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言
然而当他碰触到对方的身体,这个问题就变得不值一提。顾虑就如一阵微风,掠过心扉,不着痕迹地消散在末梢神经的深处。他不需要思考,接下去的所有的行为都顺其自然,妥帖且自在。
众目睽睽,说不清是谁先主动,他们急切地擒住对方的唇,勾起柔软却韧劲十足的舌头,将一个月来的思念经由口舌宣泄。你来我往,吻得凶狠又狼狈,丢弃伪装的从容,迫切得毫无理智可言。
吻闭唇分,两人的嘴上都见了血,傅砚意犹未尽地替夏璟舔走血渍,迫近的气息交拥,他问:“是不是想我了。”
夏璟调皮地抿起嘴:“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答案心照不宣,说完他们都笑了,真幼稚。
两个颜值远超平均值的男人当众接吻,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起哄的、惊异的、厌恶的,相信不久后他们的照片就会小范围传播起来,也有可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傅砚好歹是个名人,虽然他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夏璟还是煞有介事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口罩,给他把半张脸都遮了起来。
傅砚好笑道:“现在才戴,不觉得晚了?”亲都亲了,该拍的早就拍了,好像确实没什么弥补的意义。夏璟却不甚认同,并且认为自己的理由足够充分:“等会儿还要亲,砚哥哥,你低调一点。”
这声哥哥本想留到床上当情趣,也不知怎么顺口就叫了出来,并且很好地取悦了傅砚。男人牵起他的手,用力把人往怀里一带,扯下口罩,歪头就着他的侧脖颈咬了下去。夏璟吃痛,无意识缩了缩脖子,好比被猛兽叼住了要害,背脊连着肩膀一阵颤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傅砚怀里拱了拱。
这亏可不是白吃的,即便是猎物,狡猾的人类也时刻不忘反扑。夏璟推着傅砚往角落钻,他右手拉起傅砚的风衣,挡住外侧看热闹的视线,左手则趁人不备,偷偷下潜,贴着胯下,极尽所能地挑逗起来。
傅砚的眼神霎时暗了,目光显露出危险的气息,在事态变得不可控之前,他果断抓住夏璟的手腕:“别闹。”
夏璟不怀好意地笑了下,眼神轻佻又露骨,满是勾引意味:“你不想要吗?我可想它得很。”早知等那么久都忘不了,他又何必白白浪费一个月的时间,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念一遍心灵鸡汤,安慰自己失败了也不后悔。
傅砚没有回答,也没有松开夏璟的手,而是拽着他疾步往外走。夏璟知道男人急了,他琢磨着,从机场到家,不堵车的话,大约需要四十分钟,一直这么硬着不好吧,要不要先去厕所来一发?或者玩一次车震也不错。想着想着自己都快硬了,可说实话他还是觉得床比较好。
两人不带停歇地直奔地下停车场,好在傅砚并没有车震的打算。他将夏璟推进车里,然后去放行李,关后备箱时几乎卯足全力,发出声势浩大的动静。
这个男人,带着无法纾解的欲望,却在强迫自己镇定,那隐忍而咬牙切齿的神情,性感得令人战栗,也足以让夏璟缴械投降。他躺倒在副驾驶座,一抽一抽地笑,想象到之后自己会被干得多惨,好像也没太大要被压的不甘,满脑子只剩要和对方结合的愉悦,是傅砚,只有傅砚,让他这样心甘情愿。
第26章
半个小时还是太久了,他们没有回远在市区的家,而是就近找了家连锁酒店。门一关,就急不可耐地撕掉对方衣物,然后迅速吻在一起,跌跌撞撞扯着对方往床上拖。都是迈向三十大关的男人,此刻却莽撞得好比青春期的少年。
夏璟一路笑得停不下来,这看似不专注的态度惹恼了傅砚。男人眯起眼看他,目光凶狠而迫切,情欲绸缪且危险。在双双摔到床上之前,他就直白无误地宣告,我要干到你哭,我不会停下来。
面对这场迟来一个月的性事,谁的焦躁也不比谁少。夏璟兴致高涨,可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傅砚推到压制,他便扬起脖子,去寻对方的嘴唇。啃咬间替自己接开皮带,内裤连着外裤一并蹬开,下身赤裸无遮,那物件硬挺地戳在对方腹部,还没收到外界刺激,就急切地吐露着粘稠的湿意。
急喘之下,亲吻退开了些许。傅砚跪在夏璟身侧,单手撩起T恤下摆,提过头顶,脱下来甩在一旁。全身衣物褪尽,健硕的身躯一览无遗。夏璟目光下移,肆意地盯着对方怒胀的性器,那玩意儿粗长有力,表面脉络狰狞,直挺挺地指着自己,所含意味不言而喻。
“你先来?我——”夏璟没有把话说完,他不确定傅砚是不是肯给他操,留半句念想,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心如果先沦陷,身体便也失了先机,筹码不断抬高,底线却一再降低。此刻他急于索要对方身体,不在乎以什么形式,有所期待,但不强求。
傅砚的手追着他的目光贴近,撬开夏璟的嘴唇,探入两指,大肆搅弄,唾液泛着淫靡的水光缠上手指。他紧紧盯着夏璟的脸,观察他顺从的的模样,表情似有不解,而更多是迷恋。他知道夏璟想要什么,像是为了鼓励对方,缓缓说出四个字:“看你表现。”
没有拒绝,就已经是让步。
夏璟大喜过望,他舒展身体,完全打开,就这么仰着脖子,极富色情意味地顶出舌头,来回舔遍自己嘴唇,而后对傅砚点点下巴,大胆直叙:“来。”
他向后躺倒,头部陷入柔软的床铺,忍不住率先安抚起自己那根硬得发痛的东西。而傅砚居高临下,跪膝向前,弯腰将性器送到他的嘴边。夏璟张嘴吞入,傅砚似迫不及待,一插到底,直抵深喉。那东西太大,撑得夏璟嘴边疼痛,眼泛泪光,一阵干呕涌上喉头,唾液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内壁湿润,缠绵滚烫,那滋味太好,傅砚几近失控,一下下快速顶入,却因尺寸巨硕,依然有一大截露在外面。夏璟难受地皱起眉,进得太深,杵在他嘴里的东西占据整个口腔,可供发挥的空间太少。他伸手摸了一把饱满的囊袋,凭经验挑弄揉捏,圈住外面无法被照顾到的部分,才让傅砚放弃无节制地进攻。
夏璟边揉边吮,舌头灵活地席卷顶端小孔,舔遍柱身,时轻时重,不间断有液体流入口内,带着傅砚独有的气味,腥臊撩人,男人味十足。夏璟鼓起腮帮,卖力接纳,吞吐间双手扶住傅砚双腿,固定住身体,方便脑袋上下摆动,控制进出频率。
他看不见傅砚的表情,但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那声音仿佛就在耳旁,低哑性感,裹带着蓬勃的情欲。
傅砚低头,看到自己的东西在夏璟嘴里撑起明显的形状,愈发觉得痴迷,又生出一丝怜惜。他的手不自觉抚上夏璟脸颊,上瘾一般摩挲他的皮肤,那地方温度极高,泛起诱人的红,眼角盛有泪光,欲落不下。他挺身耸动片刻,倏地抽出性器,俯身而下,捧起夏璟的脸,舔走那将将落下的眼泪。
夏璟的视线被水雾遮挡,一时没有看清傅砚表情,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觉得这人突然温柔起来。傅砚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后再没撤离,而是渐渐向下,经过嘴唇、下巴、脖子、锁骨,所到之处,皆是细细描绘,充满情人间甜蜜的爱恋。而他的性器,更是被对方的双手很好地照顾。
舒服到连呻吟也变得柔软高昂,夏璟下意识捂住嘴,不想让这叫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被过多关注,然而未能如愿。他听到傅砚低沉的笑声,继而压在嘴上的手被温和却不乏强势地移开。下一刻,傅砚已经凑到他眼前,嘴角噙笑,那炙热的气息与他交颈相贴,语气满是愉悦:“我早说了,你叫得很好听。”
有吗?有吧,记忆回溯,突然变得清晰。夏璟想起来,那次他喝醉了,如果傅砚趁人之危,两人应该早就达成了生命大和谐。然而这毕竟和在清醒状态下的行为不同,所以对于傅砚的绅士行为,他很是受用。
思绪跑偏几秒,他就被敷衍掐住下巴,强迫将注意力抓回。颌下生痛,夏璟也不恼,他张腿夹紧傅砚,腰部猛地发力,生生调转体位,将傅砚压在身下。双双硬着的性器碰擦,腰腹湿泞一片。傅砚丝毫不显身处劣势的紧张,依然淡定从容,由下而上,接住夏璟落下的目光:“骑乘?”
“我听说你喜欢后入。”一旦放开,夏璟不会扭捏,考虑到是第一次,傅砚那玩意儿又大得惊人,不如给自己找个轻松的体位,做爱做的事,能爽到就好。拧开润滑,冰凉的液体倒入掌心,他朝傅砚扬起脖子,那神情,与往日要操人的模样无异。
傅砚笑着问他听谁说的,一边抹开手中润滑,还没来得及探索眼前身体的美妙,就被恼人的铃声打断。响亮的默认铃声突兀地奏响,是傅砚的手机。
时间不早不晚,恰恰选在此时,谁也不想理会这通不解风情的电话。然而一分钟的铃声中断后,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清晰高昂的机械音实在扰人兴致,好在正戏尚未开始,还有调侃的余力。夏璟从傅砚身上起开,退到旁边,一边用脚逗弄他的性器,一边叫他赶紧去把手机关掉。
傅砚极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从地上捞起手机,余光瞥了一眼,表情却突然严肃起来。在决定接起电话前,他向夏璟解释道:“是我弟弟,现在应该……在上课。”
第27章
事实上傅砚的担心不是多余,电话是他弟弟的班主任打来的,年轻的女教师告诉他傅晟逃课,在校外与社会青年打架,受伤被送进了医院。
虽然这个弟弟很能惹事,但这么严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他们的父母这会儿不在本市,所以电话打到了傅砚这里。
班主任没说几句话,电话就被傅晟抢了过去。男生中气十足,声音嘹亮,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他告诉傅砚,自己不过是断了条腿,外加那张帅脸受了点小挫折,让傅砚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就别来了,搞得跟自己残废了似的。
傅砚沉默着听他说完,冷冷地笑了一声,语气夹带着冰渣:“我看你离残废也不远了,给我在医院老实待着,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他颇为无奈地朝夏璟抿抿嘴,不用多说,这场性事又将告吹。
其实刚才看到傅砚一脸严肃地接电话时,夏璟就知道这事多半要泡汤,然而他并不觉得有多遗憾。再次见面,傅砚的一言一行,都传递出一种非常含蓄的焦渴,并不仅仅是由于荷尔蒙分泌迫使身体产生的暗示,而是基于某些柔软温存的情感所招致的不安。这让夏璟觉得,至少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并非如他所希望呈现的那样从容。
这也一度让他产生了某些浪漫的怀疑。
不过,好事三番两次被打断,夏璟不免还是会产生一线烦躁,心虚地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缺少那么点缘分。他本不该信那些虚头巴脑的命理说,但巧合太多,潜意识里就会觉得并非都是巧合,不知不觉中,自以为是地为它们冠上复杂的名号。听起来荒唐,实际也确实无理。事实上,这些意外并不可控,且完全随机。
两人进浴室匆匆冲澡灭火,穿上衣服,又恢复了人前英俊倜傥的模样。傅砚想让夏璟留下休息,毕竟十多个小时的旅程,他是精虫上脑才会在对方一下飞机就想着把人弄上床,这会儿强行理智下来,再不好意思叫他跟着自己去处理家事。如果夏璟不想待在这里,那就先把他送回家,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夏璟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跟你一起去,不用管我,我也不累,况且家里没收拾睡不了人,要不等你办完事,借你的床用用?”傅砚神情微动,思考片刻,说了声好。
虽然嘴上说不累,但夏璟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他靠在座位上,歪着脑袋,神态柔和,刘海垂落在眼睛上,显得稚气十足,不见清醒时的凌厉,却同清醒时一样迷人。傅砚不时朝他望去,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耳朵,捏他的脸,揉他的头发。他的动作轻盈,夏璟没有醒,无论是朝他靠拢还是低声嘤咛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非高峰时段,道路一路畅通,他们很快抵达医院。车子停稳后,夏璟依然沉沉地睡着。傅砚握住他的手,捏在手里亲了亲,在他即将睁眼前,凑过去把他的嘴唇堵住。只是很浅的吻,仅仅唇瓣碰触,分享呼吸的频率,那份纯情的快乐就像幼时偷偷吻到自己的心上人。
刚从梦中回到现实,夏璟的精神还不太清醒,对外界的感知迟钝而滞后。他凭本能想要张嘴回应,傅砚却已经向后退开,他迷糊地递给对方一个询问的眼神,没有等来解释,傅砚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走了。”夏璟摸了摸鼻子,那上面还留有傅砚手指的触感,相当清晰。
到了病房门口,夏璟自觉没有进去。青春期的孩子远比成年人以为的敏感,不说他现在没有身份立场,就算有,考虑到社会赋予他们这个群体的特殊性,夏璟也不会贸然与对方的家人接触。但是对于傅砚的这个弟弟,他心中始终是有几分好奇的。兄弟两长得像不像?傅晟是不是就如年龄缩小版的傅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