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宛城惊鸿
“有什么好谈的。”贲晓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被子上没有他熟悉的那种洗衣粉的香味,他其实挺认床的,在这里从没睡踏实过。
“我跟你说实话吧,敬书池跟我联系过。”林桐说道。
贲晓没说话,但林桐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儿,说突然离开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但...”
“你别说了。”贲晓打断他,“我不想听,他怎么样关我屁事,我跟他就只是朋友而已。他回家也好,去哪都好,本来就不需要特别告知我。”
“那你为什么生气?”林桐问道。
“我没生气。”
“得了吧你。”林桐轻哼一声,“怎么还赌气起来了,咱们马上都是成年人了啊,别跟个小孩子似的。”
“滚,老子要睡了。”贲晓往床边移了移。
“你睡归睡,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哈。”林桐继续说道:“你们要真是朋友,你就回去。你要是和他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就赶紧给老子找房子,别在老子这里待着了!”
“你赶我走是吧?”贲晓突然坐起来,“逼逼这么久,要我走就直说,我现在都能走。”
“贲晓!”林桐吼起来,忽而想到自己爸妈还在外面,赶紧压低了声音,拉了拉贲晓的衣服,说道:“我没有说赶你走,你知道的,我最近都答应了邓佳,要好好学习,你在这让我怎么学?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成绩不好至少还能当个技术主播?”
“松开。”贲晓扯了扯衣服,厉声说道:“我打扰你了你早说不行?大不了我就回我妈家住。”
“回你妈家?你回个屁,你几时回去过?”林桐坐起身,揽着贲晓的肩给他摁了下来,“我真不是赶你走的意思,我是觉得你老这么逃避,也不是个办法啊,你和敬书池要怎么样,该怎么样,就不能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谈一谈吗?”
“走的是他!不是我!”贲晓咬牙说道。
“人家要走总是有个原因的嘛,他手机坏了怎么跟你说,想说的时候你都给人家拉黑了,人家怎么说?”林桐为敬书池辩解道。
“你收他钱了吧?”贲晓蹙眉问道。
“收钱?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林桐愤愤道:“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好不好,在感情这方面,你真和我比不了。”
“我不需要感情。”贲晓冷冷说道。
“是是是,你不需要感情,你就是个没人性没感情的冷血游戏机器行了吧。”林桐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但是你就是台机器也需要上油的是吧,我认识你这么久,也只有敬书池能给你上点油,变得温顺一点。”
“温顺?你当我是小猫小狗呢?”贲晓的眼神中透露出些狠戾。
“看!没了敬书池你就是这幅狗样子,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个小时都在炸。我说真的,你和敬书池吧,挺合适的。”
“合适个屁,我看阿姨最近该给你砸点核桃补补脑了吧,实在不行买点脑白金啊,读书读疯了是吧。”贲晓极为不爽地说道:“我跟敬书池以前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以后...”
“以后可以发展点什么。”林桐赶紧接道。
“以后更不可能有什么!”贲晓被子一拉,又捂了进去。
“他想让你给他个机会解释。”林桐拉了拉被子,没拉动。
“啧,贲晓!你特么三岁小孩儿呢?逃避逃避,解决困难的办法就是直面困难!起来!今晚我非给你把这事儿挑明了不可,前几天不给你提,是照顾你的心情,这特么都快一个星期了,你心情再糟也该调整回来了吧!”
“你看我这样子是想调整回来了吗!”贲晓猛地拉开被子,眼睛又红了一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妈的刚想明白一天,那傻逼玩意儿居然给老子跑了!你有过这一遭?”
见他又想走,林桐想赶紧给他拉回来,“好好说,贲哥咱们好好说行不行?”
“松手!”贲晓骂道:“老子不走,老子起来坐一会儿不行吗?我他妈撞鬼了是吧,你怎么老帮他说话,你不是我兄弟吗?”
“我没有帮他说话!我是在帮你说话!”林桐也坐了起来,“他联系我的时候,老子骂了他一个小时!嘴皮都给我骂干了!还得躲着你不让你发现,我容易吗我!”
“烟。”贲晓说道。
“?你抽什么烟?”
“你管我?给我一支!”贲晓摊开手。
“别在我房间抽烟,味儿重,散不开。”林桐无奈道。
“我去外面抽。”贲晓道。
林桐啧了一声,翻身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阵,说道:“行吧,走吧,阳台去,我爸妈应该进屋了。”
贲晓把羽绒服披上,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没带衣服,就这么件衣服都是借的林桐的,本来是想找到了房子回去把东西都打包了,可这么多天下来,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明明连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却偏偏要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念想,留着留着,现在好了,敬书池回来了,真要搬,回去还得面对他。
阳台上风很大,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这不是雨吧,是不是雪?”林桐看着外面说道。
贲晓看着窗外那些不怎么像雪的雪,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之前与敬书池说好的,要一起再看一次雪的。
鼻子突然酸了。
操,他在心里暗骂道,怎么搞的啊,这特么也能哭?他望着天,使了很大的劲,终于是把那几滴水珠子给憋了回去。
“真是雪。”林桐伸手出去接了片冰晶一样的雪花回来。
贲晓指间夹着烟,没抽几口,他其实不会抽烟,也不想学,就莫名其妙地这两天时不时学着抽那么几支。
“你不抽烟能不能别抽,浪费。”林桐瘪了瘪嘴。
林桐家在四楼,路灯照地他家的客厅很亮,贲晓静静地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心里一片空白。羽绒服都没扣,就这么敞开的,里面就一件薄薄的短袖,御不了寒,他冻地发抖,却仍旧不愿意把拉链给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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