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哲耳
何止是心不在焉,如果他细心点就能发现,他身下压的这个人,连性情都变了。
他郁郁寡欢很久了,并没有谁知晓,也没有谁过问。
当一个人的目光不再停留于他时,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没有,我只是……肚子疼,你别压着我了,好吗?”慕迟商量道。
祁炀爬起来,揉了下他的小肚子,“看医生了吗?”
“不用看,”慕迟拨开他的手,下床,“一会就好了。”
他进浴室洗澡。
祁炀神色变了。
他以为是第一次留下的阴影,让他走不出来而已。
浴室里,慕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水在那里放着,他却没在水下冲澡,浴室里暖气热腾腾的,不会冷,可慕迟的指尖,却凉的可怕。
他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无神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唇,和潮湿的发,真的就像生病了一样,就是……没有药。
该吃什么药好呢?
他是哪里疼呢?
哦,不,他哪里都不疼。
那他为什么会难过呢?
他们已经和好了啊,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呢?
那个心理咨询师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为什么郁郁寡欢呢?
他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提不起精神来?要怎样才能找回原来的状态呢?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祁炀的手机响了,左路好死不死的这时候跟他打电话,幸好慕迟没在,他看一眼,迅速走到阳台接听,“艹”了一声道:“你妈的有病吧?”
“哪儿那么大脾气?你吃枪药了?”左路回道:“我就是来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定了酒店。”
都不用说祁炀就明白了,笑了声:“你是不是没我一秒钟都活不了?”
“当然了,没有你的爱抚我一觉都睡不好。”
“贫嘴,”祁炀道:“明天联系,挂了。”
电话刚挂断,一声剧烈的破碎声在他房间回荡,祁炀一怔,紧接着发现是浴室传来的声音,他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快速跑到浴室门口,疯狂的推门,慕迟锁门了,他推不开,冲里面大叫:“艹!慕迟!开门!”
回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祁炀不断的拍门,里面的死寂让他恐慌。
“开门!操/你妈!开门!”
他一脚踹在门上,门弹了一下,少爷彻底疯了,一脚一脚的连续跺门,声音惹的整个祁家都能跟着一晃,家里的佣人,许媚都冲了出来,与此同时,祁炀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浴室房门。
祁炀的心都静止了。
浴室里大玻璃镜子碎成了一片。
镜子所在的那面墙惨不忍睹,碎裂的玻璃渣子掉了满地,成片的玻璃渣中间,慕迟赤身裸体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他的手上不断的滴着血,大片的血迹在他脚下晕染开,场面刺目而血腥。
“你……在干嘛?”祁炀的声音都抖了,他自己没发觉,直到他一声暴喝在浴室里炸开:“你他妈干嘛?!你疯了!我操/你妈的!”
慕迟转回头,两行眼泪落下,他却面无表情,“对不起。”
他一直在道歉,他做错了什么?要一直道歉?
祁炀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上面浸满了血,染红了他的双眼,“我说的是你!你干嘛?你疯了吗?!”
慕迟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他一点儿也不想哭,可是止不住,它们尽管掉,不经过他的同意。
祁炀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有理智拿出衣服给他披上的,他带他去了医院,心事沉的不得了,祁家上下被慕迟这一拳头给闹起来了,整个黑夜,彻夜难眠。
这一拳,撕开了所有事件的口子。
他和他,尽情发泄,没有一个人……还保持当初的理智。
这天晚上,只有慕迟一个人睡着了,他的手被包扎好后,他就在病床上睡着了。
医生给他打了麻药,为了取嵌入皮肉之中的玻璃渣。
药效过去后,他依然没醒来,大概也是累了。
外面,祁炀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名片。
郑、致、尧。
他抬起的眼睛,无限的杀意。
郑致尧清晨醒来,就接到了一条短信,他没想到慕迟竟然还会约他,郑致尧没多想,跟何宇说了声就单独赴约去了。
慕迟约在一个咖啡馆,是比较知名的地方,以便二人能顺利的见面。郑致尧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他到了后,按照座位号找人,郑致尧看见座位上已经有了人,立马快步过去,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话刚落地,郑致尧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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