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晝白
伯恩绿色的眸子闪着冷意,一张异国风味的俊脸极具侵略性。他伸手轻抚翁达晞的下巴,戏谑道:“Daxi.Weng.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敢一人独闯我的地盘。”
翁达晞一侧的嘴角嘲讽似得勾了勾,不屑道:“不敢当。”
伯恩眼角染上了笑意,语气中带着玩味儿:“别走了,跟着我吧,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财富、荣耀、女人。在我这里,你能展示所有才华,不用在畏手畏脚,活的更像个人。”
翁达晞轻佻的语气活像在逗弄小丑,挑着一侧眉嘲笑道:“哦?我在联邦的时候你被我追的像条狗一样。”他冷笑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道:“怎么,如今我都要靠你施舍的地步了吗?”
伯恩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想起之前的种种,咬牙切齿道:“你现在还有嚣张的资本吗?我要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甚至都走不出这扇门。”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翁达晞刚还淡然的眸子染上一层阴亵,连动作都没换捧着琴直视对方。但从他紧绷的背部和站姿来看,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虎豹,随时可以掏枪打爆对方的狗头。
两人的气场全开,在无形中进行着博弈。你来我往,厮杀激烈。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伯恩退开了些,伸手抚住琴面,半真半假讨好道:“琴拿好,为了它我可费了不少力呢。”
翁达晞半点不领情:“恕我直言,你以后还是小心点,上面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与其分心在我这,不如想着如何保命。”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告辞,不用送。”
身后的伯恩盯着抹渐渐远去的背影,用三根手指比划出枪机的形状无声开了一枪,嗜血的狞笑从他嘴里传出:“Daxi.Weng,果然是个人物。”
路边的红枫随着风摇曳起来,火红的树叶打着旋飘落在地。刚还烈阳高照的天空,有大片乌云压境。
天,要变了。
☆、欲望之罪
人民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挂号窗口排着长队,手中捏着要缴费的单子,脸上有喜有悲。
有人从这里出生,就有人从这里辞世,这里每天都会上演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折磨着人的七情六欲。
走廊上穿梭来往的护士,脸上充斥着疲惫,心中最大的愿望不是等下班的时候回去睡觉,而是希望能从死神手里争夺每一位患者的生命。
A座住院部门口,从急救车上推下来一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藕臂,人已接近昏迷。
江洵满脸郁沉的从牧马人上下来,对着担架挥了挥手,示意医护人员赶紧推进去。随后,转头吩咐徐里:“找人看着她,千万不能出事。”
“是,”徐里领着指令,跟着担架床一道进了住院部。
刑北南插着手,怂了怂肩道:“这位姑娘真是个硬骨头,都瘦成这样了还闹绝食,不要命了。”
程楠既不肯招认,也不肯说凶手是谁,在刑警队一直闹绝食闹到晕厥。苏源邑给她输了两袋葡萄糖,江队长怕人饿死在自己队里,赶紧把她送回了医院。
江洵斜睨着他,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办法肯定有,这不一个电话招来了?”
“程频吗?”
刑北南配合道:“江队,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江洵哼哼了声,说出的话透着怪异:“那可是我埋下的种子,走吧,去看看果实熟了没有。”说完不等刑北南反应,迈着大长腿朝医院里走去。
刑北南:“........”从这人口中就听不到什么正经好话。
........
病房里,程频一脸菜色的守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程楠。冰冷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她的血脉中,手上的温度和额头差着一个北冰洋。
刚才程楠从昏睡中清醒过一次,见着最亲的哥哥陪伴在她身边,神色戚戚然。弱不禁风的嗓音像被劈开的竹子,漏着风问他。
“哥,我会坐牢吗?”
程频无法直视她哀伤的双眸,吸着长长的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他怕一呼吸,心肺会刺痛到无以复加。
程频抓着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安慰着床上的病号:“哥会帮你请最好的律师。”坚定的语气犹如在宣誓:“你没有杀人,不用坐牢。”
程楠像是心灵被得到了抚慰,又沉沉陷进了梦里,脸上带着解脱的满足。
程频抬起通红的双目,眼眶中蓄满的泪珠,滴落。
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再次望了眼沉睡的妹妹,程频踏着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
刑北南不复往日的阳光亲和,一脸专注严肃的坐在程频对面,摆出一副要洽谈的姿态。
程频手绞着衣摆,心绪不宁。
刑北南一上来就抛出个重弹:“我们从你妹妹的手机和电脑端查到,她平常喜欢浏览的电影电视都在惊梀频道,丧尸题材更是排在第一位。这和她第一次录的口供明显不符,她在撒谎。”
程频叹了口气,终于肯抬头和他直视:“警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程楠再怎么坚强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面对哥哥的逼问,她把缘由悉数吐出,在愧疚和沉默中大病一场。刑北南只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就让程频无所遁逃。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刑北南欣赏他的坦诚直白,问他:“是不是程楠带闰华进的密室?”
“是,她提议去玩的密室逃脱。”
“程楠都跟你说了什么?”
“那天小楠接了一个品牌公司的拍摄,到了片场后才得知她被人临时撤换了下来。为了这事,她还特意去找了她们的经纪人尤加。尤加只告诉她,上面是故意把她换下来的,因为闰华得罪了人。”他继续道:“小楠因此回去和闰华大吵了一架,说因为这次机会,她做了很多前期工作和努力,就因为闰华的过失,导致她的角色被换掉,她很不甘心。”
程频把额前的碎发撸向脑后,脑中一直缠绕着程楠跟他哭诉时的场景:
“你知道吗哥,他居然叫我忍忍,说那个人位居高位,我们惹不起,凭什么他的过失要让我来买单?”程楠削瘦的下巴只剩皮包骨,大大的眼睛因终日洗泪肿的不成样子,话语中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和不甘:“从小到大,事事都要我忍,因为你是我哥,家里的长子长孙,所以父母的期望都放在了你身上。给你买房买车,而我呢,好不容易努力得到的机会,却因为男朋友的牵连,像枚棋子一样被放弃掉,我还只能忍着。就因为我是女孩子吗?”
“我每天拼命赚钱,苦苦挣扎,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程楠抬起手上冰冷的镣铐,心如死灰:“呵呵,换来的是这个。”本就偏瘦的体质在双重打击下让她瘦脱了相,犹如一张纸片人。但身体里爆发的宇宙,足以把程频吞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