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晝白
☆、喜欢
绿城玫瑰园——
苏家。
曲露兰一袭小洋裙,托着腮,蜷着腿,毫无形象的窝在沙发一角。脸上是心不在焉的沉思,耳边是她姑姑的叨叨。
“这套也拿上.....嗯,还有这个,都包好,别弄皱了。”曲寅心正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家里的佣人,一排排做工精致的西装大衣从她涂着指甲油的手中滑过。这批刚从法国定制过来的新成衣,不管从面料还是质地上,都是最上乘的。
另一边的架子上是不同款式的男士毛衣,其中还夹杂了几套——
秋衣秋裤。
挑选完衣服,曲寅心累的不轻。她一屁股坐到了曲露兰身边,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口,说:“俩小家伙,一个都不让我省心。元旦都不回来过了,有那么忙吗?”她侧过身,问一脸呆滞的侄女,“我怎么听你哥说,阿晞又搬回翁家住了,不会是小两口吵架了吧?”
曲露兰半死不活的曲腿躺尸,懒懒散散道:“没有吧,达晞哥哥回家陪他爸爸过年不是很正常。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无病呻/吟整日作妖,换我我也得跑。”
“呵呵...”曲寅心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兄妹俩台词能换换不?我耳朵茧子都听出来了。”
这两兄妹相爱相杀,互相诋毁的台词都一样一样的。曲寅心拍着她的腿道:“这样,一会儿你跟他们一道去送衣服,顺便帮姑姑打探打探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如果不是今天下午约了市长夫人,她就亲自去一趟山水城了。
“姑姑,我不去行不?”曲露兰打着商量道:“我每次去都会被我哥赶出来,我对他心灰意冷了,您换个人去成吗?”
“不成,你可以不看苏源邑啊,就当去看你达晞哥哥了。”曲寅心指着架子上的衣服道:“记得叮嘱阿晞,秋衣秋裤一定要穿,山上温度低,他身体还没好,不要又给冻着了。”
曲露兰磨了磨牙,耐不住她姑姑的淫/威,憋着声道:“您可真是我亲姑妈。”
难得的节假日,人们一窝蜂的涌出来压马路,少男少女们人手一杯奶茶,脸上是欢快的笑意,谈论着等会儿要去哪个火锅店涮一顿。街上的新年氛围很浓重,商铺门前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五星红旗在路灯杆子上随风飘散。
曲露兰开着车,不紧不慢的缀在送衣服的车子身后。今天的路况有些堵,红绿灯路口有交警大队的同志在维护秩序,她跟着前车停了下来。
副驾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从包里掏出来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又重新塞了回去。
红灯跳了过来,排队的长龙动了起来。
***
翁达晞身上裹了件拼色羽绒服,衬得年轻又帅气。他慢吞吞的从翁家晃了出来,朝隔壁走去,就那么三两步路把他冻的手脚冰凉。
美国的冬天很冷,但是没有山水城冷。刺骨的风吹在脸上,削的人骨头生疼,只想让人呆在屋里不出来。
陈姨今天做了不少好吃的,连被束之高阁的零食部落也稀罕的被搬上了茶几,坐等主人来临幸它们。
翁达晞扫了一圈,没见着想见的人,问:“他人呢?”
陈姨高深莫测的指了指楼上,故意说:“冷着脸不高兴,不知谁惹他了。”
翁达晞想,还能谁,我呗!
他踩着碎步上了楼,脚下故意放的很轻。
卧室没有人,他贴着墙壁慢慢挪到了书房门口,跟个警察抓贼似得往里窥。看了一圈还是没人,心里奇怪,这人上哪去了?
“找谁?”一道呼吸贴上了他侧颈,翁达晞受惊吓的往后一缩。
没躲过,身后就是墙壁。
他被圈了起来,那人嗅着他的头发香,声音中透着阴沉不定的危险:“真有你的,还知道回来。”
翁达晞被他搔的痒痒,避重就轻道:“上哪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苏源邑冷着脸道:“接你电话干嘛?给自己找气受吗?”说到这,他连日来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之地,“早知道那晚就不该放你回去,让我独守空房那么多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自从平安夜放他回去后,这人就不回来了,给苏源邑气的半死。关键翁旭那讨人厌的脸频频向他发起挑战,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小舅子的份上,苏源邑指不定把他从山坡上扔下去活祭了。
“当然不会!我又没有良心。”翁达晞仰着脸直视他道。
由于他的眸子太过诚恳,脸上又噙着捉弄的笑意,所以这种□□的挑衅惹怒了某人。
苏源邑二话没说把他扛在了肩上,朝书房走去,惊的背上那人抓着他衣服讨饶道:“好吧,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苏源邑把他被放在了电脑桌上,翁达晞不解的看他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里面一个丝绒小盒子。
他的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是一枚铂金戒指,尺寸大小刚刚好,应该是提前定做的。简单大方的造型,和他细白修长的手指很搭。翁达晞看到外侧有一串奇怪的字符,以他的智商愣是没看出来写的是啥。
他抬起手,眯起一只眼睛欣赏起来,戒指在太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他问:“这上面写的什么?”
“Ni ife fun igbesi(一生所爱)。”苏源邑说了句听不懂的话,抓着他的手,说:“宝宝,我们结婚吧,以后你就是我苏家的人了。”
简而言之,苏家的人就该住在苏家,以后隔壁就是娘家了,结了婚还住在娘家会被人说闲话的,这样不好。
翁达晞彻底服了他了,晃着两条腿道:“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说不定,还能碰见比我更好的呢?”
苏源邑手撑在他两侧,看着那双勾人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了,这辈子,爱你一个就够够的了,你以后能少折磨折磨我吗?”
这是他发自肺腑的谏言,只因对方的不良记录太高了。三天两头给他整点提心吊胆的事来,动不动还会玩个消失啥的,给谁的小心脏也受不了。
戒指是刚做好送来的,苏源邑原本没想今天拿出来。但他等不及了,怕这人一转身又跑个没影,追都追不上。
翁达晞捧着他的脸笑的东倒西歪,差点要从桌上摔下去。
苏源邑半搂着他,一本正经催促道:“快说,答不答应?”
“你这是求婚的态度吗?”翁达晞勾着他的下巴,戏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