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对四要不起
廖纪吸了口气,一口把水喝光:“所以,连他样子都不知道,你就和他网恋了?你这算个屁的谈恋爱,和过家家差不多。”
林肆不允许自己的恋爱被贬低,义正言辞道:“你老土了!廖纪!你土死了!现在网恋又不是骗钱!”
“你还骂我?是啊,现在网恋不骗钱了,都是骗色的!”廖纪被他气得肝疼,“一定是报应,没有一个小孩是省心的,你不是没有叛逆期,只是叛逆期来的晚……”
林肆视线下扫:“是你先说我谈恋爱是过家家……”
客厅里迎来了奇怪的沉默,林肆偷偷摸摸坐到廖纪边上,说:“他很喜欢我的,真的。”
“你知道个屁。”廖纪说。
林肆:“没有,我现在知道很多,我知道Alpha怎么终生标记一个Omega,怪不得上次李医生说屁股会痛……”
廖纪一口气没上来,懒得理他,起身往房间走。
林肆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拉他的手,准备假哭骗廖纪同情,鼻子刚一酸,这一天来的压力让他瞬间就红了眼眶,眼泪像生理泪水一样控制不住,颗颗往下掉。
“他很好的,”林肆便抽泣边说,“他不是你想的那种骗子。”
廖纪无奈,回过头来:“林肆,你知道什么是幻想吗?只听过声音,你就要去和他见面?你知道真人是什么样的吗,就不把他说的多丑,如果连个正常人的长相都不及呢,还有——家庭、工作、人品,哪一样你是清清楚楚的?”
他再告诉林肆:“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身上背了多少东西自己没有数吗,万一见了面合不来,他捅出去你是Omega的事情,你要怎么办?林肆,人是会骗人的,在娱乐圈里你看了多少,还没长进吗?”
林肆没办法反驳他,但坚定地说:“他也只听过我的声音,我们之间没有吃不吃亏的说法,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也不会同意和我在一起,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很好的人。”
在廖纪心里林肆现在就是一个被骗的小孩子,他按着太阳穴,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自说自话道:“我后悔了,我这些年就不该用这种方式照顾你,与其像现在这样单纯到没脑子,还不如让你早点长大。”
林肆抠了抠自己的指甲,直到掉下来的眼泪砸到手背:“你不能这样啊,你都没接触过他就否认他。”
“那你现在让他给我打电话,”廖纪坐下,“让他和我谈。”
林肆眼泪挂在脸上,他怔怔犹豫了许久,说:“可是现在打电话给他也太突然了……”
廖纪点点头:“那我收回之前的话,我不同意你谈恋爱,你也可以不理会我的看法,我只是你的经纪人,如果将来你为了这件事付出任何代价,我会尽我能做的为你善后,但也到此为止。”
“你不要说气话嘛……”林肆摸着手机,低声说,“我其实不敢和他说我是谁,我和陆厌的关系这么不清不楚……”
“什么叫你和陆厌关系不清不楚?”廖纪说,“你和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他忽而懂了,说道,“他是临时标记你了,但是这只是一个治疗手段,你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关系,林肆,你是笨蛋吗?”
林肆脑子里一团乱:“可临时标记也是标记啊!”
“标记怎么了,过两天就消了,”廖纪说,“只要你和陆厌都没有那种想法,临时标记就是例行公事而已。”
林肆:“可是……”
“你怕不是还觉得,给陆厌临时标记了就对不起你那个网友?”廖纪一语道破。
林肆默认,用手背擦掉眼泪,坐回沙发上,垂头慢慢说:“我也很不开心啊,我一想到腺体被陆厌咬过,一想到昨天晚上可能在他面前露出发情的样子,我就觉得没脸见陆厌,也没脸见……他。”
廖纪一句话都说不完自己心里要吐槽的东西,他坐到林肆旁边,低声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好想去见他,可是你不让。”林肆说。
廖纪:“……”
“你们都说临时标记没什么,是因为都站在我这边说话,”林肆又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廖纪用纸把他脸擦了个干净,实在气不过,骂了一句:“哭个屁,不争气的要死,剧本看了吗,一天到晚就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白花了那么多时间抢这个剧本了!”
“我看了啊,我上次去试镜的时候就把台词都背下来了,”林肆委屈地说,“我本来这两天要给尤余写人物小传的,是你又让我录歌……”
廖纪:“行行行,你有理,都是你有理。”
林肆吸吸鼻子:“是啊,我工作态度一直都很好。”
廖纪叹了口气,还是输给林肆,说:“这样吧,你和……那个人说,手机被家长没收了,现在很生气,非要和他聊聊,反正往我身上推就可以,让我先和他通个电话。”
林肆抓抓手机:“现在吗?”
“随你什么时候。”廖纪说,“反正我都是那个意思,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出去见面。”
林肆狠狠心,心想总是要过这一关的,没有廖纪给他打掩护,以他的身份见Y,不知道哪天就要出事。
他正准备拨给Y,手机上先来了陆厌的电话。
林肆心里那点尴尬死灰复燃,他把手机推远了,想等电话自动挂断。
“接电话啊。”廖纪说。
林肆嘟囔道:“陆厌的。”
“陆厌的怎么了?”廖纪说,“接就是了啊,都和你说了,你自己心里坦荡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肆闭眼,呼出口气,接起电话。
“陆总?”
电话那边有一段空白,陆厌嘶哑着声音反问他:“声音怎么了?”
“嗯?”林肆堵着鼻子回答他。
“哭了?”
林肆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哦,我没事。”
“怎么了?”陆厌的嗓音像被浓盐水泡过,开口就让人觉得难过,“如果是昨天的事——”
林肆极快否认:“没有,我是真心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