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愚礼
“说话算数?”
“难不成还要拉个勾?”
眼看严子铮抬起了手,林敬磊崩溃了:“靠,你是三岁吗?”
他也抬起了手,只不过没伸出小手指,而是用自己的勺子跟严子铮的勺子用力撞了下。
于是他们这一勺定音的约定就稀里糊涂的达成了。
吃完西瓜俩人骑上车向着学校走,寝室是能进去的,但他们不想回去了。林敬磊因受严子铮之托,心里惦记着由兆宇和邹景的事,便提意去网吧包夜。
这个时间的极光伏倒一片,还笔挺坐着的几个也无精打采跟丧尸似的,那网管小哥见他们来了立马给找了两个连座。
西瓜吃太多,去了几次厕所,安分下来后林敬磊便着手追踪发帖人。
他到校园网上转了圈后先是好事的把贴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先从照片入手还原出了拍摄手机的型号顺便锁定了拍摄日期,进而篡改校园网宣传栏的内部数据瞬时显现匿名账号的实际名称,又码着这条线十分耐心的锁定了该账号在校园网的所有登陆痕迹,最终轻而易举的弄到了登陆账号。是直接用手机号注册的,省了他大展身手。
“直接打过去?”林敬磊指着屏幕上一串数字问玩游戏的严子铮。
严子铮摘下耳机看了后摇头:“给由兆宇,让他定夺。”
林敬磊伸着懒腰靠进座椅:“只能帮他到这了。”
严子铮揉揉林敬磊吃鼓的肚子:“你做的很好了。”
“我困了。”
“睡吧,”严子铮边说边脱衣服,“外套给你。”
落枕是每次包夜的后遗症。早上睁开眼,林敬磊发现他是靠在严子铮怀里,耍赖皮的把眼睛又闭上了。
等到严子铮动是在十多分钟后,他才顺势坐正身子。看了时间后,快读收拾东西走人。
走到校门口就看到很多穿着白衬衫短袖的高三学姐学长在院里院外到处合影。
在彼此白色衬衫短袖互相用马克笔签名留言向来是一中毕业季的惯例,大概每年这个时候附近几家商场的白色衬衫短袖都会脱销。
看着那一件件画的乱七八糟的短袖,林敬磊迎着朝阳笑的灿烂,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走在身边的严子铮:“等毕业那天,你把心脏那块的位置留给我来标记。”
林敬磊很少说甜言蜜语,这一大早弄的严子铮血糖有点高,他侧头笑:“那你心脏的位置呢?”
“啧,我又没说我回来念书,你别诈我,”林敬磊停住脚步甩甩手,“你赶紧进去吧,我先撤了。”
严子铮看着林敬磊过了马路后大步走进校园,先是回到寝室洗了漱,等他到班级的时候由兆宇已经来了。
他把手机号送了过去:“查到了,什么时候想打告诉我,我给你手机。”
由兆宇经过糟心的一晚上火了,嗓子是哑的:“还等个屁,老子现在就打。”
进了洗手间由兆宇就拨通了那个号码,严子铮在门口把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听到里面哐当一声,由兆宇正直冲冲的往出走,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严子哼:“知道是谁了?”
由兆宇没有回复,一直到了班级门口才减速,他踏进前门毫不犹豫就把一张桌子给踢翻了。
正猫在桌堂摆弄手机的冯毅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一哆嗦,他接到陌生电话不停询问对方也不说话,都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的他紧接着就被由兆宇一记窝心脚踹地上去了。
十七班的同学从上次由兆宇打冯毅就知这俩小子十分拧巴的关系,连连后退不想参与。
班长余泽楷还是习惯性的往班主任办公室跑,新班主任是个女的,火急火燎跟回班却不见了打架的人,听学生说由兆宇把冯毅拽走了连忙找出去。
严子铮跟在拖拽着冯毅的由兆宇后面几米远,由兆宇让他别管回班去,可他怕由兆宇控制不住暴脾气。
“反正老子在这也不想呆了,爱咋咋地吧。”由兆宇比划着。
冯毅抠着由兆宇揪着他衣服的手:“你他妈放开我。”
“我因为什么打你知道吗?”由兆宇胸口起伏着,脚步不停的快速走着,“你他妈就是欠揍!”
“你打我的时候还少吗?”被迫前行的冯毅生音发颤,“你不是喜欢欺负我么?要么自己动手打,要么在旁看着我挨打,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看我不顺眼就来阴的是不是?就在背后瞎捅咕是不是?”
“我就背后捅咕了,你能怎么的!”
“我草!那你就看看我能怎么的!”
正是上学的时间,不少学生进进出出的看着热闹。由兆宇在各种目光里把冯毅弄到了教学楼侧面拐角去。
他将拽着的人往墙上一按,弯腰就在脚边捡起了砖头,咬牙切齿的说着:“你不是用手发贴子么,行,那我就让你再也用不了手。”
严子铮见状连忙来阻止:“行了由兆宇!”
由兆宇已经暴走了,一把耸开严子铮的胳膊,扣过冯毅的一只手压在墙面:“别管我!”
严子铮从身后抱住由兆宇的腰想把人弄走,可这小子气头上力气大如牛,他又找不好间隙能介入,只得眼睁睁看着砖头狠狠砸在了冯毅的左手上,关节破皮出血,指甲抽搐泛青。冯毅也是硬骨头 明明怕的直抖却一句软话不说。
要不是校园安保到达了现场,估计冯毅的右手也未能幸免。
他们班主任也随后来了:“由兆宇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今天谁他妈也不好使!”由兆宇大吼着,“我他妈弄残废他我自己往警察局走,你们都起开!”
严子铮好几年没见过气红眼的由兆宇了,他看了看后踩着上课铃转身就跑。
邹景早上来就被叫到主任办公室去了,整整半个小时里,那本就看他不顺的迟文磊对他的职业道德和品性人格进行了极其严厉的抨击,最后给了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辞退处理。
他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的路上走得很快,这么多年走路脑袋就没这么垂过,他也觉得他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