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户千灯
为什么会因为他变得糟糕?
林与鹤想不明白。
陆先生这样的人, 不应该是滴水不漏地控制着情绪, 包括欲.望吗?
这个场景已经超出了林与鹤能应对的范围,他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其他的意见,只能看着陆难起身,走远,听着浴.室里响起水声。
总统套间的隔音其实做的很好, 但在浴.室的装潢中, 设计者故意选用了不太隔音的材质,为这个最初就专程给情侣打造的房间更添一分情趣。
只不过林与鹤现在无福消受这些情趣,他只觉得坐立难安。浴.室的声音持续地传出, 林与鹤听得出来,那里面只有水声,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而且没多久, 换了身睡衣的陆难就走了出来。这个时间,与他昨日折腾林与鹤足足三回的时长相差甚远。
新睡衣很宽松,看不出轮廓,林与鹤也不太敢去看了, 赶在陆难问他为什么还没睡之前,林与鹤率先问:“那就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吗?”
他开口太匆忙,磕绊了一下才把话说完。
但他还是努力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达了出来。
“冷水真的对身体不好。”
扩张兴奋的血管突然被冷水刺.激收缩,次数多了,就算是再强.健的身体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陆难缓步走到床边,他身上太凉,没有急着上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但他的语气依旧很平缓。
“也可以等等。”
“等它自己平复下来。”
这一场对话着实有些微妙的古怪,不过林与鹤还是努力通过交谈间的有效信息想明白了一点——其实刚刚如果不是被清醒过来的自己发现,陆先生可能不用去冲冷水。
睡着了就好了。
这一结论或许代表着之前有多少个夜晚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只不过没有被发现,林与鹤已经下意识地逃避着不愿去想了,他只想给现在找一个暂时能应对过去的方案,于是他立刻点头:“我明白了。”
陆难也没问他明白了什么,只道:“睡吧。”
林与鹤乖乖躺了下来。
陆难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才重新上床。
这一晚的睡眠颇有些波折。
林与鹤睡得不沉,很早就醒了。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陆难怀里,尽管他睡前已经刻意离得远远的,差点要跑到床边上。
这次林与鹤是背对着靠在人怀里,幸.运的是,即使他睁开眼睛对方也暂时不会发现。而不幸的是,他那还没有完全消痛的腿.根处又感受到了熟悉的硬度。
这次是真的很熟悉了,连怀疑是错觉的误会都不再有。
能获取到的各路信息和实际的亲身感受相差太大,林与鹤彻底搞不清楚为什么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陆先生太久没有纾解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而最让林与鹤想不明白的是,即使硬.物灼灼,早上起床之后,男人也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便起身下床了。
林与鹤不懂,陆难为什么不做。
虽然林与鹤自己对情事并没有过什么打算,但如果当真是要忘掉协议的话,婚后发.生.关.系似乎也并不是不合理的事。
他觉得,陆先生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
林与鹤想不通被所有人评价为冷漠禁欲的男人为什么会一次次地产生欲.望,更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忍耐欲.望。
他想不通,也不知道。感情这件事上分明有许多再简单不过的通俗道理,有比理智更快一步的身体反应,但是林与鹤通通不懂,一概缺失,于是他就只能用着最复杂的解题思路一步步推理演算,去推导那个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答案。
这对林与鹤来说很困难。
却也是他唯一的可行解。
——
清早起床吃过早餐,林与鹤简单收拾了一下,下午他们就要启程回燕城了。
林与鹤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而陆先生却比他忙碌得多,林与鹤在阳台上坐了很久,陆难还一直在打电话、开线上会议、和各种助理来客交谈。
林与鹤闲着没什么事,就拿出了平板,在靠海的阳台上看书做题,也很安逸。
临近中午时,忙了许久的陆难才终于寻到些空闲时间,来半开放的阳台上找他。
“抱歉,一直没能忙完。”陆难说,“原本想带你去附近逛逛,现在可能没有时间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林与鹤摇摇头,他放下笔起身,伸手帮陆难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哥哥要忙工作,而且我本来也要看看书,逛街下次还有机会,没事的。”
陆难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与鹤帮人整理好衣领,刚把手收回来,额头上就微微一热。
陆难低头亲了亲他。
林与鹤已经习惯了这种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不过在他以为亲完就结束了的时候,他又听见陆难说:“让我抱一下。”
和吻一样,这个拥抱的动作也很轻。陆难比林与鹤高出十几公分,他把林与鹤抱在腿上时,正好能把下颌搁在林与鹤的颈窝里。
是个再契合不过的相拥姿势。
“宁宁。”
陆难的声音很低,林与鹤坐在他的大.腿上,偏头贴了贴他的侧脸:“嗯?”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