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匿名咸鱼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齐卫东忍不住露出了一副“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你说你缺钱,那我给你啊。为什么不要生不逢时了?还说不是因为我?”
为什么?
苏凡瑜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虽然回顾人生,他确实是有些围着齐卫东团团转的意思,但也不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关于他。
像卖笔名,就与他完全无关,只是因为他自己黔驴技穷,因为他伤仲永,因为他写不出东西了。
把笔名留在身边就宛如掌中扎钉肉中留刺,除了让他时时想起这个严酷的事实外,并无别的用处,还不如卖了换笔钱来得有价值。
多简单的道理。
虽然简单。
但他说不出口。
或许是因为王檀也在旁边,而他答应过他即使卖了笔名也会继续创作;又或者是因为生不逢时是他身上最后的闪光点,而他不愿意对任何人承认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才能、从今往后只能一辈子做他不擅长也做不好的经营管理工作;也可能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存着点自我欺骗的幻想,觉得只要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就还有可能有挽回的余地。
但不管怎么说,他虽然能坦诚地告诉齐卫东他想和他分手是因为觉得他不爱自己,却没办法直白地告诉他,他心目中那个文思敏捷、灵感勃发的生不逢时,早已不复存在了。
所以直到下车,齐卫东也没有得到他想要或不想要的答案。
考虑隔天更新ing后面很多章节感觉分半章发太影响阅读了,但是手速又跟不上日更……
第52章
我们都是他长辈
到现场之后,齐卫东破天荒地主动和高麟打了个招呼。
高麟有些受宠若惊,并不知道自己敬仰的高冷前辈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被化妆师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齐卫东笑了笑,随口安利道,“今天开场的影片你看过没?一会儿可以认真看一下,拍的可好了。”
高麟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我会写观后感的!”
“……”倒也不必。齐卫东扶额。
闲聊几句,齐卫东的化妆师也到了。
因为场地原因,几十号选手们被分别安排在四个大化妆间,而三个嘉宾则共用剩下的一个化妆间。齐卫东曾经私下跟王檀吐槽过苏凡瑜抠门,这会儿却是不会再这么想了。
他觉得把三个嘉宾安排在一间,能够促进他们的交流,提升上节目的默契,可谓是用心良苦。
等两人妆化的七七八八的时候,陆昊“姗姗来迟”。
与两位“靠脸吃饭”的明星相比,陆昊这个半素人并不习惯花一两个小时拾掇自己,至多花个十五分钟就会主动喊停,所以在了解了大家的时间安排后,他总是会比其他两人晚个一小时左右到。
“抱歉,我来晚了一点,刚才在外面看了两眼热闹。”
“不晚不晚,我刘海还没弄呢,昊哥说不定要比我快一点。”高麟被发型师箍在原地,只能从镜子里看向后面,开玩笑道。
“外面发生了什么?”率先做完造型的齐卫东一转椅子,并不知道一向不闻窗外事的自己为什么突然对此感到好奇。
陆昊摇摇头,“就停车场那儿看到一堆人在吵架,周围又有不少围观群众,具体的看不见,我经纪人也不让我下车。”
齐卫东突然有些心慌。
刚才下车的时候,苏凡瑜说想抽根烟,让他们先进来。他不会被卷进这种事情里去吧?
“我出去一下。”他坐不住道。
“想去看热闹吗?还是别去了吧,乱的很。”陆昊提醒道,“你可是大明星。”
“我找一下苏凡瑜。”齐卫东一边毫不在意地在化妆师和发型师痛心疾首的目光中戴上帽子和口罩,一边偷换概念道。
八月的日照火辣辣的。
齐卫东问了一圈也没问到苏凡瑜在哪儿,急着出门,并没有带伞,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隔着帽子都像是在火上烤一般。好在停车场并不远,他一路小跑着过去,很快便看到了陆昊口中的那堆人。
围观的群众松散地与吵架的中心隔着一小段距离,有闲着无聊的大爷大妈,也有没有门票堵在门口想看一眼自家偶像的粉丝。
而被围在中间的那群人操着不知哪里的口音,此起彼伏地说着什么话,又吵又闹。
“你们干什么?!”齐卫东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只是被包裹在其他声音中,并不真切。
他觉得那个声音像极了易冉,眼皮忽然开始疯狂跳动,一时间顾不上怕被人认出来,猛地甩开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几个小姑娘和保安,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迅速挤进人群,到了最里面。
他的直觉是对的。
被乌泱泱的人群团团围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凡瑜。此刻的他额角微微淌着血,稍佝着身子站在易冉身旁,白色的衬衣上全是斑驳的泥土印,样子十分狼狈。
“小时!”齐卫东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散开散开,都散开!出了人命你们负责吗?”
周围被他这么一吓,呼呼啦啦往外铺开了些,虽然仍谈不上散开,但至少没有刚才的环境那么压迫了。
喊完,齐卫东立马走到了苏凡瑜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苏凡瑜有些头晕,不敢摇头,只能摆摆手劝道,“你别掺和了,赶紧回去吧。”
齐卫东怎么肯,“救护车叫了吗?报警了吗?”
外面的人群听到他说这话不乐意了,“不用吧,就磕了一下,哪儿那么严重。”后面一片附和。
齐卫东气得七窍生烟,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暂时按下揍人的冲动,趁着易冉向对面科普“故意伤人”的处罚条例,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给王檀发了消息,让他报警叫救护车。
另一边,易冉在利用法律知识镇住了人群后,悄悄在背后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打人?”
刚才说不严重的那个显然是这群人的领头,看起来五六十岁,听易冉一个年轻人没大没小地质问自己,一张口,便是很凶悍的样子,“就推了他几下,还没开始打他呢。就算打了,怎么,我们都是他长辈,打他你管得着么,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