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行醉虾
针管里的药慢慢地推进他的静脉里面。
奕铭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加速冷却,他充斥着敌意的眼睛慢慢眯起,漂亮地瞳孔透出些迷茫。
杜医生开了门,扶他在沙发里坐下。
强制发ng的这十几分钟,他的体内流失了几百毫升的水,连同酒精也起蒸发了个干净,杜医生喂他喝了两大杯水,又给他打了针营养剂,针温和的安神药。
药效的强制作用下,他靠着沙发,眉头紧皱,目光依然望着浴室的方向,慢慢合上了眼睛。
杜医生摸了摸他的额头,替他盖上了毛毯。
收拾完外面这个,浴室里面还有个。
他推开浴室门,看见顾念秋正泡在冷水里面,脸色苍白,地上散着四支抑制剂,湿漉漉的头发杂乱地贴在脸上。
杜医生伸碰了碰他的脸,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万幸,浴缸的水没有加满,否则可能不小心溺毙在里面。
医生心有余悸,把人从浴缸里抱起来。顾念秋身高180,分化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瘦了多少,居然能够被个男eta轻松横抱,轻飘飘的。
他用厚浴巾把人牢牢地裹住,抱到床上,打开暖气,拿吹风吹干他的头发。
昏迷的顾念秋还在轻轻痉挛。
医生替他盖好被子,熟练地给他挂上了点滴。
卧室里个,客厅的沙发里个,终于都安静了下来,杜医生站直了腰,看看这两个年轻人,叹了口气。
第9章 约会
奕铭做了个梦。
他在条长长的走廊里面走路,花纹繁复的昂贵地毯踩在脚下,周围切都鸦雀无声。他动着嘴巴,边走边无声地讲着什么,然后偏过头,满含期待地望向了身边的人。
那人比他要矮上那么点,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弯起眼角笑,笑得睫毛像是受了惊的蝴蝶,扑在眼睑上微微颤着,右边的脸颊也跟着现出个极不起眼的小梨涡。
奕铭的心脏猛跳起来,时间竟忘了言语,就这样失礼地盯着他的侧脸,直到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身边人转过头来,跟他对视,脸上的笑意未尽,嘴角扬着,朝他摆了摆,然后说了句什么。
没有声音,奕铭却下子慌了神,伸要去抓他的腕,却只抓到了个虚影。身边的人转过身,走到拐角的另端,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奕铭心跳如雷,大步追过去,却见走廊的那头,他正在跟个雌雄莫辨的美丽少年拥抱,温柔地抚摸他,亲吻他,然后与他牵,进到门里面去了。
奕铭从沙发上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层细密的冷汗,怔怔地望着眼前昏暗的客厅。
他为什么会梦到景松?
断层的记忆接不上来,他头痛欲裂,嘴唇甚至已经干出了血纹,走到饮水前接了大杯水,大口大口地灌进胃里面。
饮水正对着主卧,在等待第二杯水接满的途,他看见主卧的大床上似乎睡了人。
看到那个身影的刹那,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心跳乱了几秒。
团乱麻的脑子里终于找回了点记忆。
奕铭喝完第二杯水,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里面。床上的人睡得正熟,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和光洁的额头。
卧室里弥漫着股极清淡的味道,像是隔夜的香水后调。
奕铭乱糟的心跳反而慢慢平息下来,轻轻伸,将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口鼻,方便他吸入新鲜空气。
顾念秋的眉头皱了皱,无意识地嘟囔了句什么。
他的脑子里浮起些关于昨夜的残影,还有那股沁到骨子里的要命的甜意。
奕铭缓慢吸了口气,不知为何,想起了他曾经帧帧看《玫瑰之夜》的晚上。
他曾经疯狂地痴迷苏长青,在很多次采访都提过那是他的理想型,甚至动了些的段去抢这个角色,而如今原演员就睡在眼前,属于苏长青的影子从他身上褪了下去,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却更加真实、有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奕铭又悄悄离开了卧室,这回帮他带上了门。
顾念秋醒得更晚些,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但有人帮他拉上了窗帘,还开了空气净化器和暖气,房间里昏暗舒适。
昨天是进入分化期后的第四次来潮,他从来没来得这么凶过,觉醒来仿佛骨头散了架,嗓子渴得要命。
顾念秋鞋子也顾不上穿,大步推开门,去客厅连喝了大杯水,然后痛苦地按住太阳穴,晕乎乎地往浴室里走。
走到半,有人跟他说:“早。”
顾念秋迟钝了会,回头过,看见奕铭正站在厨房门口,身上系着围裙,里拿着颗西红柿。
顾念秋:“?!”
奕铭见他回不过神来,笑道:“秋哥,昨天晚上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个早餐赔罪。”
想起来了。
顾念秋的鼻尖条件反射地闻到了记忆的花香,昨晚的花大概是玫瑰花,又甜又浓烈,霸道得像是要把人溺死。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又强行按捺住了想夺门而出的冲动,道:“意外,没事。”
奕铭道:“你先去穿个衣服和鞋吧,客厅里没开空调,我找不到遥控器。”
顾念秋点点头,大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瞪着卧室的床发了会呆,心道这里是他家,他的地盘,不把人赶出去就不错了,怕他做什么?
想着,他脱了衣服,去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镇定地重新回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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