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哲耳
他一直想不明白。
祁炀在沙发上坐着,两手搭在腿上,抬眼看看他,慕迟冷静的让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白金。”他说出了口。
慕迟想了想道:“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好早的事了,不太记得了。
祁炀说要玩死他,怎么结束的时候,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声音却自觉的压的低低的,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嚣张,一切都跟预想的有偏差,因为慕迟太过冷静了,冷静的让他有了愧疚感。
祁炀没有应声。
慕迟只能猜测,“是因为……那一刀吗?”
祁炀抬眸,神色一下凌了起来。
果然啊,是因为那一刀,慕迟想。
“这叫什么?逆鳞吗?触之必死的那种,对吗?”慕迟走过来,在他对面蹲下,手撑上玻璃桌,望着祁炀的眼睛,“看你眼里的杀意,我猜对了吧?”
祁炀开口竟然问出了他没有准备的问题,他问:“你后悔吗?”
“后悔,”慕迟点点头说,神色也戾了一些,“好后悔,我应该……一刀捅死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落幕。
☆、意外
“操/你妈!”祁炀一下就被激怒了,他手攥着他的衣领,把慕迟一下拎了起来,他问出这个答案的背后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慕迟说句后悔,他也许,会不让他横着走出这里。
找死,他不是向来专业吗?
“你以为我还会宠着你吗?嗯?”祁炀红了眼睛,“挑衅我?捅死我?你他妈试试啊,谁会先死!”
慕迟被拎的极其狼狈,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另一手握住祁炀的手腕,对他艰难的笑笑:“你死了,我坐牢,我死了,你坐牢,谁能落得好下场呢?”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么?”祁炀将人向上提了提。
“我没有说你不敢,你当然敢,”慕迟说,他们之间好像突然回到了白金那一天,那个搁置已久的事件,终于还是要面临,这就是接着白金继续较量的下半场,可见,他输得挺惨的:“祁炀,你弄不死我。”
“你说什么?!”
“你弄不死我,”慕迟看着他:“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你不怕死,你以为,我怕了吗?
他现在这样,还会比死了更好受吗?
他的心一定流血了,他感觉心脏的位置好疼……
撕心裂肺的疼。
祁炀把他一下甩到沙发上,慕迟被撞的脊背阵痛,祁炀的眼神好凶,好伤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眼神,他最害怕别人这样看他了……
不知道做过什么惊天的错事,从小就这么多这样的眼神在盯着他。
伤的人体无完肤。
这一次,是祁炀。
他把身心交出去后,他以为以后能一生的——爱人,亲人。
他的哥哥,他的……
“你想怎样激怒我才够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想做什么?”祁炀洞察他心思道:“你想送我坐牢是吧?嗯?你想让我付出代价?想让我终身被监/禁,还是被执行死刑?”
慕迟这个人,永远都那么聪明。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猜错了。
他只是……单纯的想死而已,没别的,没有。
“我为何要让你如愿呢?我不会杀你的。我知道,你现在跟死了没区别,你是不是疼的快要窒息了?还喘得上气来吗?你能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吗?你能让你的身体,变回原本的清白吗?”
慕迟沉眸,空洞的望着他的眼睛。
除了狠,再无其他。
“你不能,”祁炀在他耳边低语:“姓慕的,你做不到,因为你爱我,对吗?因为你的身心都交给我了,对吗?因为你没办法治我的罪,因为你成年了,因为你是自愿……把身体交给我的。”
他的停顿,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听清后面的话。
他听清了,他就知道,他这次弄不过祁炀了。
他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宝贝,你陷得太深了,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怎么好呢?随便有一个人对你好,你就要交付身心了,你的爱也很廉价啊,更何况它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啊,一文不值。
这四个字,好利,好重,割的人心脏疼,压的人喘不过气。
妄想一个没有心的人收心……
“一文不值吗……”他轻声,声音淡淡的,就好像是呓语。
祁炀冷笑一声,这就是他想看到的模样了吧,慕迟的神情,像是逐渐离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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