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钟槿炎想收拾关天也不是一两天了,这大概就只是个导火索吧。
这种时候也很难去分辨谁的对错。钟槿炎身为皇帝,要集权,要使得自己的政令更好地去发布,嚣张而手握重权的关天自然就成了他道路上必须去除的一块拦路石。而关天曾经诡辩的也确有几分道理,他若不如此嚣张,惹人生厌,只怕钟槿炎对他的提防要更大了。那么关天抛掉手中的权利就相安无事了吗?不可能。
他们的位置注定是对立的。
正如历史上,力挽狂澜的大明首辅张居正,是个有为的好官。但对于当时的万历帝来说,却是块必须得除去的拦路石。
这道题真难解决。
他来的时候,钟槿炎与关天已经不合了,想要改变谋逆的结果很难。而这个世界里的关天明显更为强悍,原本绝对能战胜他的主角攻受,现在已然成为了未知数。
……
这厢关天皱紧了眉。
他的手下告知了他一件事。卓太后的第一任夫君,也就是卓太后的那位表哥,生了重病,并未离开过家。而关天的手下还特地派人前去瞧了瞧,确认那生病的确实是卓太后的表哥。那么……将卓渔绑走的人是谁呢?
关天对危险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他本能地觉得其中实在透着不正常。
“刺杀的当真是忠王的人吗?”关天问。
手下却变得期期艾艾了起来。
“有什么话便直说。”
“……这,这往下查,查到咱们自己头上了。”
关天冷笑:“想来是有人要将刺杀的帽子扣牢在我的头上了。”
手下不敢说话。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近来与关天不对付的,唯独皇帝一人。可谁敢说这话呢?
若是杭清此刻在此,就会忍不住告诉关天。给你扣个刺杀的帽子算什么,你差点就把绿帽子扣宁德帝头上了。
“钟槿炎……”
关天嗤笑了一声:“毛都没齐的小皇帝。”
手下战战兢兢不敢言。
·
转眼便是第二日,杭清好好歇了一日,过了会儿懒怠的太后生活。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说是那位忠王来了,来请罪来了。
杭清作为其中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要出席的。杭清换了衣裳便由一行人拥簇着走了出去。毕竟曾经出了意外,钟槿炎便拨了更多的人守在他身边,务必使得贼人不能近他的身。
杭清进到厅中时,因着身边跟了不少人,便立时显得浩浩荡荡,气势排场大极了。
那忠王平日并不在京城,自然见到这位卓太后的时候也少。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卓太后生得纤细柔美,与废后的大气全然不同。要说他小家碧玉,那都是往高了夸。不过卓太后胜在有一张好脸……那脸么,当初忠王也没仔细瞧,就记得宁德帝对其甚为钟爱。
但许久之后再见,忠王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明明还是那个小家子气又及其柔弱好欺负的卓太后,他依旧是从前那张美丽的脸。但这点美丽似乎陡然间被扩大了数倍。使得他的面庞渐渐有了些张扬明媚的味道,就连通体的气质都透了点儿冷艳的味道。
大约是在皇宫中养得久了,总归是养出了点儿气质吧。我
忠王压下心底的惊艳,不着痕迹地朝身边看了一眼,随后他便弯下腰见了礼。
杭清此时也在打量这个忠王。
四十来岁的模样,并不显老,甚至因为出身皇族,看着气质出众。只是忠王生得其貌不扬,且身材高大健壮,看着更像是武将。
杭清并未过多地打量这人,他的目光很快掠过,转而落到了忠王身后的侍从身上。
那侍从瞧着可真有些眼熟,尽管他微微躬了腰,但杭清仍旧一眼看了出来,这人不是宁德帝是谁?
杭清忍不住环视了一眼厅中。
除了宁德帝外,这里还有钟槿炎、钟桁,以及一个关天。真是几个人都聚在一块儿了,杭清已经能想象得到,今日该要何等精彩了。
杭清对那侍从的过分关注,很快就引起了钟槿炎几人的注意。
他们对这忠王根本不在意,自打杭清进门以后,他们的目光便就都落在了杭清的身上,此时见到杭清过分留意别的人,自然都有些不快。
其中以钟槿炎最为不痛快,他指了指那侍从,嘲道:“骁王不是要将太后多看上几眼的东西都买下来吗?骁王不如问一问,忠王是否肯将这侍从割爱?”
杭清:……
要买宁德帝?
够胆。
那瞬间,忠王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微妙。这一幕没有逃过杭清的眼睛,杭清不由得怀疑,忠王怕是知道宁德帝的身份,并且……也许就是在他的掩护之下,宁德帝混了进来。
关天此时还真朝宁德帝看了过去:“忠王肯割爱吗?”
钟槿炎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没想到关天还真问了。钟槿炎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们爱慕卓渔一事,实在不适宜被别人知晓,尤其是忠王……这样的事传出去,世人虽然会说他们荒唐,但更多苛责的却是身为哥儿的卓渔。哪怕卓渔贵为太后,在这样的事上也依旧会被苛责,甚至是因此而获罪。
关天显然也很快想到了这点。
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闭了嘴。
杭清没再去注意这两人过招,他的关注点都落在了忠王的身上。他发现忠王竟然略有些心虚,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来。忠王这是以为,钟槿炎和关天说那话,是因为怀疑到了那侍从身上……
杭清觉得有些好笑。
这几人同时心虚的模样,看着实在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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