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月光
对视一眼,陶令问:“接不接?”
闻清映摇摇头,陶令于是也挂断了。
但是过了半分钟,那号码又打到了闻清映手机上。翻来覆去几次,陶令划了通话键,四周没人,他顺便开了免提。
“请问哪位?”他问。
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说话还算礼貌:“您好,请问一下是陶令先生吗?”
陶令看了看闻清映:“是。”
对面说:“我们上次见过一回,在闻清映先生的花店。”
闻清映皱了眉,对方说:“闻同威欠了我们二十万,他说你们能还,如果……”
话还没说完,闻清映直接接过手机挂断了。
一时相对无言,其实上回给钱就是抱着破财消灾的心态,现在想起来确实是不该的,陶令说:“都怪我。”
“不怪。”闻清映安抚地说,一边在两个手机上将刚才那个号码拉黑。
两个人再不说话,只认真地采了些花,闻清映抽了两根草茎,将花分成两束绑好。
翻墙进陵园,从下往上走,先去了陶君那里。
闻清映献上花,陶令说:“陶君,快感谢我,给你的戒指找到主人了,就是经常给你绑花的大帅哥。”
闻清映笑,退回来揽住他腰,陶令说:“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你开心吗?要是不开心也没用,除非你跳出来打我。”
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声说了最后一句:“我以后回家家里真的有人了。”
“走吧。”陶令说。
闻清映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走到闻秋墓前,还什么都没说,闻清映的手机又响了,这边还没来得及挂断,陶令的也响起来。
分别挂了电话,闻清映胸膛不太明显地起伏两下,陶令从他手里接过花,放在了闻秋墓前,鞠了躬。
“我……”陶令转头说。
闻清映冲他摇摇头,拿出手机打字:“不怪先生,一点也不怪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难过小舅变成这样,还连累你,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号码。”
陶令想了想,问:“他以前不这样吧,他家里人呢?”
闻清映:“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问我妈要钱,我妈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来,我上回去云家看他,本来就只想着他是我妈唯一的弟弟。”
“既然这样雨惜彖対,报警吧。”陶令说,“不管那家什么店查不查得出问题,都先备个案。”
闻清映点点头。
从陵园回市区的路上,两个人接连挂了五六个电话,到社区派出所报案。
然而判断高利贷与否虽然有明确的数据标准,但混在民间借贷中却也不能一下子就揪出来,况且两个人对催债方的信息一无所知,算是白跑一趟。
陶令忽然想起来手机里有录音,可拿出来也不算什么证据。对方打电话是换着来的,打一个就换一个号码,两个人都没接,说骚扰也暂时称不上。
最后只得备了个案就出来。
“都怪我。”陶令说,“要不我们等下接个电话?录个音,要是对方说了什么威胁的话就可以当证据了。”
闻清映认真应:“不怪先生。”
回到家又商量了一下,凭着闻同威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没有正面交流的必要,只是骚扰电话有点烦。
试着接了两个,对方虽然在要钱,但每次都好言好语的,也没有威胁一类的语言。
陶令想套套对方的话,那头却早有准备,说话简直滴水不漏。
“要不还是给你小舅打个电话,劝他报警?”陶令说,“对方不敢威胁我们,很有可能会威胁他。”
闻清映同意了,不过电话打过去是关机。
到了晚上,陶令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只觉得闻清映肯定很难过。
一起坐在沙发上,他终于忍不住转头想说话,闻清映却不等他开口就来吻他。
双方的身体感受越来越契合,感情剖开过后,变得比以前更渴望对方,几番唇间纠缠,陶令陷入闻清映的气息里,也就暂时忘了这回事。
“先生,”闻清映揽着他后颈将人压在沙发上,轻声说:“我想要你。”
陶令一双眼睛比平时还要亮,他点点头,抬手去提闻清映的衣服下摆,轻轻摸上他侧腰。
时隔一天重新感受闻清映,陶令还是觉得很新鲜,哪里都新鲜,因此刚开始有些羞耻,但是被带着逐渐入了佳境,最后还是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事前一起洗澡的时候,他发现闻清映肩上有个红痣,很像一点朱砂。闻清映皮肤冷白,肩膀本来干净得像玉,让人不忍心啃咬,可加上这小痣,忽然就性/感得要命。
陶令为自己的心醉神迷而更加心醉神迷,在一场情/事的末尾,他闭着眼睛吻在那朱砂痣上,被闻清映痴迷地呼唤着送上云端。
拥抱在一起喘/息片刻,陶令问:“一起的?”
闻清映的眼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欲念,显得有点迷蒙,他收了做/爱时予求予取的强大姿态,轻轻点点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又眷恋地在陶令嘴角吻了吻,将头枕在他肩窝处。
陶令的心被他搅得化成了水,刚才是沸腾,现在是咕噜咕噜冒泡泡。
休息够了一起去洗澡,陶令问:“还那么不安心吗?”
闻清映替他清理的动作一顿,抬眼瞅着他,好半晌反问:“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