯燥。
艾宝在沙发上歪歪头,他正在偷偷研究,为什么严塘在别人面前摸了自己的头发过后,又变得很开心?
他满头的翘翘的小卷毛都跟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而像房子明这样的,当然算是没资格去问的。
就算他看见严塘和艾宝同进同出几次,心里的惊疑像是猫爪刮玻璃一样难受,他也没法去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