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核桃
庄严听了很是满意,笑着和林趯说,“果然还是中文好,不过两句就把我想说的话都涵盖了。当然了,也得是你底蕴够。”
林趯羞赧抓着后脑勺,“嘿嘿,哪里。”
庄严和他说了这么多,林趯又一句话说中他的心意,看待林趯也觉得亲近了,还想和他多聊会儿,只是手机突然响起。
林趯看他拿出手机,脸上立马浮现出了落寞,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见他迟迟不接,小心的提醒,“逃避也不是办法,还是把话说清的好。”
庄严冲他清浅一笑,起身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林趯收起了图纸,他也不是有意偷听,庄严也没走的太远,断断续续的飘出一些话到他耳里来。
“嗯,我在上次我们不欢而散的那个商场。要和我谈谈吗?好,那你过来吧,还是顶楼那家西餐厅。”
庄严挂了电话看到林趯收起图纸正等着他,对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他突然找了过来。外盒你帮我看着办吧,我其他没什么要求,只要刻上你刚刚说的那段话。”
“哦,好。”林趯抱着图纸一点头,刚一点完庄严就转身走了,看起来很是着急。林趯耸耸肩,就要和里间的工作室告诉许师傅样式定下了。还没转身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图纸抬脚去追庄严。
庄严其实没那么赶时间,只是他很多天没见着对方,有些心急想去餐厅先安排对方喜欢的菜品。刚走到电梯前,就听到身后有在喊,“等一等,等一等。”
庄严纳闷的回了头,是礼品店的小师傅追来了。
林趯跑的气喘,还好追上了人,一停下话没出口先扶腰喘两口气。
“怎么了?”庄严看他气喘的样子问。
“你还没告诉我你爱人名字呢,到时候刻字,致给谁啊?”
“哦,不好意思,我接到电话太心急了。”
林趯缓过气来,直起腰摆着手,“没事儿,你现在告诉我吧。”
“他性林,单名一个跃字。”
林趯微微怔住,怎么这么巧?林趯扯扯嘴角,感觉是自己想多了,为了验证开口问着,“哪个字啊?”
“林是双木林,跃是跳跃的跃。”
果真这么巧。
“对了,你听我倒苦水这么久,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林趯。走之底带个翟。”
庄严笑着和他说,“好巧,你们的名字同音呢。”
“是啊。”林趯脑袋一片空白,机械回答着,“好巧。”
冯林正举着水杯照着自己的脸。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看着别扭,尤其鼻梁上淡淡的疤总在提醒他是别人的手下败将。
水杯被毫不客气的放上了桌面,水面摇晃着泼洒出来。对面人听到声响,吓得肩膀一颤。
冯林自知失态,立马扯出一个笑脸,“上次真是对不起,实在是我心情糟糕不是有意为难的。这顿我请,向你赔礼道歉。”
对面坐着的是上次医院里的小护士小梅。她听着冯林嘴里的客气话,感到有些奇怪,护士被病人刁难是常有的事,很少见有特意过来请吃饭赔礼的。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只是冯林一再态度诚恳的过来找她,加上他消肿之后的脸看起来也没那当初发威时那样的讨人厌,小护士拗不过,想着吃一顿饭也没什么,省得他总是有借口来。
“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冯林体贴的递上了菜单。菜品后面跟着的价格并不便宜,一连串的零让人一眼数不清。小护士抬眸在菜单后面偷看一眼浅笑着的冯林,暗自想着,因为他是有钱人所以当时才会因为被随意安置在过道大发脾气的吗?
冯林感受到了朝自己投来的目光,装作不知从容的举起水杯。哼,肤浅。他在心里鄙夷着,放下水杯嘴角挂着笑,都是肤浅的女人。
从前倒是让他遇到过一个不肤浅的女人,冯林看着水杯,那上面渐渐浮现出他无法轻易忘记的模样,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优雅,眼尾眉畔的不经意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冯林的手在杯沿上摩挲,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他想起那女人手上的戒指,渐渐又想起林趯手上的那块表。
林趯?
提到这个名字,冯林心里十分复杂。太像了,长的太像了,有什么办法,毕竟是母子。冯林闭眼一叹气,要不是因为林趯……
对面人听到冯林一叹气,怯怯的问,“怎么了?”
冯林睁了眼,笑说,“没事,想起一些往事。想好点什么了?”
小护士摇摇头,“我不是很熟悉,要不你点吧。我去趟洗手间。”
冯林脸上挂着体贴笑容,起身绕过桌子到她身后帮她后撤着椅子,一派绅士模样,还不忘说一句,“你不介意的话,我先开瓶酒。”
护士小梅拎着手提包红了脸,微一点头有些匆忙的赶去洗手间,途中从包里掉出了口红,弯腰捡起时还回头看了冯林一眼,冯林只是冲她礼貌笑着,看她脸上的红更添一层之后,飞开走去了洗手间。
冯林收回目光敛了笑,有些厌烦的说着,“可真不得体。”他猜出这女人是躲去洗手间里补妆的,大概是被自己的出手大方哄动了春心,还以为自己真有那份魅力让人为她一掷千金,真是不自量力。
“蠢一点也好。”冯林的嘴角已经挂上了得逞,“不然怎么做进献客人的商品。”
手机在这时响起,不用猜都知道,是迫不及待的催促。客人急了。
“喂?”
“摆平了没有?客人已经进房了。”
冯林撩起眼皮朝天花板看,蓦地鼻梁阵阵刺痛,他不耐烦的回答,“快了。”
帮客人安置的房间就在这家西餐厅的楼上,这样才方便,迷晕了人带着坐上电梯就到了。
冯林觉得自己的计划无懈可击,想到真金白银立马到手,口中情不自禁吹起口哨,闲着的那只手从裤兜掏出小药瓶,自然的滴到匆忙去补妆的人的水杯里。这方法屡试不爽,除了碰见宁非的那一次。
想到宁非,冯林的后槽牙咬的咯嘣响,鼻梁脸颊到处都被牵着痛。
想什么来什么,身后有人打了个响指引得冯林回头去看。宁非斜倚栏杆,嘴角噙笑,“好的还挺快。”
冯林不动声色将小药瓶塞回口袋,坐回自己的位置,“来的倒是挺快。”
宁非大方入座,“说吧喊我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