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宫
他厨艺上基本没什么进步,那么多年也没学会如何打鸡蛋才能不把蛋壳打进鸡蛋里,第一次给杨宣弄饭,程焕炒了个番茄鸡蛋,味道还正常,就是杨宣吃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神色僵硬地看一眼程焕,说话含糊不清,“叔叔,蛋壳不好吃的。”
后来程焕留了个心,每次打完鸡蛋都拿筷子去挑蛋壳,但蛋清太滑太稠,他挑得困难,后来改用勺了,再后来杨宣发现程焕炒菜之前总比人家多一个挑蛋壳的步骤,有时候放学回来之后看程焕还没下班回家,放下书包先去厨房洗了手,把食材都料理好了才回房间写作业。
隔了好久的事情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好玩,程焕想到那句‘叔叔蛋壳不好吃’就想笑,那时候杨宣才六年级吧?个子还没窜起来,鼓着腮帮子说这话的时候太好玩了。
被蛋壳影响了食欲,程焕饭没吃完就饱了,剩饭倒进了垃圾袋里。
人闲下来容易犯困,到阳台上抽根烟的时间,躺在沙发里的程焕就觉得困倦了,屋子空荡荡,耳边也空荡荡的没半点儿声儿,感觉自己眼皮就要掀不开,程焕忍了忍,逼着自己从柔软安逸中脱离。
他把屋子收拾过一遍,屋里所有的台子桌子椅子拿毛巾擦过一遍,厨房和浴室的瓷砖地打扫得蹭光瓦亮,木地板上擦得没半点儿灰尘,然后拎着几个房间的垃圾袋下楼去倒。
他准备倒完垃圾出去逛一圈,再往后......他也快要忙起来了,到时候天天要出差见客户,忙是忙了点,但总归有事情干。
把几袋垃圾扔进楼前的大垃圾桶里,程焕要上楼拿车钥匙,一转身,一个黑影直挺挺杵在他面前。
距离太近,程焕好久才适应过来看清了人脸,脸色变得不是太好看。
“你到底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就是路过,傻逼才信。”
张峰恺看程焕脸色不对,把那‘傻逼才信’的说辞咽回了肚,沉默注视了程焕半分钟,神情变得颓然。
“不是路过,就是想见见你。”
程焕骂了他两句让他赶紧滚,张峰恺摸透了他脾气,没反驳什么,看程焕往楼里走就跟着,快上电梯的时候程焕看他还要跟着,终于忍无可忍。
“你还有没有意思?我们的炮友关系不是早结束了?”张峰恺脸色难看,“只是炮友关系?那当年你明明发现我和Alain的......关系,你为什么没直接提分手,等我说了你才提起来......”他说着,脸色逐渐缓和,“程焕,我是对不起你,但当年的事情不完全是我不对。”
程焕冷笑,“那是我不对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程焕你听我说,那次.....”话没出口,他看到程焕冷淡的神情,话音止住,苦笑一声说:“算了,的确没意思,你上楼吧,这件事情......我想等我们情绪都正常了再告诉你。”
程焕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张峰恺一眼,直接进了电梯上了楼。
回到房间,他也没了要出去逛一圈的兴致,洗完澡就躺上床找了部电影看,是喜剧片,网上评论说全剧都是爆笑点,可他看了半天,光听见里面咋咋呼呼吵吵闹闹,没看出来哪里搞笑。
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看完了整部电影,看了眼时间,终于熬到该睡觉的点,关了灯,程焕闭上眼,催着自己赶快入睡。
第21章 41~42
四十一、黏湿激烈的肉体碰撞,昏暗的光线浸着潮湿的汗和情动的喘息,比催化情欲的药还要烈三分,在男人光裸紧绷的脊背散出一圈昏黄糜烂的昏黄色泽。
粗喘声渐重,伴着拍打皮肉的清脆声响和趋于迷乱的低喘。
“放松点,还是太紧了,这几天你没自己扩张过?”底下人被弄得有些可怜,稳稳趴伏在床上还被男人干得身子打晃,小腿肚直打颤。
床上运动太费力气,程焕从来懒得多话,偏偏齐许生是个话唠,床上床下话都多得要人命,程焕平时还能容忍,床上却不大耐烦了,用鼻音敷衍着回了个承认的音节,然后伏下身子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架势。
饶是齐许生见惯他这个样子,仍然每次都要生点儿气。
他倒真的率性,说是炮友真就是炮友,他这幅态度在床上,真就像找了根通人性的按摩棒,怎么让他程焕舒服怎么来。
耐心被消磨殆尽,齐许生心情不愉快,手从程焕腰间绕到他胸前,惩罚性地掐住他乳尖揉掐,胯抵着他湿热的臀,狠狠向前一顶全根没入,没意外听见程焕被顶撞得承受不住的短促哀叫。
他不舒服了,原本高高抬起的腰都塌下去,滑出一截性器,齐许生反倒满意,追逐着又把身体紧紧压上去,性器捣进他后穴,胯抵着臀,胸膛贴着他后背,滚烫性器在程焕身体里尽兴的来来回回,越往后,程焕身体里那股子骚劲儿被操出来了,臀尖被撞得红肿发痛还越翘越高。
性事结束,两人已是满身的汗,齐许生把房顶吊灯打开,明亮的灯光照下来,屋内顿时变得透亮,男人臀间穴缝暗红的褶皱都被照得清楚。
“今天怎么吃得那么紧?最近压力很大?”他边笑,边把自己性器抽出来,存心折腾人似的,慢慢让那东西从程焕穴里滑出来,然后用被安全套包裹的龟头在程焕通红的臀尖摩擦。
他变相说程焕饥渴,程焕听出来也没反驳,只嫌肉贴肉太热了,背着手去推齐许生,结果反被制住,被男人抓住手拉着翻了个身,手掌抚上程焕那张情欲未消的脸。
“工作很忙?你黑眼圈出来了。”
程焕缓过气来,支起身体靠在床边去摸床头的烟盒,抽一支出来叼在嘴里点燃,抽两口,又觉得没顺气,手把烟夹着,嘴里吐出一口烟,“还行,快结束了,就是最后出了点儿事情,不过问题不大。”
他声音含混不清,语气听起来像是懒得多提,齐许生便也没多问,顺手扔了用过的套,下床穿戴好衣服,然后把程焕掉在地板上的衬衫递还给他。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我家离这儿又不远。”
“我看你累嘛。”
程焕抬头看了眼齐许生,齐许生正微笑看着他,把他西装裤递过去,于是硬着头皮,程焕点了头。
事情拖着拖着就成了负累,比如一个承诺要做出的回应,程焕百八十年没这样局促过,上一回还是上高一的时候在学校被女孩当面表白,因为那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同,被表白之后程焕心里不安又愧疚,却只闷声不吭,当场溜之大吉了。
从那往后看见那女孩就绕着走,到最后也没给人个回应。
但现在这个情况,想想也觉得好笑,他敞着腿被齐许生干了也有好几回了,结果看人一有要谈情说爱的念头,他就头皮发麻想溜之大吉,但一看他对自己越好也越体贴,心底又隐隐愧疚,这么一拖再拖,总感觉自己欠齐许生的情债越来越多。
阳台和厨房的窗没关,一进去就有夜风穿堂过,吹起阳台的窗帘。
程焕进去先开了灯,齐许生也没客气,换了鞋进去,除却杨宣在的那一次,他先前也来过程焕家里几次,但都没久待,他涵养很好,程焕没让他进别的地方他也从没逾越,只坐在客厅等他或是打量整间房,大概打心底觉得亏欠着人,程焕看齐许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玻璃茶几上的报纸,主动问了句:“要不要进房间看看?”进的当然是程焕的房间,他有个小毛病,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这会让他产生一种私人领域被侵犯的不安,但打从杨宣来他家住下,这毛病就不治而愈,想想也是一个人住久了给惯出来的毛病。
齐许生进了程焕房间也没乱动什么,靠在他床边桌上,颇感兴趣地四处打量。
“没想到你卧室装修是走性冷淡风。”
程焕递过去一杯茶,假笑说:“不喜欢你去客厅坐着。”
“没说不喜欢......”齐许生没接那茶,反搂住程焕腰,靠在他耳边说话,“你房间里是不是藏了......”他没说剩下那几个字,但程焕光是从他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意思,程焕假笑绷不住,把茶杯放在桌上,似笑非笑,“怎么?我可没听说过买那种东西也犯法了。”
齐许生也笑,“别误会,我就是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
晚上送齐许生下电梯,程焕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你怎么知道我屋里藏了那种东西?”齐许生大笑,说了句回头给你发短信,然后上了电梯,夜里程焕躺在床上收到短信,气得差点儿没把手机给砸地上。
——虽然你人挺懒的,但你确实有洁癖,所以我相信你在和我的关系终止之前不会找其他人,但我不太相信你能禁欲。
“你”的后面还特意加了空格,生怕程焕看不出来他意思。
四十二、被陪伴惯坏了的人,再独处时总会觉得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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