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月光
中午到花店,该浇水的浇水,该保鲜的保鲜,收拾好一切,陶令才问闻清映:“妹妹找到没有?今晚回来吗?”
那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还没找到,我叔叔回家来了,说让我暂时就住这边。”
陶令一下子心堵到了极点,蹲在一盆半枯的花前,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应:“好。”
到了晚上,陶令问夏持要不要一起吃饭,夏持婉拒了,又说:“陶老师,真是对不起,这一回来得突兀,还给你添了麻烦。我跟菁菁买了明天回北京的票,这两天实在打扰了,等过段时间合适的时候我再来。”
陶令应:“谢谢你们还记挂着他,你把航班给我一个吧,我明天去送你们。不要拒绝,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那头发了航班信息来,陶令存了个备忘录,刚刚退出来,收到了云心的一条消息:“陶令,你跟闻清映分手吧,不管云南找不找得到,你跟他在一起都不可能开心了。”
陶令回复:“那对不起了,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与此同时,在城边别墅里,云心坐在床边,看到陶令的回复,她反手就砸了手机。
她气冲冲地跑到隔壁房间,指着闻清映:“闻清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陶令发消息过来,说他要跟你分手。他已经辞职了,明天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闻清映嘲讽一笑,懒得理她。
她歇斯底里地喊:“你都两天没见他了!你知道个屁!学校因为你们的事情已经逼他辞职了!我告诉你你别不信!”
在下面听到声音的白观冲进来,抱着云心朝外走:“心心,心心,大小姐,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云心被白观带回隔壁卧室,激愤地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遍,才喘着粗气坐回床上。
白观沉默地捡起地上的玩偶,跪到了她身前,说:“心心,云叔过两天就要回来,南南也要回来了,我们把清映放了好不好?”
云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里,一时没说话。
白观跪直了身子,轻轻握住她手,说:“心心,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你得看医生。”
“啪”一声脆响,白观脸上留下了云心的五个指印。
她疯狂地大喊:“我不!我没病!”
白观仿佛不痛不痒,依然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等她发泄够了,才谨慎地将她揽入怀里:“好好好,我们大小姐没病,你就是有点感冒,你听一下你的声音,都哑了,小感冒也要看啊。”
云心身子僵了半晌,呜呜地哭出声来。
隔壁房间里,闻清映疲惫地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深沉的夜。
嘴巴开阖几次,额上的汗水渗出皮肤,过了许久,他用气声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陶令。”
第一次说出来之后,再开口时轻易了些。
“陶令……陶令……”
重复了两遍,闻清映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他矮下身子,在被自己铐住的右手上,吻了一下那戒指。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白观跟另外两个壮汉又上了楼,三人守在卧室自带的浴室门口。
昨晚洗澡的时候尝试过逃跑,无功,因此今天闻清映再不硬来,动作甚至称得上顺从。
结束了一切清理工作,他出浴室,目光冰冷地看了白观一眼。
等闻清映再次被铐在床架上,白观才强压悲戚,放开了捏在背后的拳头。
时间悄无声息地滑过去,已经是被锁在这屋的第三天中午,闻清映正处在恍惚中,外面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他其实并没有听清,只是出于某种直觉,打直了身子。
下一秒,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
闻清映一颗心突突跳起来,看到云南的脸出现在门口,几乎是立刻,他眼睛红了。
云南心疼地跑到近前,先抱了他一下,而后马上拿钥匙打开他手上的手铐。
期间闻清映一直在打量她,他一眼看出她身上没有伤,心里已经松了七八分。
解开手铐,闻清映立即将人死死搂了一下,云南挣开,把他的手机塞进他兜里,用手语跟他说:“哥,你快走,外面有车在等你,等你走远了,我跟白观哥就把姐送到医院去。”
闻清映摸摸她脸,迅速起身。
怕从前门走来不及,闻清映直接打开窗户,反手吊在窗台上,在一楼的窗户顶棚上蹬了一下借力,三两下翻到了院子里。
云南满脸泪,站在窗口冲他挥挥手。
出了云家大门,外面停着一辆车,司机不认识,但这是云南安排的,闻清映因而什么也没问,直接上了车。
云南事先已经跟司机沟通过,对方也不多话,直接拉着他朝市区里去。
手机屏幕碎了,闻清映手抖着点开微信,发现里面的消息记录都被删干净了。
还剩最后一点电量,他点出陶令的头像,问:“先生,你在哪里?”
过了半分钟,那头没回复,闻清映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刚刚响了一声,手机自动关机了。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闻清映下车上楼,一进屋见到家里变得特别干净,再细看两眼,他猛地冲进卧室,发现陶令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他不由得想起云心说的话,心里慌起来,随手在茶几底下抓了个充电宝,揣在兜里就朝外跑。
没几分钟到了学校门口,刚要过马路,正好看到里面出来个有点眼熟的女人。
闻清映忽然就认出来,是那天在花店门口的女人,陶令的同事。
他也来不及多想,拿出手机匆匆打开,在姚珍珍过马路之前,飞快奔过去虚虚阻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